“你與我有什麼要說的?”夏冰雹探出頭,看着那個粗莽漢子說道。
看着黃巾軍的情況,夏冰雹就知道讓他們投降的事情,差不多已經十拿九穩了。
那些個黃巾軍,一個個都把兵刃放在身後,生怕夏冰雹誤會。
有些黃巾軍,甚至直接把兵刃扔在了地上,一臉期待地看着夏冰雹。
“倘若我們投降,你們會善待我們嗎?”粗莽漢子不喜歡繞彎子,直截了當道。
“空口白話的,我說了你們可能也不信,所以我不會對你們做出任何承諾。”
“你們在廣陵郡,應該也依稀聽過我家主公的名聲。”
“現在你們就兩個結局,要麼死在這荒郊野外,要麼投降掙得一線生機。”
“是死是活,你們自己決斷吧。”
夏冰雹擺出一副強硬的態度,不冷不熱地說道。
也不知怎麼的,聽了他這番冷淡的話,這些黃巾軍反而更加踏實了。
“這話說的實在,這屯長看上去不是那種嗜殺之人,我們有救了。”
“我有個親戚就在東海國,據他所說現在的東海國好着呢,沒準我們還能因禍得福。”
“不管怎麼樣,投降總比餓死在這,屍體被野獸啃噬來的好啊。”
“那我們就不要猶豫了,趕緊投了吧。”
黃巾軍們議論紛紛,想要投降的心思更重了。
粗莽漢子聽着麾下的議論,便知道事情已經徹底無法挽回了。
要是夏冰雹說錯話刺激到這些黃巾軍,讓他們羣情洶涌,或許還有一搏之力。
可是現在這些黃巾軍已經徹底沒有了戰心,他這個頭領也不過剛當上不久,跟他們的關係也不夠親厚。
而眼前的城牆,是那麼的巍峨,彷彿矗立於天地之間,神聖而不可侵犯。
面對這樣一座,他都無法理解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建築,粗莽漢子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大概這就是天意吧,天命不可違,這時候還不投降,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們投降!”粗莽漢子主動扔下了提在手上的斧子,垂頭喪腦道。
“我們投降!”其他黃巾軍見狀,也紛紛扔下手中兵刃,動作一個比一個麻利。
只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所有的黃巾軍,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刃。
“很好,我們會放下梯子,你們排成一排,挨個上來。”
“要是我發現誰搶着上來,那別怪我手下無情!”
夏冰雹見狀,還是繃着臉,看上去無喜無悲,慢條斯理地說道。
說完,便有幾個士兵冒出頭,把幾副粗製濫造的梯子放了下去。
這些梯子上滿是刀砍斧劈的痕跡,還有不少的倒刺,要多劣質有多劣質。
沒辦法,他們本來是沒有梯子的,是剛纔有士兵提出要是沒梯子的話黃巾軍上不來,才倉促做出來的。
能做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
那些黃巾軍上前看見梯子,愣了愣,倒也沒有嫌棄,立馬就攀爬起來。
其他黃巾軍,見最開始的黃巾軍已經上去了,紛紛排在後面,有條不紊地上了城牆。
粗莽漢子看着自己的麾下一個個上去了,開始還覺得很是欣慰,覺得自己的麾下保住一條命了。
但是過了沒多久,他就覺得有些怪異了。
那麼多人過去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僅是黃巾軍,那些東海軍士兵,也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眼前的城牆,彷彿變成了一隻巨獸的血盆大口,將每一個進去的人都吞食掉了。
粗莽漢子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出來這到底是爲什麼,直到他也爬了上去。
只見一個個黃巾軍,嘴裡都被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十來個人綁在一起,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而周圍的東海軍士兵,卻寥寥無幾。
粗莽漢子來回掃視了好幾遍,都沒數出超過三位數的人來。
“難道,我們上千黃巾軍,就是被這區區幾十個士兵給俘虜了?”
一個念頭出現在粗莽漢子腦海中,讓他感覺無比荒謬。
要是知道城牆對面的東海軍,只有區區幾十個人,他拼了命地也要衝一把啊!
然而,現在他就算想衝,也沒有一點機會了。
四個東海軍士兵衝到他身邊,塞嘴的塞嘴,綁繩的綁繩,瞬間就讓他動彈不得了。
無論粗莽漢子怎麼掙扎,都沒有半點作用。
黃巾軍還是一個個在上來,然後又一個個被綁住。
一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所有的黃巾軍才全都爬上了城牆,也全都被綁住了。
要是有人路過,肯定會感覺非常驚奇。
上千個人被綁住了,被幾十個人看守着,是因爲這上千個人太弱雞,還是這幾十人太強大了?
“嗯嗯……嗯嗯……”
最後一個黃巾軍上來之後,粗莽漢子的弟弟,也就是那個不倫不類的年輕人,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之前他是很消停的,因爲他知道,在黃巾軍全都上來之前,東海軍士兵不可能讓他說話,暴露這邊的情況。
現在黃巾軍已經全都被綁了,自然就不怕他再說些什麼。
“給他把嘴裡塞的東西拿下來吧,看看他有什麼話想說的。”
此時志得意滿的夏冰雹,確實很有心情聽他說話,示意士兵道。
一個士兵上前,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塞在粗莽漢子嘴裡的草皮木屑給弄了出來。
“呸呸呸……你們就算要堵住我的嘴,也弄個好點的東西吧,這東西堵在嘴裡太難受了。”
年輕人嘴可以活動之後,立馬吐掉了嘴裡不知什麼味道的東西,很是不滿道。
“咳咳……你看清楚現在的情況,你是階下囚,沒資格提要求!”
被懟的夏冰雹有些尷尬,但沒有半分愧疚的意思,強硬地說道。
“剛纔我確實沒資格提要求,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有了!”年輕人有些張狂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夏冰雹有些摸不着頭腦。
現在他都成任人宰割的階下囚的,到底哪來的自信?
“看得出來你是個膽大的人,你敢不敢再去掙一份大功勞?”
年輕人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昂頭挺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