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間的相遇,或許會改變命運。
姑且將嚴白虎與凌操的這一次相遇,當做是命運的相遇吧。兩個少年在分吃完了大餅,並瞭解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對於這一點,嚴白虎也是舉雙手贊同的,反正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增加感情的時候多的是,沒必要爭這朝夕。
“鏘鏘鏘,大餅配英雄嘞,英雄配明主嘞。鏘鏘鏘。”告別了凌操之後,嚴白虎屁顛屁顛的走着,哼着自編的小曲,甚是志得意滿。
卻是英雄明主相遇的橋段,這小子自認爲是明主了。
一個大餅得了個英雄猛將,值了。
“咋了?一臉的小得意。”當嚴白虎回來的時候,這一份自得意滿沒瞞過俏孃親,俏孃親即是高興,又是好奇,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上得前來問道。
“交了個朋友。”嚴白虎坦白道。
“咯咯,我家兒子真有出息,纔來了不到一天,就交到朋友了。”俏孃親很驕傲,很開心的咯咯笑道。
嚴白虎翻了翻白眼,這孃親不管兒子做什麼都是驕驕傲傲的。
“對了孃親,我打算三天後再去拜訪方先生,在此期間琢磨一下到時候該如何行事。”嚴白虎想起了正事,說道。
“嗯,隨你,喜歡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有個好心情,纔能有好表現嘛。”俏孃親一臉的大度,說道。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
隨即,嚴白虎將手中買好的臘肉,以及買臘肉剩下的銅板還給了俏孃親,自己下去琢磨如何見機行事去了。
而不管怎麼樣,嚴白虎母子就在這東城一帶安定了下來了,還交了個赫赫有名的朋友,凌操。
就這樣時間悄然逝去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嚴白虎就琢磨着到時候該如何見機行事,不僅要成爲那方當的門生,還討人喜歡,徹底的回想研究了一下漢代文人的風格,以及當代的局勢之類的問題,做出了應對方法。
當然,在此期間嚴白虎也沒忘記凌操,雖然讀書做士人,養名望很重要,但是身旁的這大將也不能冷落了。
嚴白虎也與凌操一起玩,這小子很野,玩也不是一般的玩。常出城去外邊抓魚蝦,掏鳥蛋,甚至連蛇這種毒物都不放過。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對於這些,嚴白虎就是個跟班的一點都不懂。但凌操卻很講義氣,將獲得的獵物統統平分一人一半各自帶回家。
託福,嚴白虎這三天的伙食相當不錯,算是口福了。
這一日,夕陽西下,天色漸漸的昏暗了下來。東方方向兩個小少年拖着長長的影子,緩緩的走來。
兩個少年一大一小,身上扛着幾個大麻袋,大麻袋還不時的抖動一下,似有活物。
“大兄,明天我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出去找食了。”左邊小一點的少年,對着那右邊的少年道。
按照凌操的說法,這不叫打獵,這叫找食。
因爲兩人也熟悉了,按照大小,嚴白虎小,於是稱凌操爲大兄。
“啥事啊?”凌操一愣,問道。這幾天兩個人幾乎都在一起,一時間得知明天要分開了有點讓凌操不適應。
“做大事。”嚴白虎露出了陽光的笑容,說道。
“大事?”凌操一愣,隨即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兄弟,這段時間內,凌操也算是瞭解了一下嚴白虎的性情,似嬉皮笑臉,似乎沒正形的少年,但是真正關鍵時刻是非常沉穩,大氣的人。而此刻,嚴白虎露着陽光笑臉,說是要去做大事。
凌操信了。
“行,去吧。不過說好了,若是成了,可要提拔一下爲兄的。”凌操笑嘻嘻的說道。
“好,一言爲定。”嚴白虎應了一聲。
兩個朋友一言爲定了,隨即各自散去,又各找各媽去了。
“有大事豈能忘掉大兄你呢,你我兄弟可是註定要縱橫天下的人吶。”回家之後,嚴白虎歡快的笑了笑。
隨即,嚴白虎將手上抓到的活物交給了俏孃親,晚膳很豐盛自不提。用了膳食後,嚴白虎很早就躺下了。
一夜時間轉瞬即至。次日一早,雞鳴時分,嚴白虎就起了來。用了俏孃親細心熬的小米粥,細心整理了下儀容,懷揣着盛憲的書信,提着一斤臘肉走了出去。
“白虎,一定要爭氣哪。”俏孃親彎着腰,揮舞着小拳頭,鼓勁道。
“放心。”嚴白虎揮了揮手,笑呵呵的走了。
“可一定要爭氣,讓老孃賺足了臉面,讓那老東西活活氣死。”陽光下,俏孃親的臉上露出了渴望之色,喃喃說道。
雖然這段日子,俏孃親還是歡歡樂樂的,但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卻是一個疙瘩留在了俏孃親的心中。
讓俏孃親無時無刻不記得,那嚴家大院,那說嚴白虎什麼德行,種田農夫的男子。
好恨,也好心疼兒子的。
方當的府邸在城西,這一點嚴白虎上一次就大廳到了。只是上一次因爲意外,沒去成罷了。
這一次,嚴白虎的信心可足了,因爲懷中的書信正不斷散發着熱氣呢。
烏程縣還是挺大的,嚴白虎從東城出發到達西城,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嚴白虎身子壯碩,這一路是臉不紅氣不喘,很是從容。
在到達西城之後不久,嚴白虎就尋到了方當的家了。
只見前方一座宅院,即非朱門,又不高大氣派,普普通通跟一般中等人家沒有半點區別。
但是在嚴白虎的眼中就不同了,這座府邸乃是天底下最氣派的府邸,當真是金碧輝煌,金光沖天,亮瞎了狗眼了。
“利刃藏身,此真權貴府也。”嚴白虎讚歎了一聲,然後提着一斤臘肉走了過去了。
走到近前,嚴白虎才發現這府門前似乎有點情況,幾個人在一起,似乎是在爭執什麼。
等再靠近之後,嚴白虎才發現了一方人還是熟人,馬車,家奴,不正是那自稱是合肥侯岳丈的商賈,以及他的兒子嗎?
只是略有些改變,那車伕已經換了個人了,這張老爺的臉上也一臉的晦氣。那車伕估計不是發配去邊疆,就被官府給生生打死了。至於張老爺,怕是損失不小。
嚴白虎樂呵呵的想着。
嚴白虎卻從未想過,那縣衙能將這張老爺給往死裡整,畢竟他們兄弟一沒死,二沒殘,判不了重罪的,頂多是破財消罪。
漢代的風氣,除了造反重罪,犯罪的人只要交了多少錢財,就可免罪。
“這位老者,爲什麼方先生不見我們?”只見張送老爺正一臉的汗水,低聲下氣的對着那老者說話。
“對不起,老爺說不想見。”老者的臉上掛着很規矩的笑容,但口氣卻相當冷淡。
“您沒跟方先生說,我帶來了四百金了嗎?”張送臉上的汗水更足了,問道。
“說了。”老者說道。
頓時,張送臉上不僅汗水多,連臉色都灰敗了下來了。這一次的烏程縣之旅,可是讓他傷心了。
先是在街上被一個小子衝撞,還遇到了那吳郡郡守盛憲,去了一趟官衙。在那官衙內,他失去了最得意的爪牙,車伕。
還交了五十金子,免了罪過,才得以從那裡出來。
這不,本來打算給五百金子送禮的,現在就只剩下了四百五十金了,又不能送零頭,於是送出去的就是四百了。
跟了這管房門的老東西墨跡了白天,連門都進不了。
“莫非是禮金不夠?哎,若是不與那少年衝突,老夫就有五百金了。可能就進了門了。”這一刻,張送的心中即是憤恨,又是後悔,不該做大事的時候太囂張啊。
“撲哧。”嚴白虎在旁聽了片刻,聽出了個味道來了。這廝居然在大儒師門前,送禮,還送了黃白之禮物,真俗氣。
在這一刻,嚴白虎覺得是真正的遇到了暴發戶了。
張送正琢磨着說點好話,讓這門房通融通融呢,聽見了這一聲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了。
頓時,張送雙目噴火,望着眼前的陽光少年,就要燒死的樣子。
“是你這小子。”張送咬牙切齒道。張送旁邊的兒子張廣看着嚴白虎也是雙目噴火,父子兩人都將這個不能入門,怪罪在了嚴白虎的頭上了。
“正是在下。”嚴白虎樂呵呵的說道,然後好心的問道:“張老爺這是吃了閉門羹了?”
“哼。”張送黑着一張臉,冷哼了一聲。不過,他卻也是學乖了,沒有再動手去擺弄這陽光少年,骨頭太硬,啃不動。
“哈哈哈,卻是各人各人的緣法,儒師門前的規矩,你一介商賈不懂。”嚴白虎哈哈一笑,然後提着一斤臘肉,加上懷中的一塊帛,遞給了老者,說道:“小子仰慕聖人之道,聽聞方先生乃當代大儒,學識淵博,特來求學,還請老者通報。”
“哼,我不懂難道你懂嗎?”張送聞言冷哼了一聲,隨即看着嚴白虎拿出了一斤臘肉,還有一張破帛,頓時露出了恥笑之色,說道:“老夫四百黃金,可以買不知道多少車的臘肉,多少車的帛了。還是進不去這門,你行?小孩兒,回家照照鏡子先吧。”
正在看着笑話呢,但下一刻,張送的臉色發生了鉅變啦,嘴巴長的能吞下鵝蛋,眼睛凸的都快掉在地上了。
好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