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某個魔王屬下的想要重點關照監視的對象了,只是對蛇柏的話微微皺眉思考,其實他對這句話是沒什麼想法的,不就是陪在蛇柏身邊到他死亡麼。
這一點對於滄瀾來說是沒有一點壓力的,畢竟滄瀾想的是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蛇柏,而在此之前他肯定無法離開蛇柏,所以離不離開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滄瀾乾脆利落的答應了,蛇柏聽到滄瀾的話後很高興,之前他不在意,但現在他決定了要把滄瀾培養成與他共度一生的人,那麼他便不想勉強他,那麼從現在開始他無論做什麼涉及到滄瀾的事他都會爭取滄瀾的同意纔會去做。
萬彥眸色沉沉,他看的分明蛇柏此刻是愉悅的,以他的瞭解來看蛇柏此時對滄瀾是很有興趣的,若是這樣的話他該重視這個叫做滄瀾的人了,據說他還是天界的仙人,嘖嘖,這件事可不好處理了呢。
想着萬彥摸了摸下巴,隨即嘆口氣,蛇柏愛正不正常,愛喜歡誰喜歡誰,和他又沒關係,他操什麼心呢?即便最後蛇柏真的喜歡上了那個滄瀾大不了他就幫蛇柏一把好了,反正有他在他不會再讓三千年前的事情發生不就好了。
至於滄瀾麼,反正礙不着他逍遙,隨他怎麼樣了,這麼想着萬彥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蛇柏道:“主上,這是玄陰符,將之貼在桑洲之上便可以避水穩固桑洲,同樣也可以讓主上更省力將桑洲擡起。”
蛇柏拿着玄陰符看了一眼放入懷中,點頭道:“無什麼事本座便去了。”
萬彥拱了一拱身子,“主上請便。”
蛇柏懶得理會沒什麼規矩可言的萬彥,轉身拉起滄瀾便自然的攬着滄瀾的腰飛身而起。
桑洲位於死海之上,是一片至兇之地,死海海水常年灰黑色,海面上漂浮着一層黑霧,伸手不見五指且具有微微的腐蝕作用,而死海當中也滿是死魂靈,還時常會有歌聲飄出,讓人迷失其中踏入海水最終再無歸還,可謂是五洲八海之中最爲兇險存在。
其實蛇柏的記憶裡三千年前這死海似乎不是這個樣子,可是卻又記不起來這海水之前的樣子,但此海卻依然保持了三千年前比墨水還黑的樣子,海水下面數不盡的亡靈,更是沒人知道海底下是何模樣,掩藏着怎樣的兇險。
這海中因爲遍佈無數死靈所以是沒有生靈的,是天地間唯一一個不長活物的海子,而桑洲在幾萬年前從海中浮起歷經風雨幾萬年從沒沉下去過,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要被人擡起來。
蛇柏攬着滄瀾懸立在海面上,兩人周身被蛇柏圈上一層結界以防止死靈氣侵入身體。
不說這死海如何兇險,單說這死靈氣一旦侵入人的身體內比之煞氣更難以清除,是以絕不能讓死靈氣進入身體,否則三日內無法清除那便唯有變作一堆枯骨。
滄瀾看着滾滾墨黑海水皺眉,以他的道行雖然此時沒了法力卻也是看得出來那海水中摻雜的黑煞之氣不是滔天的怒氣怨氣還是什麼,轉頭不解的問蛇柏,“此處爲何有如此重的怨怒之氣?這怨怒之氣是人被背叛重傷之後所產生的,再加上與此處天地煞氣相混便成了如今這烏黑的死靈之氣,想必此人死亡之時定然是受盡苦難,可又是何人能有如此力量?爲何我從沒聽說過?”
蛇柏聞言不在意的開口,“這還不簡單,沒準是我這三千年來所殺之人太多,那些枯骨腐肉扔在此處天長地久便產生了此死靈之氣罷!”
“什麼?”滄瀾錯愕,“你是說這死海百里方圓之地乃是你殺生所形成的怨氣聚集?你真是膽大包天,難道你就不怕這怨煞之氣匯聚最後釀成大禍?”
蛇柏轉頭皺眉看着滄瀾,“呵,如此你便說說釀成什麼大禍?你若說出個子醜寅某,那本座此後便再不動殺念!”
滄瀾聞言一驚,轉頭急迫道:“當真?”
蛇柏再次看向前方,“本座說話自然當真,但前提需是你說服我,讓我覺得你是對的!”
滄瀾聞言自然相信,這幾日相處他已經知道蛇柏是個講信用的,剛纔也不過是再確認一次罷了,畢竟讓至兇妖物答應必須再三確定才行,“須知天地間因果輪迴報應不爽,這是天命,所以不論和人欠了債都是要還的,便說這因果輪迴之說是無人能夠逃得過去的,今日你殺一人性命,他日定將百倍還之,這前者是因後者是果,若貪一時痛快草菅人命定將承受萬劫不復的輪迴,若罪孽深重還將墮入無垠地獄承受烈火炙烤之刑。”
蛇柏聞言挑眉,“這與本座何干?即便是無垠地獄又有何懼?”
滄瀾一噎,隨即道:“即便你不懼無垠地獄,但生靈被虐而死定然會產生怨怒之氣,從而不願投胎往生,此便將無**回,是以千百年乃至上萬年必將成妖,而此死海匯聚如此之多的死靈怨煞之氣,假以時日定然修成至兇之物爲禍天地間殘害生命,毀壞天地間秩序,也必將尋你報復,如此天地間一片混沌,又怎麼不是攪亂天地間?”
蛇柏點頭,滄瀾又續道,“那麼你怎麼不是釀成大禍?”
蛇柏哼笑一聲,“你可知本座便是此處凝聚而成的至兇之物,又有何物能比本座更加凶煞?”
滄瀾沒料到蛇柏會這樣說,一時間呆住。
蛇柏卻不理會他,加厚結界便直接向死海而去,“滄瀾,若非本座不喜,這天地間有何物能困住本座?即便是天地大禍是本座惹出來的又與本座何干?強者不懼,無能之人留也無用!”
滄瀾被蛇柏這句話說的徹底愣住,一時間吶吶的竟不知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