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慕然回首的那順間,人只剩下自己一人,賈詡自嘲一笑,可以說話的人已經沒了,收斂情緒,任憑帶着水氣的風打在臉上,賈詡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整理衣冠,重新恢復以往那個精明的賈詡賈文和。
命人安排馬車,賈詡出門上車,在長安城內漫無目的的逛着,車簾因爲風的緣故捲動起來,好讓賈詡看到外面的一些情況後,臉上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馬車就跟一隻沒頭的蒼蠅四處亂逛,跟在賈詡馬車身後的人逐漸變得煩躁,要不是李傕與郭汜二人一同下達的命令,他還真的不願意去理會賈詡這個神經病!
每天這樣的折磨着他,到底有什麼意思!難道他賈文和就不知道自己在後面跟着?天下有名的毒士難道會不知道?這怎麼可能!
從來只有取錯的名字,就沒有取錯的外號!
賈詡能在人才濟濟的亂世中傳出一番名堂來,沒有真材實料誰會認可他!
況且,他也不是傻瓜,從僱主李傕與郭汜二人的態度上,對於賈詡他心中便已經有數,雖然不耐煩,雖然很想要給賈詡一刀,但是想到賈詡的外號,他可不想自己怎麼早就死了,而且還是死的不明白的。
任何人都有弱點!他也不例外,而且他的弱點與天下大部分人一樣——家人!
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一時間衝動,導致自己的性命於家人的性命都命喪與黃泉中,忍耐纔是他最好的選擇,或者他可以選擇視而不見,反正賈詡每天都是做着同樣的事情,誰都知道,李傕與郭汜問起,他只要如同往常一樣回答就好,心裡這樣想着,仔細的觀望着周遭,見沒有什麼危險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這條街上。
“煩人的蒼蠅終於甩掉,剩下的就要看你郭奉孝懂不懂得操辦,這一點都不懂,見面就沒有必要,甚至昱陳敬之比起來,無雙士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馬車內的賈詡自言自語着,如同往常一樣靜靜的坐着,讓馬車不斷的在長安城內徘徊着,街上的百姓對於這輛掛着賈字牌子的馬車相當的熟悉,雖然憎恨馬車上坐着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動手,因爲他們心裡都清楚馬車內坐着的人身後站着可是比董卓還要兇殘的李傕郭汜二人!
而且自從李傕與郭汜得到長安一來,這輛馬車每天都會準時的出現在長安街頭巷尾,沒有知道馬車內的人心中的想法,長安城內百姓從起初的驚疑到如今的習以爲常,甚至是當做生活的一部分。
坐在客舍內,推開窗戶,看着已經在客舍面前走過三遍的馬車,郭嘉打了一個哈氣,無趣的說道:“賈文和也正是無趣,明明自己有辦法躲開李傕、郭汜在長安城內的耳目,偏偏還要做出這麼多的花樣,讓我們來..算了,這一次就如他心願,糜戊,子仲在臨行前說過,此行全程你都要聽從我們二人的話,此話現在還作數?”
站在郭嘉身邊的中年男子討好的說道:“郭公子這是何言,家主在臨行前說了,此行全程聽二位的,就是全程聽二位。”
“這樣就好,你下去如此如此....”
郭嘉招手示意讓糜戊上前,俯首在他耳邊低語着,糜戊有點難爲的點頭,狠狠一咬牙,就扭頭下樓,把客舍內的人召集起來,派遣出了客舍,走到屬於糜家或者是糜家麾下管轄的藥鋪酒肆中,沒過多久,本來就人羣攢動的街道,瞬間涌現出大量的人,走在街道上,擁擠的街道顯得更加的擁擠。
賈詡的馬車第四次經過這個地方時,見到擁擠的人羣,微微一頷首,郭嘉的意思他算是明白,馬伕乃是他的親信,賈詡信的過,然後在馬伕耳邊低語幾聲,找了一個混亂的機會下了馬車,賈詡一下馬車,便有不少的人擠上來,在賈詡緊緊的護在中間,乘着街道上有人搗亂的時候,把賈詡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爲賈詡換上一身衣裳後,便帶着賈詡來到郭嘉陳宮二人所住的客舍。
一上樓,賈詡便見到郭嘉、陳宮二人口中吃着羊肉,喝着小酒,生活過的非常的愜意,賈詡哈哈笑起來,大步上前,坐下來,倒也不認生,三人便吃了起來,等一盤的羊肉見底,一壺酒也見底後,三人才放下筷子,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看着對方。
“曾聽聞無雙之名,今日得見,人比傳聞中可是厲害的緊。”
不管熟不熟,先捧一捧對方,禮節上先做好。這一點,賈詡就做的非常漂亮。
“哈,先生過獎,那些只不過是小打小鬧,上不得檯面,今日請先生前來,該說的的,嘉都已經說過,嘉也不願意在繞圈子,不妨何先生直接問先生,可否做到。”
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與聰明人說話省時間但是費腦筋,有這樣的時間,郭嘉還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覺,對於聰明人,他的有的是辦法,就比如以往他與陳修打啞謎時,陳修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話,讓他打啞謎打不成了,這種狀況,很讓人感到憋屈,郭嘉想現在的賈詡應該也是有這樣的感覺。
“哈,把握?長安城內,沒有某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與不想,甚至是讓天子劉協與他倒黴的兄長少帝劉辯一同去見他們的父親靈帝劉宏又有何不可!”
賈詡此話中透露着無盡的自信,在他看來郭嘉在錦帛上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什麼難度,更大的難度他都有把握做到,更何況是這個,只是...
“只是做這樣的事情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
賈詡冷笑數聲,做生意講究的有利益往來,總想着自己賺錢,讓別人一味的賠本,這樣的事情他賈詡怎麼可能去做!
“好處!當然有!這一次,不會讓先生失望而歸,嘉用兩個消息換取先生辦成此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呵,終究還是要講個禮尚往來。”
對於郭嘉的承諾,賈詡只是不冷不淡的迴應了一句。
“爽快,既然如此,嘉也不囉嗦,先告知先生一個消息,樂安的那位要不行了。”
郭嘉一開口,賈詡緊握着酒杯的手突然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仿若失去了靈魂,愣愣的站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