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車伕早就知道了,在這烏程縣跟着這公子可以橫着走的,聞言自然沒二話,持着馬鞭就往前衝去。
一個箭步,車伕已經衝到了那幾個壯漢的身旁。然後揚鞭就打。
“啪。”
一記勢大力沉的馬鞭,就這麼生生的打在了一個壯漢的身上。當場,那壯漢慘叫了一聲,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只見他身上迅速的起了一道血痕,可見車伕那一鞭子是多麼的狠。
“啪啪啪。”
車伕一招得逞,頓時連連揮鞭,將幾個壯漢打的屁滾尿流。慘叫不絕。
“去死吧。”而凌操也不愧是東吳大將,雖然年紀小鬥不過這幾個傢伙,但是卻相當兇狠,趁着這個機會,他猛的起身,然後朝着一個壯漢就踢了過去。
“碰。”一記當真下三流,踢在了這壯漢的小腹上,爲正宗的斷子絕孫腳。
“啊。”只見這壯漢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捂着小腹倒在了地上,那模樣就跟煮熟了蝦似乎的弓在了一起。
“呸。”一腳踢出斷子絕孫腳後,凌操這狠角色還不解恨,朝着這壯漢的臉上吐了一口帶着血絲的唾沫。
隨即,凌操又撲向了另外一個人,猶如猛虎下山,或一腳斷子絕孫腿,或是張口就咬,狀若瘋狂。
在車伕,凌操的合作之下,剛纔毒打凌操的那幾個壯漢,頓時只有慘叫哀嚎的份了。
這一切嚴白虎卻是管不着了,他的眼中只有俏孃親。而此刻,俏孃親的手臂,正被一個壯漢拿捏着。
“滾開。”嚴白虎黑着一張小臉,雙目噴火厲喝道。
“你以爲你是誰啊,讓我滾開就滾開。”這壯漢見嚴白虎稚嫩少年的模樣,覺得有趣,笑嘻嘻的說道。
“碰。“下一刻,壯漢眼中的稚嫩少年,果斷的踹腳了。與凌操一樣的路數,下三流的撩陰腿。
“啊。”這壯漢果斷的布上了後塵,殺豬一般的叫喊着。
“哼。”嚴白虎卻還不覺得解恨,一把抓住了這壯漢的頭髮,然後猛的往牆上撞去。
“碰。”一聲轟鳴巨響,腦袋與牆壁親密接觸的壯漢頓時腦門開花,眼睛一翻,乾脆的昏死了過去。
臨昏迷前,壯漢還有點不可置信。這少年好陰狠,好果斷。
嚴白虎卻是看也沒看這壯漢一眼,鬆開了手,讓這壯漢軟軟的趴在地上。而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扶起了俏孃親。
“孃親,你怎麼樣了?”嚴白虎關切道。他看着俏孃親俏臉上的淚痕,以及頭髮上的雞蛋殼,頓時心痛的不行。
心中的怒火,更是翻滾了起來。
“沒事,孃親沒事,就是操兒他,他護着我,被打的很慘。”看着兒子,俏孃親的心中何等的委屈,何等的想要撲在孩兒的懷中,狠狠的哭一把。但是她沒有,她只是看向凌操,眼淚直流。
“沒事,大兄體格強壯,不會有事的。”嚴白虎連忙安慰道。
“沒事的,沒事的。”俏孃親聞言連連點頭,怕不點頭,凌操就會重傷一樣。還是依舊的可愛。
只是此刻,嚴白虎卻是笑不出來了。
凌操被毒打,俏孃親成了淚人了。這事兒豈能算了?打幾個小嘍囉,又能解什麼氣?主謀的人,是誰?
嚴白虎擁着俏孃親,在人羣中掃視了一眼,見到了一個人,年輕人。這年輕人穿着不俗,黃衣黑帶,頭上帶着一尊通天冠,更兼膚色白皙,容貌俊秀,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此刻,這年輕人正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管是車伕登場救人,凌操,嚴白虎一起暴打壯漢,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這一瞬間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何人?竟多管閒事?”當嚴白虎在人羣中掃視的時候,這年輕人才反應了過來,厲聲問道。
這聲色俱厲的質問聲,還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威猛,當真似土皇帝一般的威猛霸氣。
“何人?此我母,此我兄。你說我何人?”嚴白虎聞言怒極而笑,說道。
“喔,原來你就是這婦人的兒子。”這年輕人聞言神色卻是緩和了不少,但是下一刻,年輕人說的話,卻是讓嚴白虎火冒三十丈不止。
“你母親有幾分姿色,我看上了。而我聽說你與母親獨居,家境並不好。只要你勸說一下你娘從了我,你可以做我假子。待遇就跟親生兒子一樣。”
這年輕人先是色眯眯的看了一眼常氏,然後回過頭來對着嚴白虎和顏悅色道。
“白虎,這廝好色登徒子,強迫嬸嬸。”凌操這時已經緩過氣來了,聽了這年輕人的話之後,神色一冷,站在了嚴白虎的身側。
那車伕也是,後腳跟上立在了嚴白虎的旁邊。他的心中直搖頭,這傢伙真是瘋了。
百善孝爲先,這是天地致理。更何況,似方當門下的正統儒生們了。讓方當門下的儒生的母親改嫁,怕就算皇帝老子說了,也未必管用。
這廝算啥?
這已經不算是癩蛤蟆想吃肉了,而是被豬油蒙了心,簡直找死了。
“哈哈哈。”嚴白虎聽了之後笑了,哈哈大笑。
所謂假子,就是納了婦人,帶來的便宜兒子。歷史上出名的假子,是秦朗。這個人是曹操的假子。
衆所周知,曹操向來好色,於攻襲徐州之後,納了呂布部將秦宜祿的妻子,順便收了秦朗做假子。
曹操這傢伙有兵權,有霸氣。收受美貌婦人,也是有那個能力。
你這廝算什麼,你以爲你是曹操第二啊。再則,就算是曹操來了又怎麼樣?站在我面前,我也射他一臉。
更何況是你這無名小卒。
調戲我娘,我呸。今日若不讓你粉身碎骨,我嚴白虎還怎麼混啊。
越想,嚴白虎的心中殺機就越發的壓制不住了,最終化作了滔天的殺機。而心中殺機越盛,嚴白虎的笑聲就越響亮。
“哈哈哈。”
那狀若瘋狂,那歇斯底里的笑聲,讓人誤以爲嚴白虎真的瘋了。
“你這廝莫非有羊癲瘋?”年輕人見嚴白虎大笑,驚疑不定的問道。
“是啊,若瘋狂就得咬人。”嚴白虎聞言笑着承認道,越笑,嚴白虎的眼眸就越冷了,猶如一頭笑面虎。
這年輕人聞言卻是大怒,厲聲喝罵道:“你這廝莫要給了三分顏色就以爲自己能開染坊了。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是啊,好大的威風。在這烏程縣,縱使縣令也得給你幾分薄面。除了吾家你什麼都不怕。”
嚴白虎冷笑道。
“知道就好。”年輕人聞言很是爽快,露出了得意之色,說道。
“敢問貴姓?”嚴白虎見此冷冷一笑,問道。
“張。”年輕人一臉得意的說道。
“張?小公子,這應該是烏程張氏的公子。不是士族,但卻勢力雄厚,乃是烏程縣中,最強大的豪強勢力。”
那車伕對於烏程縣的勢力似乎很瞭解,聞言上前提醒道。
“嘿。”嚴白虎冷笑。
“唧唧歪歪的說什麼,你到底勸不勸?若是不勸,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張姓年輕人有點不耐煩了。
他只要看一眼常氏,就是蠢蠢欲動了。這美貌婦人,當真是清麗無匹。他已經盯着常氏幾天了,還很有耐心的收集情報。
知道常氏寡居在家,帶着一個兒子,在城東居住。
漢代法律非常嚴苛,若是強搶人妻,罪名可以棄市,也就是在菜市口走上一刀。但是寡婦就不一樣了。
因而年輕人動了心思了,開始糾纏常氏,常氏愁眉苦臉的也正是這一點。
“勸?我勸你回去後,飲了鴆毒自盡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嚴白虎終於是不笑了,眼眸中殺機暴閃,森寒無匹道。
“哈哈哈,你讓我生不如死?哈哈哈,你一個農家子弟,居然說讓我生不如死?”張姓年輕人彷彿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大笑着,抽搐着,簡直快要倒在地上打滾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張姓年輕人一邊笑,一邊稱不行了。
“今天,今天我就叫你知道,什麼是豪強。在這烏程縣,我捏死你一個農家子弟,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張姓年輕人終於還是笑夠了,面對嚴白虎的挑釁,他決定有事實說話,用絕對的勢力,讓嚴白虎感受到絕望。
你他娘不從也得從,若是不從,我就殺的你從。
這烏程縣內,除了吾家誰也不能阻止我,誰也不能。
想到這裡,張姓年輕人的臉色現出了猙獰之色,猶如一頭捕獵之前的餓虎,兇橫無匹。
“我看你是橫行慣了,頭腦已經成了豬腦了。”嚴白虎冷笑道。
若說剛纔嚴白虎就算想打殺,也沒有信心將這登徒子給揍一頓,並粉身碎骨。因爲這年輕人身旁還有好幾個壯漢。
剛纔是車伕趁勢殺入,有僥倖的成分在。現在想要順利幹倒幾個壯漢,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但是現在嚴白虎的底氣卻是足了起來,因爲他看到吾粲。
只見遠處飛馳來一輛馬車,氣勢如虹。車上坐着一個男子,這男子生的漂漂亮亮的,身着儒服,頭戴進賢冠,儒雅的不行。
不是吾粲何人?
小子,我說你不是曹操就不是曹操。而今治你的人來了。若不讓你粉身碎骨,我就不是嚴白虎。
嚴白虎的眼眸很冷,冷的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