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兩批斷尾部隊,卻沒有拖延什麼時間,軻比能部還有一半還在河裡,大軍已經壓了上來,在渡河的同時,箭雨向河中的軻比能部,呼嘯而去。
河中軻比能軍又有大量傷亡。
河流拖住了追兵的步伐,軻比能部加快逃跑的同時,清點了一下人數,當知道得知人數之後,數字讓他有些淚流滿面。
來時雄心壯志,爲了保密和保證戰力,出動了三萬直系精騎,如今竟然不足五千。
很快軻比能沒有時間難過了。
剛剛有一萬騎度過河流的時候,斥候策馬傳訊而來:“報!扎而格部,響應單于號召,起兵擋住了軻比能部,其正向單于請求援助!”
本以爲軻比能跑了,沒想到上天幫助自己,冒出了一個扎而格部,曹性與步度根相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興奮。
“目標軻比能!全速追擊!”
扎而格部只有五百餘男丁,騎兵也只有兩百,西部鮮卑典型的小部落,但此時這個小部落發揮了巨大作用,其領軍攔在了軻比能逃跑的路線上,並在與軻比能部交戰時,發揮出了頑強的意志。
“駕~駕~”
一萬曹性、步度根聯軍騎兵,放下了正在渡河的兩萬大軍,快步奔騰而來,人還沒到達,就已經聽到了遠遠傳來的喊殺聲。
“族人們,援兵來了,堅持住!想想萬戶的封賞!想想十萬金的懸賞!”
原來這就是扎而格部出擊的原因,當初軻比能對曹性的懸賞。
被兩人加了數倍用在了他的身上,其中步度根出人,曹性出黃金。
巨大的懸賞誘惑,讓扎而格部敢於以弱擊強,敢於堅持到現在。
“殺!”
一萬追兵加入了廝殺當中,復仇的火焰籠罩心頭的曹性,連連尋找着軻比能的存在,口中大聲吐槽:
“該死!竟然放棄打帥旗!膽小如斯,不怕部從在混亂中,因爲沒有帥旗的鼓舞而士氣大喪嗎?”
曹性越找越是着急,自己一方大軍勢如破竹,卻依舊找不到軻比能的人影,這時一位左臂打着繃帶,右手提着一具如同半身人,對着曹性帥旗這邊大聲喊道:
“曹性!看看這是誰!”
這神似軻比能聲音,讓曹性連忙回頭,其一看對方裝扮,還有那身材,正是軻比能,只是對方不知爲何披頭散髮。
不過很快“半身人”吸引住了曹性。
“啊啊啊~軻比能!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給我殺!”
曹性發出如同野獸的咆哮,並且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瀰漫着巨大的痛苦,“半身人”不是旁人,正是龔都。
只見龔都手腳都被齊根砍斷,至於他遠遠看去如同半身人一般,傷口還在不停流淌着鮮血,那奄奄一息的面容,證明着他是剛剛受到的極刑!
曹性彷彿四肢被斬斷的是自己,臉上的痛苦,使五官扭成了一團,平凡的容貌此刻透露出無盡的戾氣。
開天斧被高高的舉了起來,曹性猛踢坐下西涼戰馬,將馬速提到了極致,戰馬由步度根相送,自然不會差,這使得曹性頓時脫離了護衛,一馬當先。
“滾開!”
曹性一邊呼喊,一邊揮舞着開天斧,攔路之人,己方的紛紛躲避,敵方的迎刃而解。
“鏹~噗嗤~”
曹性殺神、惡鬼一般的殺法再次爆發,開天斧無與倫比的破甲能力,讓攔路的敵軍,連人帶兵器,都斷成了一節節的拋向天空。
敵軍的血液染紅了曹性的頭髮與衣袍,彷彿他是八旗正紅旗的將領一般。
或許是剛剛噴射出來的鮮血太燙,曹性心中的怒火不僅沒有因爲殺戮而緩解,反而因爲這燙熱,而火上澆油。
“滾開啊~”
“噗嗤~”
曹性的呼喊和開天斧分離人體的聲音,成了這片戰場的主題曲,在這地府的曲目演奏中,本就軍心渙散的軻比能部,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阻擋曹性的步伐。
即使如此,軻比能也遠遠的拉開了與曹性的距離。
在數十騎親衛的護衛下,軻比能改變了方向,往北直逃,馬速快過護衛的曹性,孤身一人,直追而上,追逐了數裡,雙方距離只剩下兩百步。
軻比能回頭一看,曹性只有一人,頭髮掩蓋下的雙眼,流露出了瘋狂與貪婪。
仇恨矇蔽了曹性的雙眼,而沒有去考慮對方爲何會有此眼神,也沒有時間考慮,只見對方數十位護衛已經對着他衝殺而來。
軻比能親衛有四十餘位,個個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弱者,以曹性準一流的近戰水平,還真不是對手。
但曹性可不止是會近戰,開天斧掛到了得勝勾之上,眨眼間神臂弓已經入手,對方還沒看清楚曹性的動作,兩根羽箭已經同時射出。
“啊~啊~”
兩位脖子中箭的鮮卑親衛慘叫着就已經跌落下馬,屍體與停下來的坐騎,使得後面連續有數人來不及躲避,被絆倒。
“散開!散開!”
軻比能在後充當着指揮者,剩下的三十位親衛連忙散開隊形,馬速不減的衝向曹性。
“駕~”
哪知剛剛還英勇不凡的曹性,一看軻比能不跑了,大改之前一往無前的作風,調轉馬頭就是往側面而去。
曹性轉向,鮮卑親衛連忙轉向跟上,這使得剛剛散開的陣型,又慢慢靠攏了。
“嗖嗖~”
強力、超前的兩石神臂弓,發射出了有效射程超越此時十石牀弩的距離。
相隔兩百餘步,鮮卑落後的七鬥騎弓,根本夠不着。
曹性馬快、射程遠,局面頓時成了放風箏狀態,羽箭兩根一波,箭箭斃命,一波接着一波。
前排鮮卑親衛中箭的同時,不時絆倒剛剛聚攏而來的後人,一時間四十人拿曹性一個人都沒有辦法。
放了一圈風箏,鮮卑親衛落馬超過了三十餘,邈邈幾位親衛再也不敢追擊,而等待着身後被絆倒的親衛爬起,準備再次聚集足夠多的人數再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