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白虎就跟餓死鬼投胎似乎的模樣,非常好笑。但是在盛憲,方且的眼中,卻又是一番感慨。
“這真是力爭上游的好少年啊。”
實在是此刻嚴白虎的表情太純真了,沒有半分功利心,似只有那渴望獲得知識的慾望。
“好,如你這般少年,老夫一定保你進方伯尚門下,管他方伯尚是什麼感受。”隨即,盛憲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
很爲自己發覺了嚴白虎這塊金子而驕傲。
隨即,盛憲命人取了筆,一張帛,痛快揮毫寫了一封書信,遞給嚴白虎道:“這是老夫的書信,等你有時間就去方伯尚那邊報道。”
“多謝大人。”嚴白虎看着那快薄帛上的書信,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嘴巴張大幾乎快流出口水了。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壓下了心中手腳並用奪過來的衝動,而是慢慢起身,做足了禮儀,來到了盛憲面前拜謝了一聲,這才接過了書信。
“希望來日老夫能有機會與你同殿爲臣。”看着嚴白虎精神的小臉蛋,盛憲由衷說道。
“若能在方先生門下學得一二,必報效漢室,竭盡全力。”片刻的時間,嚴白虎就摸清楚了盛憲的爲人了,知道這人怕是忠臣,於是投其所好道。
“好。”盛憲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
這時,有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個隨從帶着嚴輿走了進來。這小傢伙的臉色恢復了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看起來精神奕奕,小老虎的氣勢還在。
“大兄。”不過,一見到嚴白虎這小老虎就化作了乳燕了,眼睛亮亮的,邁開小短腿,飛快的跑到了嚴白虎的身側,抓住嚴白虎的衣袖就不撒手了。
赤子的濃濃依戀,從小傢伙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還疼不?”嚴白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嚴輿的小額頭,柔聲問道。
“早不疼了。”嚴輿把頭搖的歡快,說道。
“乖。”嚴白虎見此放下心來,笑道。
“嗯。”
“好了,現在書信寫給你了,這小童兒的傷也給治了,算是結了事。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來日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來吳縣來尋老夫。”
見到兩兄弟親密異常的模樣,盛憲沒有打攪,待過了片刻後,盛憲才起身道。
這一次他來烏程縣確實是有些事情,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不能再耽擱了。
“多謝大人。”嚴白虎拉起了嚴輿,對着盛憲拜謝道。這是真感激,這一次能順利拜師改變了命運,這關鍵人物可就是這位吳郡郡守。
“呵呵。”盛憲呵呵一笑,起身走了。
“別隻有事兒纔來找,沒事也可以過來坐坐。老夫是郡中主簿,家裡可有不少好書,隨時歡迎。”方且也跟在盛憲的身後離開了,臨走前,方且還笑着對嚴白虎說了句親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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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白虎能跟着方當又獲得盛憲的賞識,未來不可限量。現在的方且是在提前套交情呢。
“多謝。”嚴白虎再次拜謝道。
片刻後,盛憲,方且以及二人衆多的隨從都離開了,而嚴白虎也牽着嚴輿的小手離開了酒肆站在了大街上。
“小弟啊,這一次多謝你了。是你讓爲兄的遇到貴人了。”再次站在大街上,嚴白虎想起不久前,自己還在滿大街找方當時候的情景,不由摟了摟嚴輿的肩膀,感激道。
“大兄?”嚴輿的小臉上滿臉迷糊,不明白。
“哈哈,走啦。先回去把好消息告訴孃親,我嚴白虎沒讓他失望,士人是釘在鐵板上的了。”
嚴白虎微微一笑,牽着嚴輿的小手,大步朝着家裡方向而去。
“喔。”嚴輿當然聽不明白,但還是很聽話的跟着嚴白虎一起走着。
兄弟二人出來的時候尋人問路,七拐八拐的花了不少時間,回來的時候走的是直線,卻是很快就回來了。
進了府門之後,嚴白虎就先領着嚴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了。
“嗯哼,嗯哼。”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呢,就聽見了一陣帶着江南風韻的小調聲,哼哼的很好聽。
“好歡快,孃親心情不錯的樣子。”嚴白虎駐足了片刻,然後拉着嚴輿的小手往歌聲傳來的方向去了。
不久後二人來到了後園,這裡是一片菜地。只見菜園內有一個蝴蝶一般的身影,提着小水桶,在爲青菜澆水。即美麗又歡快。
“孃親。”嚴白虎很自然的上前說道。
“啊呀,白虎你回來了?進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尋到那高山仰止的海內大儒方先生啊?”
俏孃親見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一把就丟掉了手上的小水桶,如蝴蝶一般衝到了嚴白虎的身前,而後十指扣住,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找到。”爲了給孃親更大的驚喜,嚴白虎果斷的搖了搖頭,遺憾道。
“啊呀。”俏孃親聞言頓時驚叫了起來,但緊接着又用蔥翠的指尖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掩不住的失望。但下一刻又變了臉色,成了溫柔可親的好孃親,一把摟住了嚴白虎,摸着嚴白虎的小腦袋,輕聲細語的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等明天再去找就好了,我家白虎可是最好的爲來的士人,孝廉,不怕那方當不收下。”
一陣輕聲細語讓嚴白虎感動的同時,也讓嚴白虎露出了燦然的笑容,掙脫了俏孃親的懷抱,舉起了手中的帛,得意道:“沒找到大儒,但卻遇到了吳郡郡守盛憲,盛大人,他給了我一封書信,讓我拜入方先生門下。孩兒我成士人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了,只需努力一二,孝廉也不是問題。”
俏孃親猛的僵住了,緊接着一把奪過了嚴白虎手中的書信,瞪大了眼睛看了起來。
嚴白虎以爲孃親看得懂,但沒想到這神經大條的孃親看了半天之後,猛的搖了搖小腦袋,說出了絕倒的三個字。
“看不懂。”
隨即,絕倒俏孃親睜大了美目緊盯着嚴白虎認真問道:“真的?”
“真的。”嚴白虎果斷的點了點頭。
“哦也,哦也,哦哦哦,我家白虎是士人了,我家白虎是士人了。讓你那個臭女人得意,得意個什麼勁哦。我家白虎不僅是嚴家的長子,還是第一個士人呢。哇哈哈哈。”
嚴白虎成了士人實在讓俏孃親高興,更高興的是俏孃親喜歡看那正室夫人的鐵青的嘴臉。
不久前,這娘們不就是來炫耀來了嗎?現在我寶貝兒子先成了士人了,你炫耀個什麼勁哦。
於是,樂懷了的俏孃親頓時化作了清純美少女了,抱着嚴白虎又笑又跳,還不時的揮舞着晶瑩的小拳頭,做出惡狠狠的姿態,可愛極了。
“啵啵啵。”不僅如此,嚴白虎那可憐的小臉蛋又遭殃了,被塗滿了口水。
“孃親,孃親,你聽我說。”嚴白虎無奈的再次推開了俏孃親,遠離了老吐口水的小嘴,說道。
“咋了?”俏孃親一臉納悶,道。
“孃親啊,今天得了書信,但也發生了些事,我得把小弟帶回去給吳夫人。”嚴白虎看了一旁的嚴輿,說道。
俏孃親這才意識到這旁邊還有個半大孩子呢,頓時俏臉通紅,剛纔真是太失態了太失態了。
不過幸好是個小屁孩來着,不懂。
隨即,俏孃親有底氣足了起來。
“啥事?”俏孃親問道。
“嗯。”嚴白虎聞言將白天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俏孃親。
“那殺千刀的傢伙,怎麼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啊。”俏孃親聞言眼睛再次瞪得老大,怒聲叫道。
“好,你先帶着輿兒一起去見小吳兒,順便叫上小吳兒一起過來,爲孃的準備一頓豐盛的膳食,爲你們兩個小傢伙壓驚。”緊接着,俏孃親很是端莊得體的說道。
變了人似的,簡直是百變神女了。
不過,一席話真的很得體,連半懂不懂的小嚴輿都聽了感動的眼淚汪汪,不僅大兄好,這常夫人也好。
我長大了後一定要對大兄好,對常夫人好。
小弟更忠心耿耿了。
“嗯。”嚴白虎心中對孃親豎起了大拇指,佩服極了。這真是增進家裡的感情,和和美美。這纔是居家大婦啊。
那什麼陳氏比起我親親孃親來,簡直是狗屎。
懷揣着對老孃的佩服,嚴白虎拉着小弟的手,往另外一個小院子去了。
這小院子就是吳氏與嚴輿母子居住的小院子了,外表看起來這不管是規格,還是什麼的都與嚴白虎母子所居住的差不多。
但實際上嚴白虎母子所居住的院子好上很多,畢竟嚴白虎乃是嚴氏的長子,與一般庶子是不一樣的。
當嚴白虎二人來到的時候,吳氏正在院子裡曬衣裳。
“孃親。”直到這時,嚴輿才放開了嚴白虎的袖子,快快樂樂的撲向了吳氏。
“輿兒。”聽見自家孩兒的聲音,吳氏眼前一亮,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衣裳,一把把嚴輿給摟在了懷裡。
這時,嚴白虎纔看清楚了吳氏,這是一個非常嬌俏,皮膚白皙可人的女子。
不過,嚴白虎對於吳氏好不好看沒興趣,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只覺得這天底下,母親對孩兒的感情都是一般的,那般的無私。
“若是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真是幸福一家人啊。”嚴白虎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