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以爲蛇柏這句話只是隨便一說,然而只有蛇柏才知道,此時說這句話心裡究竟掀起了怎樣的滔天巨浪,天知道這一刻蛇柏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無論如何要他娶個女人當老婆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或許他可以試試男人?
這麼想着蛇柏的嘴角扯過一抹笑,一個人三千年他也真是膩了,要是選個男人陪伴他的話······或許選他身後的這個男人也不錯······
滄瀾自然不知道蛇柏的想法,狀似乖巧的跟在蛇柏身後,心裡卻在盤算,逆水灡此番前來回到天界指不定怎麼宣傳他的奴隸生活呢,毀壞他名聲他倒不在意,但是剛在逆水灡的那一番話告訴他,逆水灡回了天界毀壞他名聲還是一回事,要是傳說什麼不好的名聲他就慘了。
比如逆水灡傳出來說他成了某個魔王的禁臠······
再比如逆水灡傳出他和某個魔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如今已經珠胎暗結······
一想到這些剛剛逆水灡說過的奇怪話語他就覺得生生打個寒蟬周身都冷了許多,要是逆水灡敢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他敢肯定他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也要殺了那個女人······
不過現在卻容不得他多想,因爲蛇柏已經走遠了,他要快點跟上纔是。
蛇柏的白骨宮殿無論何時都是一如既往的晃人眼,即便滄瀾在這裡已經呆了快半月了也好是沒辦法適應,此時看着宮殿只覺得一陣眼暈,滄瀾畢竟是天界仙人,以善念爲本,是以他每次看到着白骨宮殿裡白骨雕成的牆壁頂樑都覺得蛇柏喪心病狂。
所以一如既往的嘆口氣。
蛇柏聽到身後的嘆息平時還沒什麼感覺,但剛纔被逆水灡一刺激所產生的想法讓他此時時刻注意着滄瀾的一舉一動。
此時聽到滄瀾的嘆息不由回頭問道,“怎麼了?爲什麼嘆氣?”
這一句話還着實是讓滄瀾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不是他沒見過世面,實在是蛇柏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相當少,之前對他更是折磨不斷。
蛇柏見滄瀾一時間不答饒有興致的轉頭看着滄瀾,只見滄瀾微微驚訝的張開嘴,眼中閃着疑惑的光芒,原本不染纖塵的超凡容顏此時因爲右臉上的血紅滄瀾二字卻無端帶了幾分邪魅,放佛誘惑人墮落的罌粟般美麗妖冶。
蛇柏只一眼邊看的呆了,心底狠狠一動,原本看着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心底存了那份念頭自然眼中再看滄瀾便不同之前了。
滄瀾回過神見蛇柏模樣更是疑惑,吶吶道:“我···嘆氣是因爲這座宮殿···”
蛇柏被滄瀾一句話驚得回神,見滄瀾望着自己臉不由得有些發熱,立即轉頭看向別處,語氣卻掩飾一般的更加冰冷,“這宮殿如何?”
滄瀾聽着蛇柏的聲音頓住腳步,其實他這幾日被蛇柏折磨的實在是有些怨念,但他打不過蛇柏,此時法力又被封住,根本就只是被折騰的份兒,所以他心底是一百個不願惹怒蛇柏的。
所以滄瀾被蛇柏的冰冷的話語一問也就不敢說什麼了,只道沒什麼。
蛇柏自然聽出滄瀾是在逃避話題,但他剛想問什麼卻見自己的屬下迎面過來了。
萬彥是蛇柏手下第一人,也是唯一一個不怕蛇柏的,這自然和蛇柏縱容他有關了,說起來其實萬彥是對蛇柏有救命之恩的,雖然蛇柏卻是沒心沒肺對救命恩人也沒什麼恭敬心和報恩心態的,奈何萬彥是個厲害角色。
這還要說當初萬彥救蛇柏的時候耍的花招,萬彥是個有眼色的,自然看出了蛇柏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所以萬彥當初救蛇柏的惟一條件就是讓萬彥跟他混且不得殺他!
索性蛇柏是個說話算數的,答應後被萬彥救活了也沒計較萬彥趁人之危,在一起三千來年倒也沒什麼過分的地方,蛇柏的話他都聽,蛇柏殺人他也助紂爲虐,所以蛇柏也放任他做任何事,反正蛇柏能力通天不怕他惹事就對了。
但同樣的萬彥雖然是蛇柏的下屬,但他卻不常到白骨宮殿,他若來那肯定是有什麼重要事就對了。
萬彥上前笑眯眯的給蛇柏行禮,明明一副白弱書生的模樣,卻偏偏一身的煞氣讓人見了想躲,“主上,屬下前來是有要事相告,不知主子同何人對戰了,只是這一戰導致桑洲下沉,需主子前往海底將桑洲擡起並用法力固定,否則桑洲造成海面上升不要緊,徹底下沉就麻煩大了!”
蛇柏聞言眯了眯眼睛沒什麼表示,滄瀾聞言卻急了起來,他怎麼就忘記了桑洲下陷定然引得海面上升,無數百姓面臨被水淹死的下場,這可是一場冤孽啊,想到便急忙道:“求主人將桑洲擡起!”
蛇柏側頭看着滄瀾跪在地上,嘴角微微勾起,“哦?給我個理由。”
滄瀾沉痛道,“若桑洲徹底沉入海底那將有無數生靈枉死,懇請主人救那些生靈一命!”
蛇柏站着不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摸着下巴看着滄瀾,他倒是忘了,這滄瀾可是個仙人,有的是慈悲心腸,不由得就想逗逗他,“滄瀾,本座可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煩了殺戮,你要我救那些人就要拿出些誠意來······”
滄瀾擡頭看着蛇柏,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蛇柏蹲下身捏着滄瀾的下巴,冷笑一聲:“在我有生之年,陪在我身邊,你答應我便立馬去救!”
萬彥看着蛇柏的舉動心裡狠狠一跳,主上已經三千多年不曾這樣過了,但願主上這次是逗弄這個仙人的手段······
但他看着滄瀾的眼神卻微微閃爍然後變得危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