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們都這樣了,他爲什麼就不和你一起出國呢?”
水容容突然有點口乾舌燥。午後的陽光開始有點猛烈,還好她們出來時買了飲料,她大口地喝了幾口水。
“當時我問過他,如果和我一起,離開他所在的城市去別的地方讀書,他會不會和我一起去,他說他會考慮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
黃煙如眼圈一紅,走近江水盪漾的欄杆,她望着遠方。
“沒想到什麼?”
水容容知道,終於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了。
“等到我開學回去後,他突然就變得很冷漠,完全不理我。”
黃煙如以爲他在短短半個月移情別戀了,好幾次偷偷去他學校跟蹤他,卻發現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的舍友也說他這個學期沉默寡言,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你們會不會有了什麼誤會?”
水容容皺眉,既然他已經說考慮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可是我們在漢城機場分開的時候,我都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啊!”
黃煙如努力回憶,依然找不到蛛絲馬跡。
“對了,你們那麼多次,有沒有采取措施啊?”
水容容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害自己擔驚受怕的事情,她還是得提醒黃煙如才行。
“沒有。而且我中招了。”
這纔是導致分手的真正原因。
“不是吧!那怎麼辦?”
水容容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來。怎麼一個韓國之行,就改變了那麼多人的命運?
“我告訴他,他說孩子不能留。趁着還小,就藥流掉了。”
黃煙如想起那段痛苦的經歷,一條小小的生命,就這麼化成一灘血水,自己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不是吧?是不是很痛?”
想着一條小小的生命從肚子裡扼殺排出,水容容回憶起自己之前百度的資料。藥流,通過吃使子宮蛻膜變性壞死、宮頸軟化的米非司酮片和使子宮興奮、子宮收縮,促使胚胎排出的米索前列醇,讓孕酮降低,胎兒死亡排出的人工流產術,患者因子宮收縮自覺下腹部疼痛,這種疼痛感因個人耐受程度不同是有所差異的。但生生割下一塊肉,怎麼可能不痛?
“比起後來他的冷淡,已經不算什麼了。你別忘了我打小就是在訓練中長大的,要不是特製的護膚品,我身上可是傷痕累累。”
黃煙如苦笑。
“他過後沒有照顧你嗎?”
之前不是很貼心嗎?她流的可是他肖竹然的孩子啊!水容容的眼睛也紅了,沒想到男人負心起來是這麼絕情。
“沒有,而且他告訴我他不會和我一起出國,他是獨子,無法拋棄他的父母和我遠走高飛。”
黃煙如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趴在水容容肩上,越哭越大聲,最後簡直是嚎啕大哭。
“哭吧。哭出來你會好受一點。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早點說,你這次過來我一定會每天都熬湯給你補補身子啊!還和你這樣到處瘋!”
水容容輕輕撫着黃煙如的後背。她壓抑太久了,需要發泄出來。也許他們還會在T市見面,也許此生後會無期,但這個傷疤,會留在她心裡,銘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