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一來,只要呂布在的地方,他就是主角。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掌中畫戟,威震天下。
然而,又很久以來,呂布在的地方,他都是配角。屬於給別人打工的,存在感極低,只有遇到危險任務,需要人衝鋒陷陣的時候,纔有人會想起來他。
這讓呂布着實受不了。
“公與,秦子進讓你來做什麼?”呂布端坐在堂上,沒心情的問道。
沮授拱手一禮,語重心長道:“將軍,多年來,一直不太順利吧……。”
呂布眉毛一挑,金冠上的翎子一陣顫動,“呂某之事,不需你來多說。”
“是。”沮授應了一聲,又道:“沮授此來,轉爲將軍前程而來。”
呂布沒吭聲,一旁的陳宮則示意沮授說下去。
沮授說道:“劉備對陛下做了些什麼,呂將軍一定心知肚明。呂將軍以爲,劉備能夠帶着陛下安然回到徐州嗎?”
呂布冷哼一聲。
沮授其實是在試探呂布,這就發現,劉備用陛下的性命要挾秦峰這件事情,呂布恐怕是不知情。沮授心中一喜,既然劉備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呂布,對自己這邊是有便利的。
劉備果真沒有告訴呂布,只因爲這事情對名聲影響太壞,劉備自己個是不會去傳播的。
沮授就說道:“劉備只以爲有了陛下,就能夠萬事大吉。他錯了,這裡距離中原數千裡。不單西域諸國行程的艱難,他還要路過西涼,那可是馬騰將軍的治下。”
“公與先生有何高見?”陳宮說道。
沮授鄭重道:“劉備怕是回不去了,但呂將軍可以回去。徐州不可一日無主,憑將軍的威名,入主徐州,順理成章。”
“嗯?入主徐州。”呂布心裡頗爲吃驚,急忙向陳宮看去。
陳宮一陣點頭,他想的就多了許多。就如沮授所說,劉備想要回到徐州,難上加難。而呂布想要回到徐州,同樣是難上加難。
此時此刻,劉備是拿呂布當槍使,劉備滅亡前,先滅亡的就是呂布了。呂布的確武勇過人,憑着手中畫戟,還有赤兔馬,或許他能夠殺出重圍,但他的兵就沒有了。
在這樣一個亂世,沒有兵,呂布再厲害,他一個人在戰爭中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是,若是秦峰放開一條路,就兩說了。
陳宮思索的很快,若是劉備死在這裡,呂布能夠回去,就有很大的機會奪取徐州。就算劉備一時間死不了,但呂布先回去,同樣有很大的機會奪取徐州。
之前,呂布和劉備綁在一起,秦峰是不會放過呂布的。但現在不同了,秦峰主動找了過來。
陳宮暗道:“秦峰這是在給他自己創造機會,但也是我家主公的機會。”他就問道:“公與先生,天下沒有便宜的事情。不知我家主公,需要做些什麼呢?”
沮授笑道:“不愧是公臺先生,某也不用多說了。”
呂布道:“先生快快道來。”
看呂布的迫切,沮授也就知道,這個條件已經成功打動了呂布。試想一下,再沒有其他事情比徐州這一州之地,更加能夠打動呂布的了。他就說道:“只要將軍能夠救出陛下,送到我主營中,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陳宮忽然道:“先生可先去休息一下,捎回必有答覆。”
沮授抱拳一禮,轉身就走了。走的很從容,他相信,呂布必定會答應的。
見到沮授走了,呂布趕緊道:“公臺此事如何?可否得到徐州?須知那關雲長鎮守徐州,不宜對付。”
其實呂布早在剛到小沛駐紮的時候,就對徐州日思夜想。但他也知道,徐州可不是容易得到的。雖然現在劉備和張飛在外,但還有關羽在徐州。
“此事是可行的。”陳宮肯定道。在呂布喜悅中,他又道:“徐州有三大家族,曹家、陳家、糜家。曹家和陳家在徐州爭權奪利素有恩怨,而劉備看重陳家。曹家現在的家主曹豹,對劉備多有怨言,可以加以利用。”
“既如此。”呂布猛然起身道:“我這就去府衙,救出陛下交給秦峰。公臺這裡就調集兵馬出城。”
說着呂布就要調兵遣將。
陳宮心說主公太過急躁了,他急忙喊停,道:“主公不可輕舉妄動,還需效仿貴霜王都之時,主公帶少數精銳,快救快走。我就在西門等待主公,放火阻敵,出城又需要秦峰的兵馬在外接應,這才能夠成事。”
呂布頗爲尷尬,放下畫戟道:“既如此,全靠軍師安排了。”
於是乎,陳宮派人找來了沮授,道:“公與先生,只是我家主公,恐難救出陛下,還需侯爺接應。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今夜侯爺的兵馬就在西門外埋伏,但看西門起火,就是我家主公成功救出了陛下,彼就來接應,擋住劉備他們的追兵,如何?”
沮授琢磨了一下,這樣的安排對秦峰這邊沒有危害性,他就答應了下來。
就此,秦峰這邊就和呂布達成了協議。
氣氛也是陡然緊張了起來,隨着沮授返回,雙方開始暗中備戰。
時夜。
呂布帶着郝萌、宋憲,還有十員精騎,來到了關押漢獻帝的府衙。
“主公,好機會,張飛和管亥都沒有在這裡。”郝萌帶着打探到的好消息回來。
呂布便帶人來到了府衙前,劉備的守備軍,就攔住了呂布。
“將軍,沒有我家主公的命令,您不能進去。”守備隊長在呂布面前,根本站不穩,壯膽勉強說道。
呂布大怒,“吾乃陛下親封的溫侯,覲見陛下還需要誰的命令?”啪,呂布一馬鞭甩在了守備隊長的臉上,“滾!”
誰敢擋呂布?一行人順利進入了府衙。
隊長捂着臉,還不敢叫,生怕呂布給他殺了,但見呂布走了,這才叫道:“快去告知主公,呂布去見陛下了。”
一陣馬蹄聲,又到來一隊兵,爲首的人,定睛一看,是張飛。這時候的張飛喝了不少酒,管亥不敢陪他繼續喝了,怕耽誤了看管漢獻帝的事情。誰知張飛不依不饒,就要守着皇帝喝。
“什麼事情,你這臉怎麼給人打了,誰打的?”張飛抱着酒罈子嘟囔道。
在劉備軍官兵眼中,劉備三兄弟就是一個人,守備隊長看到是張飛,頓時找到主心骨,哭道:“三將軍給小人做主,剛纔呂布來了,我奉命不讓他進去,被他給打了,他現在已經闖進去了!”
張飛聽完,環眼怒睜,怒道:“三姓家奴,敢不聽我大哥號令。”
咣噹~,張飛當時就砸了懷裡的酒罈子,躍馬揚鞭,騎着馬就衝進來府衙。
“跟上!”管亥開始調兵遣將。
張飛直接就打馬進了府衙,一陣狂奔,稀里嘩啦一路。
內院,就在大北屋門前,呂布正攙扶着漢獻帝出來。
“溫侯,你真的帶我去見冠軍侯嗎?”
“真的。”
“是真的嗎?”
呂布暗怒,大聲道:“是真的。”
漢獻帝也是被劉備這些諸侯給搞怕了。
“主公,大事不好,張飛來了!”郝萌一陣喊。
呂布望去,馬蹄聲中,瞪着猩紅眼珠子的張飛出現了。
呂布和張飛從剛認識的時候,就看對方不順眼,此刻見面,分外眼紅。
“三姓家奴,無恥匹夫,你他孃的又造反了!”張飛一帶戰馬,蛇矛一挺,奔馳中就撞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秦峰帶着人馬來到了大宛國都外,放眼望去,天黑之下,城池燈火通明,戒備森嚴,“也不知呂布能否成功,走,去西門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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