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巴掌,就使得孃兒兩個驚呆了。嚴爽的一番言論,更是如同甩開袖子,噼裡啪啦的在嚴白虎的臉上打耳光。
打的嚴白虎母子真的是頭暈目眩,雷鳴哄哄。
嗡嗡嗡。
“你,你,你罵我兒子,冤枉我兒子。你氣死老孃了。”最終,俏孃親爆發了。一雙美目閃着火山爆發一般的爆炎氣息,張開手抓,猛的衝了上去。
嚴爽心中也是動怒,怒的不行,一口話也就說的順溜,說完後,覺得爽快異常。
正想蔑視的看一眼這逆子呢,瞧你這德行,能跟那大儒師方當搭上邊,做夢。正一瀉千里的快意了,更沒想到這常氏不僅瘋瘋癲癲,甚至還動手打人。更兼及張牙舞爪,兇悍異常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讓嚴爽的心肝一顫,有點小畏懼。
“你這賤人做甚。”
嚴爽整個人向後倒去,結巴道。
“揍你。”俏孃親也爽快,張口就是揍你。然後握起了小拳頭,就朝着嚴爽的左邊眼睛打去。
“碰。”
下一刻,俏孃親的拳頭與嚴爽的左眼睛親密的接觸了,一聲碰驟然響起。別看俏孃親長的俏麗,身段也是婀娜多姿,但是力氣卻不小。
嚴白虎目測了一下,只是斷斷的幾秒鐘,自家老爹的眼圈就黑了,黝黑黝黑的跟個熊貓似的。
“賤人,你真敢動手。”嚴爽驚呆了,臉上的疼痛還沒有被女人打了傷自尊來的更痛,緊接着,嚴爽就爆發了,厲聲大叫。
“有什麼不敢,我打的就是你。”俏孃親滿臉冷笑,然後虎撲了上去。
小拳頭,小腿而使勁往嚴爽的身上招呼。
“砰砰砰。”嚴爽還是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拳拳到肉,腿腿往肋骨上招呼,砰砰作響。
“別打了,別打了。”只片刻,嚴爽的怒吼就變成了慘叫,開始抱頭鼠竄了。
“我叫你打我兒子,我叫你打我兒子。”俏孃親還是不解氣,跟個潑婦似的,邊打邊罵。
“孃親,孃親。”
嚴白虎總算是反映了過來了,連忙上前去拉扯自家俏孃親。
這可是古代,妻打丈夫也算是沒道理了,更何況是小妾了。這現在打的痛快了,等過了之後,吃虧的可是孃親。
“兒子你別攔我,今天我要打個痛快。你這麼出息,給嚴氏掙了臉面了,卻被這老東西當快爛柴,使勁欺負。讓老孃這一口氣,怎麼出啊。”
俏孃親不顧嚴白虎的拉扯,繼續動手。
“汗。”嚴白虎對於自家孃親的暴力傾向,已經無語了,只覺得滿臉瀑布汗。
“夫人,別打了夫人。”正在這時,一個侍女闖了進來,連忙上前拉扯。卻是她剛纔從門外經過,聽見裡邊的慘叫,怒罵聲,才連忙進來的。
剛纔嚴白虎小胳膊小腿拉不開,這侍女卻是身形健壯,硬生生的將俏孃親給拉開了。
“呼呼呼。”俏孃親被拉扯開了,掙扎了片刻,掙扎不開也就不掙扎了,只是張着小嘴,使勁呼氣,母獅子似的惡狠狠的看着嚴爽,怒氣猶在。
“呼呼呼。”
嚴爽也在喘氣,只可惜不是怒氣,而是透不過氣,只見嚴爽的臉上青紅交加,頭髮披散,整體跟個鬥敗了的公雞似的,說的誇張點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遭了,這可怎麼收場啊。”
嚴白虎眼睛一瞅,頓時大呼不妙。說實在的,嚴白虎心中也有氣呢,臉上火辣辣的先不說,這心裡就怪難過的。
這立志要稱霸江東,跟孫小霸王叫板的牛人。居然出師不利,被人給打了臉了,這可是真正的打臉。
雖然下手的是自己老爹,但也讓人難過。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被人冤枉了。
但是嚴白虎畢竟還算是有些冷靜,再加上眼見自家俏孃親手腳並用,將這便宜老爹給揍了個鼻青臉腫,什麼氣也消了。
這消氣了,自然就是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給弄過去了。
其實這件事在嚴白虎的眼中,真他孃的有點哭笑不得。本來只要出示了那書信,就可以弄的明明白白的事情。結果卻自認爲了不起,生生髮飆打了他一巴掌,惹得俏孃親也發飆,反揍了老爹一頓。
不哭笑不得又是啥?
當然,這件事情解決起來也容易。辦法嚴白虎有,出示那書信就是了。那盛憲的書信可是的的確確的。
若是這便宜老爹還是不信,只要讓老爹派人去問問那一地段,找幾個當時在場的民衆,打聽一下就可以完全解除誤會了。
當然,解了誤會,卻不足以將俏孃親打老爹的事情給擺平了。但是嚴白虎拜師方當,卻能夠將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因爲嚴白虎是看出來了,這便宜老爹膩渴望那士人,士族的身份。若是讓這便宜老爹知道了,拜師方當的事情。
豈不是將他當寶貝一般?別說是被打了,就算是再過分一些的事情,怕也是得忍氣吞聲了。
這件事情,好解決。
想着,嚴白虎低聲下氣,好言好語的朝着嚴爽作揖,說道:“父親,這完全是誤會。那貴人的書信,還在孩兒我牀底下壓着,只待孩兒我取了那書信,就可以將事情弄清楚了。”
而此刻,俏孃親也有點心虛了。這人嘛,衝動是魔鬼。一旦冷靜下來,纔會考慮到後果。
俏孃親瞅了瞅自家老爺那狼狽模樣,又聽見了兒子想和好的話,頓時低着頭,做乖寶寶狀,琢磨着。
他打我兒子,我打他出氣,算是平了。
待他知道了我兒子真的拜了方當做老師了,這滿心的氣怕也是消散了。這事兒,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嗯。
娘兩個一個衝動過了,琢磨着平了。一個是覺得這是誤會,能解除就解除了。但可惜,當世人卻不這麼想。
“逆子,賤婦。”
嚴爽喘着粗氣,瞪着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着這對母子。心中只有了四個字,逆子,賤婦。
說謊的逆子,愚蠢的賤人。
尤其是他聽了嚴白虎的解釋之後,胸中怒火更如同火山一般噴薄而出了。
“你這逆子,還敢狡辯,還敢狡辯啊。要知道,當代最注重的是德行,你欺騙父母長輩,這一輩子就得被士人唾棄。你想做士人,做夢去吧。你就是一個種田農夫的命。”
嚴爽怒罵道。
“父親。”嚴白虎覺得很無辜,說道。
“滾,你們兩個都滾,老夫永遠也不想見到你們。”嚴爽不想聽嚴白虎的解釋,更加怒喝道。
“父親,您還是先看看哪書信再做結論吧。”嚴白虎更無奈了,說道。
“哈哈哈,還狡辯,還狡辯。若真有那書信,老夫就從這裡爬出烏程縣。可惜,可惜你沒有,你永遠也不可能有。”
打死嚴爽也不信,反而使得嚴爽更怒了,只見他豁然站起,咆哮道。
“父親。”嚴白虎還是想以和爲貴,於是再次低聲下氣的說道。
“滾就滾,當老孃稀罕做小老婆啊。要不是爲了白虎,老孃早就在外邊逍遙快活了。”想不到,俏孃親見自家兒子低聲下氣服軟,求和,反而遭到這樣待遇,頓時怒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怒了。只見她昂起頭顱,四十五度的斜着看向嚴爽,一臉高傲。
“孃親。”嚴白虎無奈的可以,這時而解除誤會是第一啊,您就別插嘴了。
“好孩子,你沒錯,孃親也沒錯。錯的是這老東西,是非不分。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走了。”俏孃親卻是很果斷,一把抱起嚴白虎,就往外走去。
被孃親大力抱着,嚴白虎想掙扎也掙扎不錯。再說了,嚴白虎這算是感覺到了自家孃親果斷的性格了。
這一次是真的怒了。這和怕是和不了了。
而若是讓嚴白虎選擇跟這個混蛋的便宜老爹,還是跟着自家親親的俏孃親,嚴白虎自然沒得選擇。
“哎,就這樣父母翻臉了。”嚴白虎的心中唉聲嘆氣的。與此同時,嚴白虎有點同情的看向嚴爽。
這便宜老爹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硬是不相信我。可惜啊,這老爹做夢都想讓兒子成爲士人,讓嚴氏成爲士族。
而現在,卻偏偏鬧成了這樣了。幾乎是已經是士人,距離孝廉也只有一步之遙的俺被趕走了。
可憐了。
嚴白虎看着自家便宜老爹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模樣,出奇的沒有幸災樂禍,而是覺得可憐,甚是可憐。
“滾,滾吧。”嚴爽見此更怒了,怒喝道。
“去看着,除了她自家院子裡的東西,什麼都不允許帶走。我看他們兩個怎麼活下去。”
隨即,嚴爽朝着旁邊的侍女怒喝道。
“這就過分了。”嚴白虎本來覺得可憐,但這一句話卻讓他聽了不爽了。說的我們娘兩跟個小偷似的。
既然決定走了,那麼也要有骨氣,怎麼能順手牽羊呢。
“沒你我還活不下去了?我不僅要活蹦亂跳的,還要將我孃親養的白白嫩嫩的。”嚴白虎握起了小拳頭,不爽到爆。
“諾。”那侍女應諾了一聲,趕忙跟了過去,去監視去了。
“哼。”俏孃親也是小臉發青,怒哼了一聲,更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