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郗作爲江家招募的第一個歷史名將,對於秦戈來說就如同滿寵和孫觀,感情是一衆歷史名將中最深的的。
江千勝離坐而起,指着猖郗的腦袋道:“我知道你恨秦戈,我比你更恨!秦戈有多奸詐,你不知道嗎?那麼明顯的陷阱,你竟然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去,你的腦子是不是泥漿!”
猖郗滿臉憤恨的道:“如果沒有那個黑齒常之,我……”
江千勝看到猖郗的愚蠢已經不可理喻,憤怒道:“我讓你駐軍在濟源縣,目的是聯合臧霸牽制梁山匪,至於攻略泰山郡那是以後的事,我給你說過多少遍,秦戈現在在邊境參與國戰,他不能動!動就是漢奸,你一直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你看看你,丟掉了妖器戰斧,現在的你和廢物有什麼兩樣!”
江千勝看到猖郗依舊殘暴的神情,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回頭對豬道人道:“師父!如今大戰!正是用人之際,你就用黃巾道術助猖郗化爲魔神吧!”
猖郗聞言渾身巨震,不過最後咬着牙向江千勝叩了三個響頭。
江千勝背過身,有些不忍的向他揮了揮手。猖郗起身跟着豬道人離開。
掐指一算嘆了口氣道:“猖郗武力和忠誠都行,但就是太過嗜血暴躁和愚蠢頑固,讓他做軍事統帥,是我們失算了!”
掐指一算斜眼看到江千勝似乎難以釋懷,便轉移話題道:“秦戈北上抗擊高麗棒子,幾乎將泰山郡的精銳抽調一空!這兩年來,泰山郡一直龜縮不出,現在有黑齒常之、鬼室福信、沙吒相如等百濟族名將以及那支神秘強大的幽冥羽騎進駐濟源,看來秦戈也想染指青州!而且很早以前秦戈便派陳淵、風烈等人在樂安郡部署謀劃,現在秦戈麾下有趙雲、徐庶、田豐等歷史名將,如果國戰之後他進入青州,將如同猛虎下山,對於秦戈的野心我們不可不防!”
江千勝提到秦戈就頭疼,長嘆道:“事有輕急緩重,現在我們首要之敵是梁山匪,如果不遏制這些匪徒瘋狂的擴張,我們將在青州無立足之地,樂安郡現在有一半縣鎮已經被梁山水匪攻陷,秦戈雖然吸納了千夜,有徐盛撐門面,水軍實力大幅度增強,但還是鬥不過如狼似虎的梁山水匪,我現在甚至期待他猛龍下山,一起攻略這次烽火狼煙歷史劇情,否則再讓梁山如此肆無忌憚的橫行,我們就真的完了!既然他想攻略東莞郡,就讓他攻略去吧!至少能幫我們分擔一點梁山匪的壓力!”
提到梁山匪,江千勝是痛並快樂着。
而且現在秦戈是民族英雄,在前線血拼,如果星耀在他背後插刀子,恐怕將引起全民公憤,炎黃城已經警告數次,作爲進化者江千勝無法熟視無睹,而且在民族感情上,江千勝還是挺敬佩秦戈的。
掐指一算也是神色凝重道:“主公明斷,不過也不必太過憂心,如果我們和劉備聯合,再策反關勝的部隊,到時擋住梁山匪的進攻還是綽綽有餘。至於東莞郡戰局,那裡是梁山匪的後花園,我們也鞭長莫及,現在既然大敗,不如收縮兵力暫時放棄東莞郡,希望泰山郡能夠多吸引點梁山匪的火力吧!”
如今梁山匪如火如荼,如果不擋住其迅猛的攻勢,等青州全部淪陷,星耀經營許久的基業將毀於一旦,生死關頭之下,江千勝已經無力顧及東莞郡的局勢。
……
長白山雪山連綿,在冰雪山道間,大漢部隊正在冒雪前進,一架簡易的馬車旁,典韋、英招、趙雨護衛左右。
車馬中燒着火炭,秦戈此時披着披風,身上沾染着冰雪,進入了馬車之中。
金德曼手中正拿着一疊文書,正是從泰山郡傳回的情報。
金德曼將已經批閱好的公文遞給秦戈,並且將沂源縣的軍政要事給秦戈彙報了一遍。
秦戈翻閱着文書,眉宇間的冰雪開始消融,整個人溼漉漉的,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文書上,摸着下巴道:“如今替天行道的歷史劇情已經達到高潮,梁山匪幾乎縱橫青州所向無敵!”
金德曼看完所有戰報有些憂心忡忡道:“梁山水匪已經步步緊逼,樂安郡城現在岌岌可危,如果梁山匪擊垮黃巾匪和青州兵勢力,到時他們必然會將兵鋒轉向泰山郡,脣亡齒寒啊!”
秦戈烤着炭火伸了個懶腰道:“沒那麼誇張,劉備沒有那麼弱,江千勝那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的局勢會導致他們聯手,擋住梁山匪一兩年絕對沒有問題!你覺得這個臧洪的提議如何,繼學建議讓他主持東莞郡的政務,我覺得當下亂局,正需要臧洪這種大才來主持,這次沒想到撞大運竟然天降猛男,繼學這小子竟然尋訪到了臧洪這個猛人,有他坐鎮東莞,對局勢發展價值無法估量啊!讓他閒置着簡直是寶珠蒙塵,我想讓他接管東莞郡!”
金德曼則依靠在車壁上,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嘴角含笑輕輕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妥!從繼學傳來的情報來看,這個臧洪絕對是個大才,其能力不輸於你的大管家滿寵,而且在戰亂局勢之下獨當一面、坐鎮州郡的能力更在滿寵之上,此人乃是坐鎮一方的封疆大吏之才,也是當前我們麾下最缺的人才!”
聽到金德曼對臧洪的評價,秦戈深以爲然的點頭道:“臧洪可是領主類的歷史名將,擁有諸侯的天地氣運加持!加上他禮賢下士善得民心,不僅在政務上是一把好手,而且竟然精通軍事作戰之道,尤其是在防守上,在三國曆史名將中也是翹楚!此人如果主政東莞郡,加上黑齒常之驍勇無敵,必然能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秦戈對於青州是勢在必得,本來讓黑齒常之率領百濟族想穩住局勢,現在無意中獲得了臧洪,他在東莞郡擁有超高的人望,可以聚攏東莞郡士族、豪強和百姓,秦戈甚至有了提拔臧洪,奪下東莞郡的想法,到時攻略青州將一往無前。
金德曼則大搖其頭道:“我和元直、元皓商議過了,東莞郡的攻略不能急功近利,此時由星耀黃巾匪和青州軍吸引梁山匪火力,如果在東莞郡表現太強勢,很可能會吸引梁山大軍來攻伐,到時候恐怕連泰山郡都有覆滅之危,現在百濟族逐步遷徙到了沂源縣,只要爭取時間,讓他們休養生息,用上一兩年坐穩沂源後,那時國戰也將結束,夫君率領部隊迴歸泰山郡,如此纔有和梁山匪他們扳手腕的實力,此事要慢慢的謀劃,不可操之過急!”
秦戈聞言摸着腦袋笑道:“哎!這不看到有臧洪這種猛人坐鎮,是我有些操之過急,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過即便進取不足,有臧洪執牛耳,也能夠快速在濟源縣站穩腳跟!”
金德曼也不再賣關子笑道:“現在絕對不是讓臧洪執掌東莞郡的時候,原因有三點:其一,當前的沂源縣形勢,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是暗流涌動,地方豪強勢力擁兵自重、臧洪在東莞威望過盛、百濟族羣大批量遷徙與大漢百姓肯定有利益和文化上的衝突,而在如此兇險的局勢下,反倒現在古井無波,這其中有個人功不可沒!而夫君卻偏偏忽視了他!”
秦戈和金德曼心意相通,一點就透詫異道:“你是說繼學!”
秦繼學太過平凡了,平時低調行事,就在秦氏子弟中也沒有秦繼禮活泛,秦戈便一直讓他給滿寵打下手,說實話這次濟源縣政局,政治上最搶眼的是羊衜這個歷史名將,而秦繼學則顯得平淡無奇。
經過金德曼一點撥,秦戈倒是有些驚醒過來,喃喃道:“看來我還真有些小瞧這小子了!”
金德曼給秦戈分析政局道:“且不說秦繼學能在如此詭譎的局勢下調和各方勢力的這份舉重若輕的能力,就說我的第二點原因,如今泰山郡在沂源縣有三股勢力,我們麾下的力量,臧洪的力量,以及百濟族的力量,尤其是臧洪和黑齒常之,這二人皆是人中龍鳳,而秦繼學能夠調和二人,將二人的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讓二人的能力互補,光是能駕馭住如此二人,便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而秦繼學作爲緩衝帶,很好的中和了二人的脾性和天華橫溢帶來的傲氣,如果讓臧洪掌控沂源縣政局,以他的能力和性格,必然會大刀闊斧接管所有力量,整合所有勢力,這必然會觸及百濟族的利益,到時候如果臧洪和黑齒常之起了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秦戈眼眸深處精光一閃道:“經過你這樣一分析,繼學真是越來越不簡單,我以前還真是小瞧這小子了!”
金德曼繼續道:“第三點原因,則是如今青州梁山匪一家獨大,如果沂源表現的太過強勢,很可能遭到梁山匪的重點針對,而臧洪強大的政務能力,黑齒常之強大的軍事能力,二人不論誰掌權,很可能會強力整合沂源縣的力量,必然會壓抑不住對外擴張的野心,這樣會成爲梁山匪進攻的靶子,而秦繼學中庸的性格,會讓二人的政策能力有所緩衝,這樣會讓沂源緩和發展,不斷從內部鞏固,爭取發展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