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的話語沒有華麗的辭藻和寓意良好的祝福,然而句句肺腑,情真意切,衆將心中大爲觸動,與秦戈聚少離多的衛三娘鼻子一算,暗自垂淚,只有經歷才能知道秦戈的努力和付出。
“妹妹!現在可是苦盡甘來,你應該高興啊!”金德曼安慰衛三娘道,衛三娘點了點頭取出手帕擦去淚水。
年夜飯開席,衆人在宴會上談天論地,說的最多的就是秦氏長輩們詢問國戰之事,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秦繼武也健談了很多,繪聲繪色的描述着國戰的種種趣事。
男人有男人們的話題,更多的是吹吹牛、划拳行令。
女人們坐在一起則不是聊八卦,就是談論婚嫁,徐母和秦非夏一起在啓蒙學院主持教育工作。
秦非夏品行溫良、知書達理,才氣比很多學士都高,而且孝順老人。
徐母早就動了心思,只是兒子一直在外奔波沒有好意思開口,現在徐庶迴歸,便動了抱孫子的心思,對着身旁的秦非夏笑道:“非夏,你覺得我們家元直怎麼樣!他博學多才、精通武藝,拜在水鏡先生門下,現在又給領主做從事,這孩子非常孝順,什麼方面都要強,就是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徐母開始推銷自己的兒子。
秦非夏聞言臉色羞紅,然而徐庶天人一般的人物,而自己曾經作爲袁家的侍婢,二人身份相差懸殊,聽到徐母一說更是有些自卑。
金德曼則含笑道:“非夏你是夫君的義妹,而且你又未婚嫁,元直先生沒有婚娶,現在君上是冠軍侯、徵虜將軍、青州刺史,正好門當戶對!非春妹子賢惠溫柔,我看元皓先生孤身奉養老母不易,你們兩個妮子我知道才智不凡,見過大世面,眼界非常高,兩位先生可都是經天緯地之才,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只是被事業耽擱了,作爲夫君的左膀右臂,現在自由領講的是婚姻自由,你們可以先談談戀愛!如果能好事成雙,兩位先生可以心無旁騖的輔助夫君開創大業!”
一旁坐着的田母看向對桌的秦非春,溫柔端莊、體貼周到,剛纔在後堂做飯時,秦非春就精於廚房之事,簡直是理想中的賢妻良母,她就很中意這姑娘。
田豐本來就不善於交際,整天板着個臉,脾氣又臭又倔,田母本就爲他的婚事操碎了心,以前家裡困頓不敢想,現在聽到金德曼做媒,而且秦非春、秦非夏都是一流境界,可以說在女性中鳳毛麟角,都在領地有自己的事業,可以說是女強人一點不爲過,連忙點頭稱是。
二女被金德曼解開心結便點了點頭。
金德曼看着衆女笑道:“現在夫君賬下英雄豪傑很多可都單身沒有正室,當然子龍將軍,妹妹們就別想了,已經名花有主了!”
說到這安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引得趙雨鼓着腮幫子一陣惱怒。
金德曼看着秦家的女眷和族中少女繼續笑道:“仲章、子先、阿賁,孫觀、廖化、鄧芝、風烈、雷暴這些個弟兄們可都打着光棍,都是爲了領地奉獻而沒時間解決私人的事情,一直讓君上引以爲憾,這種英雄豪傑可是世間難覓,姐妹們可要抓住機會了,誰如果看對眼了,就跟我說,我讓夫君給你們證婚!”秦氏衆女被說的面紅耳赤,一個個竊竊私語。
酒桌上,開始划拳行令,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危機四伏,衆將們已經紛紛放開了,三三兩兩的勾肩搭背,喝着酒聊着情義。
時不時的有兄弟過來給秦戈敬酒,這次喝的酒都是何進賞賜的御酒,幾輪下來,秦戈就喝飄了。
糜正坐在秦戈身旁正手足無措,秦戈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臉幾乎貼到他的鼻子上道:“放開點!給兄弟們敬酒,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要想活出英雄樣,就必須要喝酒!”
說着給糜正倒了一杯,放在糜正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酒道:“來!幹了!”
糜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磕磕巴巴的想拒絕,結果看到秦戈的眼神,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閉着眼睛強灌了一杯酒。
只覺一股火焰從咽喉灌入腹中,酒勁如同烈火一樣,讓糜正臉色發暈,這還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喝酒。
“好樣!很好!酒就要這樣喝!會不會,划拳行令!”秦戈用力拍了拍糜正的肩膀,差點把她拍倒。
糜正坐直了身子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教你划拳行令!”秦戈說着拉住了糜正的手,只覺得這隻手猶如水般綿滑,低頭一看這雙手猶如世間最精美的白玉雕琢,沒有一絲的瑕疵。
糜正平日裡將臉塗得黝黑,猶如一個精瘦小夥,沒想到竟然長着如此如羊脂白玉般的手。
讓秦戈猶如捧着一件精美絕倫的玉器一般,拿在手中不由的把玩。
糜正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手,秦戈尷尬的笑了笑,暗罵自己鬼迷心竅,竟然對一個男人的手動心了,這讓天下人知道還不得貽笑大方。
秦戈便正了正心神,開始教糜正划拳行令,介紹他給衆將認識。
整個秦氏宗祠氣氛熱烈,一派祥和景象。
這時,新年的鐘聲響起,秦戈組織秦家後輩開始向族老和父輩拜年,當一圈過後,繼字輩的一衆弟弟們過來向秦戈拜年。
首先是秦繼武、秦繼宗和秦繼賁,帶着忠孝廉恥勇等一衆習武的兄弟過來拜年。
秦戈北伐雖然九死一生,但是每臨大戰必然率軍衝在前面,每次作戰戰果頗豐。
在昌黎郡抄了淵蓋蘇文的老家,在烏丸部族收割了烏丸部族各族的財物,在幽州論功行賞,每個將士都獲得了大量的金銀珠寶。
秦戈開始給弟弟們壓歲錢,給秦繼武、秦繼賁和秦繼宗三人每人贈了一匹玄階坐騎或是統帥類的異寶,這是從昌黎郡和烏丸部族繳獲的。
而給秦繼忠五人每人一滴玄鳥精血,其他的子弟或送武器或送披掛,都是上好的兵刃和甲冑,一衆弟兄們歡天喜地的捧着新年紅包下去了。
接着是秦繼學和秦繼禮則帶着溫良恭儉讓等一衆兄弟過來拜年,給秦繼禮送了一本從儒道學院帶回的大儒的《論語》批註。
給秦繼學贈了一面黃階靈器,喚作獬豸法像,是從昌黎郡繳獲的靈器,這個雕像只有巴掌大小,聽金德曼說,此物蘊含上古神獸獬豸的靈性,可以辨忠奸,乃是御下的至寶之一。
秦繼學在昌黎郡功績突出,秦戈便將此物作爲他的獎勵。
給溫良恭儉讓五人每人一滴祖鳳精血,其他的子弟都是些養神蘊氣的珠寶和玉石等有助於修身養氣的物件。
所有秦氏子弟一個個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各自得到的賞賜,就連一些四五歲的孩童都得到了寶石玉器。
秦戈儼然成了散財童子,秦復火喝的有些大,搖搖晃晃的走到秦戈面前道:“伯璽啊!這人活人氣死人,我現在都想叫你一聲大哥,給你拜個年!”
秦戈聞言頓時無語,秦繼孝連忙過來,一把拉住秦復火道:“老爹你真夠丟人的,大哥給兄弟們發個福利,你倒是眼紅起來!爺爺叔叔們都在呢!你就別丟人了!”說話間將秦復火拉開按到座位上。
秦戈也喝的有些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道:“兄弟們!當年我接任秦氏族長時曾經向大長老保證過,要帶領秦家光復榮耀,這一路走來,我們由秦家莊發展成爲自由領,現在我們準備鯨吞青州,如今我們擁有的一切都是秦氏子弟們雙手拼殺出來的,很多叔伯和弟兄們倒下了,但更多的兄弟不斷走下去,並且越戰越強,在國戰戰場上,我們秦氏子弟永遠衝鋒在第一線,我希望這次攻略青州,你們能夠一如既往的衝鋒在前,當領地的領頭羊!”
在這個以宗族爲單位的世界,秦氏子弟天生自帶着秦戈的光環,他們在各部隊、各州郡猶如秦戈的分身,有着其他將領所沒有的威信和號召力。
看着一個個秦族子弟,秦戈繼續道:“正是因爲我們敢打敢拼,所以我們才能不斷變強,你們要以子先、仲章、阿賁、小學、小禮爲榜樣,衝鋒在前、勇挑重擔,心懷天下,這樣才能不斷成長!”
在國戰中秦繼武、秦繼宗和秦繼賁三人成長飛快,秦繼賁繼承了金允成的雷霆戰虎聖靈後,武力值增長飛快,如今已經擁有一流巔峰戰力。
在趙雲的指點下因爲要穩固武道根基,用武魂消化白玉雷虎聖靈,所以暫時沒有突破超一流之境。
而秦繼武和秦繼宗武力已經媲美二流歷史名將,三人已經成爲部隊中的中堅力量,甚至可以獨當一面!
而秦繼學現在管理着沂源縣發展勢頭迅猛,秦繼禮也在國戰中得到了磨鍊,從秦家子弟身上秦戈看到了驚人的成長潛力。
所以在攻略青州時,他準備重用秦氏宗族子弟,在實戰中讓他們的能力得到昇華。
“我希望我們秦家的子弟,不僅在先鋒上、擔責上作爲領地的模範,也要在道德上、情操上做模範!近來有些人看到領地壯大,各路英才匯聚在我賬下,就開始動小心思,拉幫結派、搞小圈子,排擠打壓其他人!我告訴你們,只有弱者才用陰暗手段算計別人,我們秦家男兒行爲做事要光明磊落,比別人弱又怎麼樣,你要自強自立超越他,而不是打壓他,這種卑鄙小人根本不配做我秦家的子弟!如果讓我知道我們家族有這種小人,那你趁早給我捲鋪蓋滾蛋,別丟秦家歷代老祖宗的臉!”秦戈聲音如雷響徹整個秦氏祠堂。
一衆族老和叔伯紛紛低下了頭,他們心中有愧,而年輕一輩則聽得一個個熱血沸騰,眼中充滿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