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頭聽了這話,嘿嘿一笑,點了點頭:“好,好,柳乘風,你這話老子記住了。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費老頭一向性格古怪,尤其愛記仇。柳乘風這番話,等於是將費老頭徹底得罪了。
柳乘風輕哼一聲,顯然對費老頭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四大道場,他乾藍北宮的權勢一向排名第一。
青羊谷,則一向排在最後。
所以,費老頭的威脅,柳乘風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更何況,柳乘風很清楚費老頭的前塵往事,知道費老頭是寶樹宗的棄子,得罪了寶樹宗的人,被放逐出來,他這輩子,根本就是廢了。
對一個廢人的威脅,柳乘風自然不會介意。
“石老弟,這費老頭說喬白石是他兄弟。我倒好奇,這喬白石,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柳乘風是打算各個擊破了,這話,則是問起了多寶道場的石逍遙。
石逍遙的脾氣,比費老頭好不到哪裡去。
見柳乘風問得無禮,白眼一翻:“喬白石跟我關係,關你屁事啊?你是不是打聽的有點多了?”
“石逍遙,你狂什麼狂?我家宮主問你,那是給你面子。”乾藍北宮那邊,一名高層叫道。
柳乘風冷冷望了石逍遙一眼,目光又轉向周圭。
周圭不等柳乘風發話,淡淡一笑:“老柳,你別問我和喬白石什麼關係,我周圭,就是欣賞這樣的年輕人,不需要理由。”
這話,則是直接將柳乘風頂開,讓柳乘風連發問的餘地都沒有。
龍牙衛副總管,位高權重,比他這乾藍北宮的宮主,也不差到哪裡去。再說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交集,周圭倒真是沒必要忌憚他。
至於太子葉融,柳乘風卻是不敢質問。
而丹妃小姐,別說跟葉太傅關係密切,就算沒有關係,這神仙一般的女子往那一坐,也是讓得柳乘風有些不敢造次。
瞥了一眼丹妃身畔的江塵,柳乘風一臉陰陽怪氣:“能夠和這麼多王國巨頭平起平坐,不知道這位江塵兄弟,是什麼來頭?”
江塵是什麼來頭,柳乘風太清楚不過了。乾藍北宮在寶樹宗,靠山就是鐵長老。
他如何會不知道鐵長老的仇人江塵是何方神聖?
江塵淡淡瞥了柳乘風一眼:“柳宮主,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客氣話講。你手下還有一大批弟子,跟我有生死大仇。你最好看緊一點,別讓他們落在我的手裡。”
既然是敵人,江塵卻沒有什麼客氣的必要。今天這乾藍北宮,分明就是來搶奪寧青煙的,早晚要撕破面皮,江塵可沒打算跟他們客客氣氣。
再加上,他剛來天桂王國的路上,乾藍北宮那麼多弟子追殺他,雖然在迷境世界幹掉了一個劉燦,但其他那些人,卻還是逍遙法外。
柳乘風本來在前面幾個人那裡,碰了一鼻子的灰,沒想到,到了江塵這裡,更是誇張,直接跟他翻臉。
“好好好,我柳乘風活了這麼大年紀,還真是長見識了。江塵,你說起生死大仇,上次在王都,我乾藍北宮門下一個弟子,被你當街打死。還有劉燦,在迷境世界死的不明不白,恐怕你也逃不了干係。這幾筆帳,倒真要找時間跟你好好算算了。”
柳乘風氣不打一處來。
鐵長老在江塵這裡吃了虧,柳乘風始終認爲,那是葉重樓老爺子的威壓,不是江塵真有多麼厲害。
他柳乘風,卻要借這個機會,收拾江塵。藉此向鐵長老邀功!
江塵淡漠一笑:“不用找時間了,今天就挺好的。你門下,不是號稱什麼三大天才嘛!正好我這個人,最討厭那些褻瀆天才這個稱號的廢物,我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碾壓各種僞天才,將他們徹底轟殺!”
挑釁,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即便太子葉融和丹妃,都有些詫異,朝江塵投去驚詫的眼神。
不過,他們旋即明白了江塵此舉的深意。
一來,江塵和乾藍北宮有新仇舊恨,註定是不可能和解。
二來,借這樣一個機會,將乾藍北宮所謂的天才氣焰徹底壓下去。不戰而屈人之兵。
一旦這些所謂的天才被江塵壓住,那麼蕭羽還有什麼臉面繼續逗留?又有什麼臉面跟喬白石爭?
果然,江塵此言一出,柳乘風身後幾名弟子,都是勃然變色。
這段時間,他們也聽說過江塵的名頭,也知道江塵的很多事情,更知道江塵與他們乾藍北宮的一些恩恩怨怨。
尤其是江塵三箭射殺辛無道和戚奉先的威名,更是傳播甚廣,讓得他們想不聽都難。
辛無道和戚奉先的修爲,雖然比不上乾藍北宮這三大天才,但差距應該也不會太遠。
所以,這三大天才被江塵當面打臉,一時間,都有一種上前挑戰江塵的衝動。但這種衝動,在想到辛無道和戚奉先時,又被他們強行忍住。
武道一途,固然要有迎難而上的勇氣。
但有勇氣不代表沒頭沒腦就往上衝。很顯然,這江塵對乾藍北宮是一肚子的怨念,正是要藉機找他們的麻煩。
這時候如果忍耐不住,上了江塵的當,肯定是去送死!
柳乘風見江塵一語鎮住三大天才弟子,心裡頭也百般不是滋味,不過他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淡淡一笑:“江塵,似乎今天來提親的,不是你吧?你在寧宮主的地盤,喊打喊殺,不覺得自己喧賓奪主了嗎?”
“我若喧賓奪主,柳宮主你的話比我還多,那又算什麼?”
江塵言辭犀利,柳乘風雖然是老江湖,也很少遇到這般完全不講理的對手。
雖然他很想努力保持風度,但依舊忍不住有一種咬牙切齒的衝動。
努力壓制住怒火,柳乘風道:“蕭羽是我徒兒,我爲他提親,作爲男方家長,有何不可?”
江塵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能代表蕭羽,我爲什麼不能代表喬白石?”
“你代表喬白石?”柳乘風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江塵,又看了看喬白石。
喬白石好歹也是三十歲以上的年紀了,而這江塵,二十都沒到。一個少年人,代表喬白石?
便連寧宮主,眉頭也是微微一皺,望着喬白石,微微有些不滿。心想這喬白石請來的人,怎麼都如此糊弄?
喬白石被寧宮主目光望過來,從容一笑:“宮主大人,有些事,白石還是坦誠好了。塵少,是我喬白石的授業恩師。師者,如父母。”
在場,有一些人是知道喬白石和江塵是一夥的,但是基本上都以爲喬白石只是江塵的一個客卿,充其量是隨從。
但是,這師徒關係,卻是誰都想不到的。
“江塵,他是你恩師?”柳乘風忍不住嗤笑,“喬白石,你這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吧?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倒成了你的恩師?你編謊話也編像樣一點麼?”
便是寧宮主,也是忍不住低喝道:“真是胡鬧。”
這麼一來,費老頭不幹了。他們這是瞧不起塵少啊!瞧不起塵少,那就是間接瞧不起他費玄!
別說喬白石,就是他費老頭,要說起來,還不夠資格做塵少的徒弟呢!還只是一個藥僕隨從呢!
當然,這些話,明着不方便講出來。
可是,這些混蛋如此褻瀆塵少,簡直就是不把他費玄放在眼裡。
白眼一翻,費老頭冷笑道:“柳乘風,要不怎麼說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了?聞道有先後,三人行必有我師。誰說年紀更輕,就不能當老師了?”
“嘿嘿,孤陋寡聞。”石逍遙也是冷冷發笑。
葉融太子含笑而坐,雖然沒說什麼,但顯然是贊同費老頭和石逍遙的。
周圭也是捻鬚而笑,對柳乘風的說法,不住搖頭,大不認可。
丹妃雖然不明就裡,但是她比誰都更瞭解江塵的一些秘密,所以,聽到喬白石這麼說,她非但不懷疑,目光望向江塵時,心中卻想,江塵這傢伙,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連葉老爺子在很多問題上,都要請教江塵。這樣的天才,別說當喬白石的老師,就是給柳乘風當老師,也是綽綽有餘。
費老頭見本方的人都支持他,底氣更足。
他是個人來瘋,有了底氣,語氣也更加氣勢逼人了:“柳乘風,你要是能夠煉製出四季常青丹,或者能夠煉製出神秀造化丹,或者能夠釀製出九華玉露酒,老子也拜你爲師。你沒有這個本事!塵少的天賦有多高,老頭我不想吹噓。我只說一句,論到丹藥修爲和天賦,就算是老頭我,也只配給塵少提鞋。這樣的天才,不知道當喬白石的老師,有什麼問題?”
丹妃一直都在懷疑,四季常青丹跟江塵有關,經費老頭之口,終於得到了證實,美眸之中,射出些許意味深長的色彩。
這一刻,寧宮主震驚了。
別看費玄這老頭性情古怪,但骨子裡是非常驕傲的,尤其是丹藥方面,四大道場這些老大,那是公認費玄是第一人。
甚至,費玄的丹藥天賦和水平,放到寶樹宗,那也是非常顯眼的存在。
只是,大家都知道,費玄在寶樹宗,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纔會被放逐,在青羊谷虛度人生。
說到丹藥方面,驕傲的費老頭,竟然說他只配跟江塵提鞋,就算言語之中有些誇張,那這江塵的丹藥修爲,也足夠驚人了!
先不說別的,那四季常青丹,神秀造化丹,任何一種,放在丹藥市場裡,都是品質一等一的存在!若非大師手筆,根本製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