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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死了,死因是被人用銳器割破喉嚨,失血過多而亡!屍體被扔到後院的一個偏僻的柴房後面,當沈凌波和沐景年隨廖嵩趕過去的時候,玉珠的屍體就那樣近乎扭曲的躺在角落了,往日充滿青春的臉上此時只剩下因死血過多而造成的慘白,圓睜的雙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擴大的瞳孔透着無言的驚恐和詭異!
玉珠死的很慘!見此情形,沈凌波當即有些受不了的別過臉,然後被旁邊的沐景年攔在懷裡!
接下來,廖嵩驅散了現場圍觀的府裡下人。沐景年帶着沈凌波回到了前院房間。隨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君來便走了進來。而一見君來進來了,坐在房間裡的沐景年隨即也不廢話,便直接開口問道
“怎麼樣?”
“兇器找到了,在後院兒草叢裡!”
君來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話落,隨即將手裡的兇器,放到沐景年旁邊的桌子上。而此時一聽這話,沐景年和沈凌波則同時擡眼看了下桌子,接着果然卻見一把帶血的柴刀!
那柴刀很是尋常,刀柄斑駁,刀面上也有些鏽了!看樣子顯然是用了有些年頭了!如果不是刀刃上的那一抹暗紅的血跡,根本不會把它和兇器聯想到一起!
沐景年和沈凌波徑自微微打量了下那柴刀,隨後沈凌波卻是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而沐景年則瞬間雙眸一閃,接着擡眼繼續對着君來說道
“是府裡的東西嗎?”
“是!查過了,是後院兒柴房的!”
君來低聲說着,話落隨即擡眼看向沐景年。而此時,等君來的話音一落,沐景年卻是瞬間勾脣一笑
“你有什麼看法?”
……
不得不說,沐景年這話問的相當有趣。並且顯然是話中有話。而跟在沐景年身邊這麼久,君來自然也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所以隨後直接抿脣說道
“玉珠身上出傷口外,並無其他傷痕,兇手是從背後忽然行兇,捂住口鼻,同時一刀割破玉珠喉嚨!傷口入肉半寸有餘,毫無半絲有餘,會武功,並且顯然是老手!”
君來是沐景年的貼身侍衛,武功和各方面自然不在話下!而他這一番說辭更是句句合理,所以一聽這話,沐景年隨即又是一笑
可笑過之後,沐景年卻是轉頭看向旁邊的沈凌波,然後緩聲問道
就人喉用。“那凌兒呢?凌兒有什麼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剛剛不是都被面癱說完了嗎?再說了,你心裡最有數了,還爲什麼非要我說呀~!”
“呵呵~,這也不一定,凌兒向來聰穎,也許凌兒想到的我沒想到也說不定呀!”
“哼~!得了吧,你這死狐狸還能有想不到的?”
當着君來的面兒,沈凌波也沒給沐景年什麼面子!不過這話雖這麼說,可隨後唾了沐景年兩句後,沈凌波隨後看了眼那把柴刀,接着微微挑了下眉問道
“面癱,你剛剛說這把柴刀是在哪兒找到的?”
“後院兒草叢裡!”
“那個草叢?”
“後院兒東圍牆下的草叢裡!”
“那你覺得距離玉珠被殺的地方,是遠還是近?”
“……有些遠!要繞過幾個廂房!”
不明白沈凌波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君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實話說了出來!而他的話音一落,沈凌波卻是微微一笑,然後徑自說道
“這就對了!”
說着,沈凌波擡頭看了君來一眼,接着側頭看向旁邊的沐景年
“狐狸,你們兩個說的什麼傷痕啊,殺人老手啊什麼的,我不清楚!但對於玉珠這件事兒,聽了這麼多,我只覺得一點奇怪……那就是,狐狸你說,如果你是兇手,那麼等你殺完人後,要如何處理兇器?”。
“呵呵~,當然是越隱蔽越好!”
“那你覺得,放眼咱們睿王府後院兒,有什麼地方可以既輕鬆又容易的把兇器藏起來,並且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呵呵~,貌似有很多種~!”
沐景年是個聰明到了極點的男人,沈凌波把話說到這裡,他當然早已心知肚明!所以,等着這邊話音一落,沐景年不禁眼帶笑意的看了沈凌波一眼。而一對上沐景年的讚賞外加隱隱寵溺的目光,沈凌波也不客氣,隨即驕傲又得意的動了下眉,然後傲然的說道
“對!你說對了!看着其實兇器挺難處理的,但其實說難也不難……扔荷花池裡,挖個坑埋起來,要不然就扔到前兩天白水仙死的那口井裡,想來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錯的選擇!當然了,雖然不能說是絕對不會被人發現,但比之隨便扔到草叢裡要好多了!而退一萬步說,就算再不濟,哪怕是把這柴刀擦一擦,把血跡處理乾淨,然後放回到柴房,也會魚目混珠,進而一時半刻讓人找不到!可偏偏這些個辦法,那兇手都沒用,而是隨手扔到了距離柴房有些距離的草叢裡,那就只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句話是君來問的。顯然剛剛沈凌波的這一套說辭也完全勾起了君來的好奇。而一聽這話,沈凌波隨即轉眸看了他一眼
“很簡單,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兇手當時沒有辦法,所以只能用把兇器迫不得已的扔到草叢裡!”
說着,沈凌波瞬間狹長帶媚的雙眸一眯,然後緩聲的一字一句的接着說道
“畢竟你想,一個敢在光天化日下殺人的人,並且還是一個殺人老手,會不知道怎麼處理兇器嗎?!可就算他知道,卻還是沒有那麼做,那定然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那麼做!那麼現在再試想一下,在剛剛我說的這幾種處理兇器的方法中,各自會遇到的問題……”
“挖個坑把兇器埋掉,顯然是最花時間的;把兇器扔到井裡簡單,可因爲前兩天白水仙的死,那口井最近是後院兒裡議論的焦點,因此,一旦兇手出現在那井旁邊,定然會引起懷疑;扔到荷花池裡,也算是簡單,可柴刀畢竟有重量,所以一旦柴刀扔進荷花池,就算兇手的動作快速,但絕對避免不了會出現聲音;因此,算來算去,只有將柴刀擦乾淨放回到柴房的方法最穩妥,第一這柴房本身就離玉珠被殺的地方進,第二要擦掉血跡也不過三兩下的事兒,可就算是這樣,那兇手卻依舊沒有這樣做,那就只說明一個問題……當時兇手要處理兇器的時候,旁邊來人了!”
“所以,當時那兇手沒時間去處理兇器,因爲他怕自己的舉動引來身邊人的懷疑!而且,在這裡,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個時候兇手旁邊過來的人只是和他偶遇,那之後不久要是離開的話,那兇手大可現將兇器藏起來,隨後等着旁邊的人走了,再馬上把兇器扔掉!可兇手沒有這麼做,那麼只能說,這時候兇手旁邊過來的這個人,在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可你想,這王府裡什麼人會跟着另一個人,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呢?或者說,如果兇手找藉口把身邊的人暫時支開,會讓人在事後盤查起來出現問題呢?”
……
不得不說,沈凌波的這一番推理,雖然說不上嚴絲合縫,但大體上絕對也算合理!而君來也是個有頭腦的人,因此,這邊等沈凌波的話音一落,君來瞬間眉頭一動,隨即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
“這麼說,難道是……”
“怎麼?有什麼奇怪的嗎?這睿王府的事兒,你跟在狐狸身邊這麼久,應該也是心裡有數的!難道還用我說嗎?!”
看着君來,沈凌波不由得微微一笑
“並且,你看了一下,這柴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說是藏在身上,可也不算是好辦吧……不過,我倒是知道,前一陣子,我店裡爲了迎合夏季的到來,特意設計了一批衣袖寬散的衣裙,隨後倒也在城裡流行起來了,前兩天,我看着府裡也有人穿……”
沈凌波這話說的悠然自得。而聞言,君來頓時明白了過來,隨即轉頭看向旁邊一直但笑不語的沐景年。而此時,感受到君來的目光,沐景年卻是勾脣一笑,然後對着旁邊的沈凌波說道
“那既然如此,凌兒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抓到一個是一個!我可不像你,總想着一網打盡,反正這後院兒的小鬼兒好幾個,這抓到一個就直接拍死一個,省的之後夜長夢多,亂碼七糟的事兒都攪在一起,更是討厭!”
“呵呵~,凌兒說的也是~!”
應了沈凌波一聲,隨後沐景年轉頭對着君來吩咐道
“君來,下去通知廖嵩,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後院兒去,就說本王有話要問!同時暗中盯住後院兒的那幾個人,別放過一絲一毫!”
後面的那句話,沐景年說的有些隱晦。而等着他的話音一落,君來隨即什麼也沒說,便一個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而等着這邊君來一走,沐景年隨後轉頭對着沈凌波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將她拉起來
“那我們也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