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主公,扁缺求見。”典韋的大嗓門又傳來。
“讓他進來。”林梵道。
扁缺進來,行禮道:“啓稟主公,臣奉命去看黃舒兄妹,特來回稟。”
黃舒是誰?黃忠的兒子,只是黃忠這兒子身體不大好,一直臥牀,這樣連驚受怕的遠道而來,更是病上加病,所以林梵立即派遣扁缺去看病,如果黃舒死在揚州,那麼就什麼也不要想了,黃忠絕對成爲自己的死敵,這才真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應了一句話——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黃忠傳說中還有一女,名叫黃舞蝶,據傳說小模樣長得傾國傾城,可惜,也是得病早亡,林梵就命扁缺一併看過。
林梵道:“黃舒兄妹所患何病?”
扁鵲道:“啓稟主公,黃舒兄妹得的是癆病。”
癆病:結核病的俗稱,是結核桿菌侵入體內引起感染的一種慢性和緩發的傳染病,在以前癆病治療非常困難,大戶人家還好說,慢養,小門小戶或者老百姓就不要想了,基本得了這病就等於宣佈死亡。
在這個時代,癆病基本就屬於不治之症,就是不知道扁缺有沒有好的治療方法,據林梵所指,古代還是有治療癆病的方法,只是隨着戰亂饑荒,郎中們大量死亡,這些治病良方也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醫官可有治療方法?”
扁缺是神醫啊,林梵還是很抱有希望的,希望扁缺也不要令他失望。
扁缺道:“啓稟主公,黃舒之病由來已久,雖可治癒,卻需要時日,臣已經給他服藥休息,至於黃舞蝶。”扁缺頓了一下。
林梵就有些緊張:“怎樣?”
“她得病時間較短,長則月餘,短則半月就可治癒。”
林梵就鬆口氣,笑斥道:“你啊,竟然也學會大喘氣,好了,既然如此,他二人的病就有你治療。”
這二人關係到黃忠的去留,黃忠這員大將,林梵可真是有心留下,如果黃舒兄妹死在揚州,不管因爲什麼,黃忠也留不下,到時是殺還是放,都會讓林梵頭疼。
仇瓊英小聲說:“大王,聽說黃家小姐是個美人呢。”
林梵心說:知我者仇瓊英也!只要本王將黃舞蝶守衛妃子,黃忠還能跑?就怕黃舞蝶病發死在揚州啊。
此時此刻,黃忠也見到妻子,聽聞弘農王派隨身醫官給兒子女兒治病,還說女兒最多月餘就能治癒,兒子的小命也無妨,這員虎將就有些摸不到頭腦。
自己這裡天天啃窩頭鹹菜吃,還以爲等着挨刀,怎麼弘農王又派人給兒子女兒治病啥意思?
看着武松在外面大碗喝酒,黃忠就道:“武兄弟,弘農王千歲究竟要幹什麼?”
武松道:“你終於開口問了!好,快憋死我了,主公讓我問你:你能分清酒肉和窩頭鹹菜哪一個好吃嗎?”
這是什麼問題?黃忠瞪着武松不知道怎麼回答。
黃夫人道:“武將軍,這一點自然很好回答,當然是酒肉好吃。”黃夫人沒好意思說: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啊,弘農王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黃夫人要是知道之前黃忠吃酒肉,現在吃窩頭就不會這樣想了。
武松笑道:“這個簡單,那就再問一個,漢升你究竟是大漢的臣子還是劉表的臣子?你究竟應該爲誰而戰?”
這個問題是弘農王臨走前問黃忠的問題,當時就把黃忠問住,現在再有武松問出來,吃了這麼久窩頭鹹菜的黃忠就有些明白。
黃夫人道:“武將軍,劉州牧也是大漢的臣子,漢升自然也是大漢的臣子。”黃夫人這句話回答的很巧妙,巧妙地都讓人感覺黃夫人什麼都沒說。
武松笑道:“窩頭和酒肉的事情黃夫人答也就答了,究竟是大汗的臣子還是劉表的臣子,這個問題得有漢升自己回答。”
黃夫人還想說話,黃忠已經揮揮手,制止夫人在說話。
“沒酒了,我去打酒。”武松起身向外走。
等武松走出去,黃夫人急忙問道:“夫君,弘農王什麼意思?”
“弘農王逼我投降。”
黃夫人一愣,隨即苦笑:“夫君,咱們全家都被押送來揚州,這降與不降有何區別?”
有區別嗎?區別大了!
黃忠就慢慢將區別告訴夫人聽,黃夫人呆坐半晌:“夫君以爲劉表和弘農王哪一個更好呢?”
黃忠嘆氣道:“不管怎樣說,劉州牧也是主公啊。”
“所以劉州牧一道命令就把我們全家都送到揚州,任人宰割。”
“不可如此。”
“漢升,老朋友來了,你也不出來迎接一下嗎?”許褚抱着酒罈走進來。
“嫂夫人也在?”許褚笑問,“你們來了就好,我還以爲劉表會不放人,沒想到這麼幹淨利索,看來劉表是怕我家主公打過去找他算賬啊。漢升,來喝一杯,我家主公說了,想當初訪黃漢升不遇,沒想到再遇卻是仇敵,本想與黃漢升把酒言歡,沒想到卻是持刀相向,問!黃漢升可否放下三亭大砍刀?”
許褚這是直接招降來了。
“夫君?”黃夫人也些急。
黃忠揮手,“仲康,要我歸降不難,我這陣子吃窩頭鹹菜身體虛得很,就請弘農王揹我出大牢,我黃忠立降。”
黃夫人就嚇一跳,讓弘農王背出大牢?你可知咱們全家的性命全在弘農王一念之間?
武松問黃忠:你是何家之臣?
黃忠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那一天弘農王親自來問,讓黃忠張口結舌,現在武松再來問,這個意圖就很明顯。
許褚一句話令黃忠震動:本以爲劉表會不放人。
現在卻是全家上下一個不少的全送來,說明什麼?
許褚將酒罈往地上一放,“好!我就是回稟就是,漢升,我家主公禮賢下士,你投過來,至少不會再像在劉表那裡一般明珠蒙塵。”
許褚前腳走,後腳黃夫人就急了:“夫君,你這是何苦?我們全家的生死都在弘農王一念之間。”
黃忠道:“弘農王要殺我,早就殺了,我黃忠已經錯投了一回,不能再錯頭一回,今年我三十有七,再錯投一回此生無望也。”
“什麼?這個黃忠實在太氣人!主公,我去把他的狗頭扭下來。”典韋哇哇暴叫。
許褚回來向林梵回稟,典韋聞言就急眼了。
林梵笑道:“惡來何必着急?想當年文王請姜太公出山,以老邁之身將姜太公背出渭水,本王正是身強力壯時,爲求一猛將,背一背又何妨?走,去背黃漢升出牢。”
典韋道:“主公說的什麼文王姜太公,典韋不懂,典韋就知道黃忠欠收拾。”
林梵笑道:“太對了!黃忠就是欠收拾!等本王把他收過來,看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