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話等是讓衆人一驚,百姓衝擊軍營,這種事情可不多見,畢竟百姓對當兵的還是很怕的,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百姓無法容忍的事情,那倒是——劉巖將目光望向朱奎,卻將朱奎嚇得一哆嗦,連忙搖頭道:“主公,豬和菜我都給錢了,雖然壓了一點價,但是那也是我們砍了半天那家人才同意的,也不應該來找我們呀——”
看着朱奎一臉無辜的樣子,劉巖知道朱奎從來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有嚴格的軍紀存在的新軍將士,還從來沒有人範過什麼錯誤,就算是偷顆菜還要捱上十軍棍,新軍將士紀律一向是很嚴格的,還從來沒有出過亂七八糟的事情,難道是涼州軍或者是錦帆衆惹下的,劉岩心中一時間有些煩惱,若是錦帆衆可就不好說了,不過還是先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衆人也就無心再吃飯,一起站起來朝軍營門口衝去,遠遠地就看到黑壓壓的上百百姓正堵在軍營門口吵吵,周圍無數兵卒圍着看熱鬧,而今天蓋着值哨的屯將袁初此時正臉紅脖子粗的和百姓怒吼着,舉着手裡的劍不斷地對這百姓比劃。
眼見着雙方推推搡搡的,這陣勢就要升級,劉巖哪裡還敢遲疑,猛地扯着嗓子高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果然被劉巖吼了一嗓子,雙方都住手了,袁初見到劉巖親至,不由得嚇了一跳,趕忙單膝跪倒在劉巖面前:“將軍,這些百姓要衝撞軍營,我怎麼勸也勸不住——”
劉巖點了點頭,只是拍了拍袁初的肩膀:“你做得對,任何人不能衝撞軍營,不過以後對老鄉們客氣點,畢竟他們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
“是,將軍——”袁初心中一陣興奮,看得出劉巖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劉巖大步走到百姓面前,眼光一一掃過衆人的臉上,這才抱了抱拳道:“我便是這個軍營之中主人,老鄉們,我知道你們來這裡都是有事情早晨東哥,但是大家先冷靜一下,軍營是不允許任何人衝撞的,不管你是爲了什麼原因——”
哪知道話還未說完,就聽見百姓們不幹了,都吵嚷起來:“你手下的兵幹了不是人乾的事,難道還怨我們來鬧事嗎,今天要是不交出兇手來,我們就不走了——”
“交出兇手——交出兇手——”百姓們的情緒更顯得激動,隱隱的有要在衝動的跡象。
“老鄉們,你們聽我說,我現在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事我希望大家冷靜下來,軍營不能擅闖,擅闖者只有死,但是你們可以派出幾個代表跟我把事情說清楚,只要有我在,就絕對還你們一個公道——”劉巖不敢大意,儘量的想要緩和百姓的情緒,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哪知道此時情緒激動起來的百姓,卻根本聽不進去劉巖的話,隨着一聲高呼,竟然準備衝擊大營,立刻間,劉巖身後的近衛們已經搶出,刀槍齊出,已經逼在了大營門口,而大營裡的涼州兵也紛紛戒備起來,無數杆長槍發着寒光直向百姓。
’轟‘的一聲,卻是典韋大怒,從背後抽出長刀,生生將大營門口的碗口粗的柵欄給砸成兩截,一臉的戾氣,雙眼環睜大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誰想死就給我上來試試。”
眼看着典韋的勇猛,登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特別是百姓們更是一臉畏懼的望着典韋,這黑大漢好厲害,那個還敢不顧生死的往前衝,剛纔的怒氣登時變化做了雲煙消散,畢竟事不關己,沒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試一試,不見這些軍漢這樣兇惡嗎。
劉巖苦笑了一聲,還真是沒有辦法,嘆了口氣,朝兩旁的兵士們一擺手:“都把刀槍放下,刀槍是指着敵人的,而不是對這咱們的鄉親們的,行了,都退下去吧。”
看着近衛們和那些兵士們不輕不遠的收起刀槍,劉巖才前走了幾步,徑自站在百姓們的面前,朝百姓們一抱拳道:“鄉親們,大家不要激動,咱們有事情可以慢慢說清楚,今天我劉巖在這裡給大家做一個保證,只要你們有冤屈,那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但是輕大家不要擅闖軍營,那可是大罪。”
話音落下,劉巖掃了百姓一眼,便找了幾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長者道:“幾位老人家,我看你們應該都是鎮上德高望重的長輩,便請你們把事情給我說一說吧——”
其中的一個老者點了點頭,與另外幾人對望了一眼,便走到了劉巖身邊,巍顫顫的拱了拱手道:“這位將軍,我是這小楊鎮上的里長魏煥,我們來這裡絕不是故意生事來的,看將軍知書達理,一定是個講道理的人,那就請將軍爲我們做主,你手下的一個將官在我們鎮上將楊大狗家的婆娘給姦污了,若是這樣我們也不敢來鬧事,但是沒想到大狗他婆娘想不開,竟然上吊自盡了,如今留下兩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無人照顧,您說我們又怎麼能不來討個公道——”
劉岩心中一哆嗦,看看百姓後面的車上隱約的好像是躺着一個人,上面蓋着一個草蓆子,看來並不像是作假,心中一動,便徑自走到了那車旁,旁邊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跪在地上哭泣,劉巖嘆了口氣,伸手掀開草簾,果然,車上躺着一個女人,臉色已經發青,雙眼張着,舌頭吐了出來,頸間有一道勒痕,顯然已經死的透透的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難以遮掩的住身子,一直裸露在外的**,上面滿是青紫還能看到一排牙齒印,寒風吹起,破爛的衣服被掀開,女人的下面什麼也沒穿,神秘之處還隱隱的有一絲血跡,如今再看這女人,那雙空洞的大眼睛彷彿是在控訴什麼。
這女人長得不錯,或者如果不是長得不錯的話,還不至於遭此厄運,看看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明顯的看得出是被打了,而且身上還有一道刀傷,雖然很輕但是還流出了血,不過此時已經乾涸,劉巖深吸了口氣,一把拉住男人沉聲道:“你還能不能認得出是誰害了你媳婦?”
“我認得,我認得,就算是那畜生化成灰我也認得,這畜生把我綁在柱子上,非讓我看着她姦污阿彩,阿彩不從,他就用孩子威脅她,就在我面前把阿彩姦污了,這個畜生就該把他挫骨揚灰——”男人已經有些瘋癲,顯然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不過這也難怪,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姦污了自己的女人,還要讓自己眼睜睜地看着,縱然在這個亂世之中,所有人的對這些已經麻木了,或者換一個場景,男人不在家,有人姦污了女人,或者女人就會選擇隱忍,就算是男人知道了,也多半不會怎樣,因爲這是個亂世,亂世人不如狗。
心中怒火翻騰着,劉巖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個兇手實在是畜生,竟然要守着人家的男人姦污這女人,要是不殺了他,別說無法和百姓交代,就是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拉着男人便往軍營裡走:“你給我把這畜生找出來,我親手還你一個公道。”
劉巖真是氣瘋了,心中的殺機迸射,再無其他想法,拉着那男人踏入軍營,但是很快劉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今加上錦帆衆的人,整個大營足有四千人,要是一個一個的尋找,就是一夜不睡也找不出來,不由得心念一閃,轉身朝張遼道:“文遠,集合所有的兵士,一個也不能放過——”
又想到會不會是錦帆衆,心中雖然略一遲疑,但是又覺得如果錦帆衆是這樣的,那還不如沒有,不管是誰一定要明正典刑殺一儆百,給百姓一個公道,咬了咬牙朝甘寧一抱拳:“興霸大哥,麻煩你也將手下的弟兄集合起來,一個也不要少,由着老鄉指認,不管是誰,只要是坐下了這等天人共憤的事情,那我今天就一定要還百姓一個公道。”
甘寧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我手下的弟兄絕不會給將軍丟臉的,他們都是跟着我許久的,雖然殺人放火都幹過了,但是卻從來不曾有人****婦女,如果我手底下真的出了這種人,不用將軍爲難,我親手將他的狗頭扭下來。”
隨即,集合的號角聲想起,大軍迅速開始集結,錦帆衆站成一列,自成一個系統,三千涼州軍也集合起來,結成一個方陣,就連劉巖的二百近衛也結成一個方陣在劉巖背後,所有人都站在大營外面的田地之中。
“文遠,可還有剩下沒來的?”劉巖沉聲問了一句,只是卻沒注意到張遼欲言又止,只是半晌不見張遼回答,卻不由得一愣望向張遼:“怎麼了文遠?”
被劉巖逼問,張遼終究是咬了咬牙:“將軍,西涼軍中原督軍奮威校尉牛成此時還在帳中沒有出來,我剛纔叫他見他喝的醉醺醺的,我喊他還罵了我一頓,看來喝的是不少,可要再去把他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