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樑老全身顫抖,眼神中充滿恐懼。凝煙聖主的實力,他是有所耳聞的。就算從來沒有聽說過,單單是眼前人家表現出來的威壓,完全是將他的所有去路都封死了。
這份實力,絕對是遠遠凌駕於他之上的。
“聖……聖主大人,我……我……”樑老嘴脣哆嗦,“我……”
“你什麼?你剛纔不是挺能說的麼?不是要將我師徒二人怎麼着麼?現在,本座送上門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樑老面如死灰,一個巴掌拍在臉上:“聖主大人,是小人糊塗,小人糊塗,有眼不識泰山啊。請聖主大人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請聖主大人高擡貴手,放過我家公子一馬。”
“放過他一馬?”上方的江塵,哈哈一笑,“這小子年紀輕輕,胃口倒是不小。歪主意都打到聖主大人頭上了,還有臉求情?”
“聖主大人,我看這夢嵐宗的老宗主夢千秋,也是個老混蛋,這纔會教出這種小混蛋。”
那樑老顫聲道:“閣下……閣下何人?你們是怎麼闖入夢嵐宗的?”
“呵呵,就夢嵐宗這點防禦,也就防防三歲小孩,頂個屁用?小爺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
那夢天行被江塵擒住,卻是不服:“你吹什麼牛?不就是暗算偷襲嗎?有種跟小爺單打獨鬥一場。”
江塵輕蔑一笑,這麼低劣的激將法,江塵哪裡會理會?
侮辱性地拍了拍夢天行那俊美的面龐:“小子,你還在做夢呢?單打獨鬥?就你這點出息,還用起激將法了?你爺爺夢千秋如果說這話,小爺或許會考慮考慮。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單打獨鬥?”
“瞧不出來,你小子生得一副好皮囊,這可惜,內心邪惡猥瑣,白瞎了這副好皮囊啊。”
那夢天行被江塵一個勁拍在臉上,怪叫連連:“別打我臉,別打我臉。”
夢天行一下對自己的長相非常自信,甚至達到了自戀的程度。被江塵不斷拍在臉上,他自然是擔心毀容什麼的。
江塵不由得啞然失笑:“小子,莫非你還打算靠臉吃飯不成?”
“我也這資本,爲什麼不能靠臉吃飯?你要不是嫉妒我,就別打我臉!”這夢天行很是奇葩。
江塵當場有些無語了。
這世上還有這麼奇葩的人?都當了階下囚了,竟然還在意一張臉?難道說,這小子還以爲自己能夠活着脫身不成?
江塵語氣戲謔道:“夢天行,你是願意帶着一張繡花臉去死呢?還是願意讓我毀你的容,放你一條生路?”
夢天行全身一顫:“你敢殺我?”
“給我一個不敢的理由?”江塵笑嘻嘻問道。
“我……我爺爺是夢千秋,你殺了我,這真武神國之大,絕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夢天行似乎找到了理由。
江塵哈哈一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是真武神國的。你這個威脅,好像沒多大用處。”
“什麼?你不是真武神國的?那你來管我們真武神國的閒事?”
江塵聳聳肩:“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再說,小爺就是愛管閒事,你管得着嗎?”
夢天行怪笑起來:“小子,你攤上大事了。現在我們聯軍已經包圍真武聖地,說不定,聖地馬上就會被拿下。到時候,真武聖地就完蛋了。整個神國,都會在聯軍的掌控之下。你現在放了我,一切都還好談。不然的話,你就是和我夢嵐宗作對,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爺爺,那可是真武神國聯軍的四大半神之一。”
這夢天行要說是紈絝子弟,目中無人,一切都以自我爲中心。但要說狐假虎威這點事,還是熟門熟路的。
只是,江塵哪裡會吃這一套,戲謔笑道:“四大半神?很了不起嗎?”
“小子,你口氣好大,四大半神,那是僅次於神靈的存在!你別以爲自己是天位修士就很了不起!告訴你,在半神面前,你這點修爲,屁都不算。乖乖把小爺給放了,你還有……”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剛纔來這裡之前,一不小心幹掉一個半神,他有一口金鐘,好像挺有趣的,順手撿來當玩具了。不知道你認識嗎?”江塵說着,將那口金鐘晃了晃,咧嘴一笑。
凝煙聖主見江塵如此戲弄夢天行,再看看夢天行瞬間嚇傻的樣子,也是覺得頗爲有趣。
到底還是年輕人心性,這個時候,也不忘整蠱。
果然,那夢天行的嘴巴頓時張的老大,面色發白:“這……這是金鐘老祖的金鐘?”
“你倒有些見識啊。對了,夢千秋喜歡用什麼寶物?回頭摘下他的腦袋,也搶個玩具來耍耍。”江塵舔了舔舌頭。
這話聽在夢天行耳朵裡,更是恐懼莫名。
“你……你……你小子就知道吹牛!金鐘老祖何等神通,你小子毛都沒長齊,能殺掉金鐘老祖,做夢了吧?”夢天行似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過,夢天行雖然勉強嘴硬,但卻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因爲,他看到這口金鐘,實在不像是僞造的。
那樑老看看江塵,又看看凝煙聖主,又看看那口金鐘,忽然間,一種無邊的恐懼包圍了他。
金鐘老祖負責攻擊靈藥基地,而靈藥基地的主持防禦者,就是凝煙聖主。
而此刻,凝煙聖主非但沒有在靈藥基地,反而出現在了夢嵐宗,這說明什麼?
要麼,就是那靈藥基地被攻破,這凝煙聖主逃了出來。
要麼,就是靈藥基地已經擊破了他們的包圍,打敗了金鐘老祖他們。
這兩種可能性都有。
但是,現在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爲那口金鐘,說明了很多問題。如果是第一種原因,凝煙聖主斷然不可能逃出來後,還如此毫髮無損,看上去就跟度假似的。
想到這裡,那樑老最後一點僥倖心理,也是徹底崩潰。
“小公子,你少說兩句吧。”樑老哀聲勸道。
同時,樑老高舉雙手,對那凝煙聖主道:“聖主大人,我們並沒有參與叛亂,願意全力配合聖主大人,絕對不敢和您爲敵。”
這傢伙,一下子就撇清了關係,姿態倒是善變的很。
凝煙聖主冷冷一笑:“這算什麼?”
“小人願降。”樑老知道,如果頑抗,必死無疑,還不如先降了。到時候那夢千秋真的要追究,自己也完全可以說是爲了小公子,不得不詐降。
如果最後聯軍無法取勝,他這詐降也可以變成真降。反正是左右逢源,怎麼都可以。
凝煙聖主倒是沒想到,這姓樑的如此狡猾。
一時間,她是沉吟不語。
江塵卻是嘿嘿一笑,這種事他見多了。
“難得這樑老如此深明大義,聖主大人,咱們應該給他機會啊?不過要投降,也得納投名狀不是?這樣,你把這夢天行一刀幹掉,我們便愉快地接受你的投降。否則,你就是詐降。”
凝煙聖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心中更是佩服。這江塵隨機應變的能力,確實非常了得。
她還沒想出對策,他一下子就點破了關鍵。
那樑老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他之前的如意算盤是要左右逢源的。如果把夢天行一刀幹掉,那他還怎麼回頭?
江塵嘿嘿笑道:“看來你們主僕情深,不捨得下手啊。夢天行,給你一個機會投降,幹掉這個姓樑的,饒你不死,你可願意?”
夢天行全身一顫,叫道:“小爺不幹,小爺就不信,你們真敢殺我!我爺爺……”
“你爺爺算個屁。”江塵毫不客氣呵斥,“既然你不珍惜這個機會,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夢天行見江塵似乎是動真格的,連忙叫道:“且慢,且慢,有事好商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呢?”
夢天行無奈道:“我不知道啊。”
“幹掉這個姓樑的,你纔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
夢天行全身一顫,目光有些寒意,望向樑老。那樑老被夢天行的目光一掃,頓時全身感覺到一陣寒意。
他看的出來,這夢天行是真的動了殺心。
誰都不想死,哪怕是自己的主子要殺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
樑老也是大喊起來:“我接受投名狀,我接受了。”
“你接受什麼?”江塵冷冷道。
“我願意幹掉這夢天行,投誠真武聖地,爲聖地而戰,爲正義而戰。”樑老也是豁出去了。
江塵嘻嘻一笑,問那凝煙聖主:“聖主大人,這種人投靠聖地,你放心嗎?願意接納嗎?”
凝煙聖主輕蔑一笑:“這種貨色,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我聖地可不需要這種軟骨之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江塵聳了聳肩:“你看,樑老,之前給你機會,你不珍惜。現在想珍惜,晚了!很抱歉,你的價值,還是不如夢天行啊。你們兩個,必須死一個。看來,只能犧牲你了!”
樑老面色大變:“不公平!”
江塵面色一寒:“公平?亂臣賊子,也配談公平?你賣主求榮,也想要公平?”
樑老辯解道:“那是你們逼迫我的。”
“哼,今日我們逼迫你,你們便投降真武聖地,他日有其他強敵逼迫你,焉能知道你不會再降?記住,下輩子不要當牆頭草!”
“你!”樑老話音還沒落下,忽然脖子一亮,凝煙聖主一道寒芒已經掠過他的脖子,取下了他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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