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堅叔，怎麼樣？”
“讓那小子跑了，這個小莊，跑的太快了。”
回到差署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夜了，黃署長依舊早早的下了班，汪東源被殺這點小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倒是李鷹等人，此時都疲憊的不成樣了，連續幾天沒怎麼睡過好覺，也確實夠瞧得。
“行了，沒抓到就算了，汪海的屍體你們帶回來了嗎？”
“家駒那小子帶人送到鑑證科去了，不過，督察，這件事有點不對頭，我們手中掌握的線索，汪海應該沒什麼對手，怎麼會這個時候被人伏殺？”
現場的痕跡，被葉楓清理的乾乾淨淨，沒人有這個本事查到他頭上，所以，李鷹不解，卻也只是懷疑汪海還有什麼沒找到的對頭，而沒往葉楓身上懷疑過，因爲現場的證據，太乾淨了。
“別想太多，回去休息吧，堅叔，大家都放個假，回家休息吧，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今天可以鬆口氣了。”
“也是，葉SIR，你也早點回家吧，這幾天你熬夜不比我們少。”
李鷹和堅叔打着哈欠走出差署，葉楓望着二人的背影出神。
...
“穎思，汪海折了。”
差署角落裡，一個男子悄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真是廢物，我馬上派人過去控制東源集團，幾十億的財產，不能讓汪家那些廢物給浪費掉。”
“是，思思，你現在的傷勢，好些了嗎？”
“我在大馬很好，最多一年，我的傷就完全恢復了，這段時間不要跟組織的人透露我的消息，尤其不要讓小姐知道我的行蹤。對了，你從差署撤出來吧，汪海這條線斷了之後，你那批人該啓用了。”
“這個，現在動我那批人，會不會早了點？”
“怎麼？捨不得你的那身差佬皮了？要不我跟組織說一聲，你退出，老老實實當你的差佬等退休如何？”
“思思，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就按照你說的做。”
......
“阿杰，你帶人，馬上去一趟東源集團，帶齊所有手續，東源集團所有的資料、賬目之類的，全部查封，要快。還有，查封的一切資料，你親自帶回來，帶上家駒，一切資料，只允許過你們二人的手。”
“阿楓，你懷疑？”
“嗯，不要多問，明白就好。所有東西帶回來之後，放到我辦公室，今晚辛苦一下。”
掛掉電話之後，葉楓又撥通一個號碼：“喂，家駒，有點事情需要你們九龍重案組幫忙，我知道馬上要合併了，我沒想鬧多大動靜，你帶着大嘴他們，有幾個人就夠。”
“不是吧，阿楓，你說沒什麼大動靜，就是讓我查封汪東源和汪海的別墅？你不要逗我了好不好，我開不出這個搜查令的。”
“放心吧，家駒，汪東源今天被刺殺，汪海也被人給幹掉，現在他們公司和別墅，都屬於涉案資產，想要手續，我隨時給你傳真過去。”
葉楓點燃一支雪茄，連續熬夜睏倦，不得不靠雪茄提神。
“好，阿楓，你可不要坑我，手續傳來，我這就帶人過去，明天一早，資料一定送你辦公室。”
“放心，不僅不會坑你，也許還會給你個大大的驚喜，說不得過陣子你小子肩膀上也要掛花了。”
“借你吉言，真當上督察，我請你吃大餐。”
二人閒聊幾句，掛了電話，葉楓眯着眼，擡頭看着面前的白板，拿起筆來，又畫了幾筆。
......
“小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今天阿楓找我說，四哥可能背叛了，出錢找你殺汪東源和張宏偉的人，是汪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潔琪酒吧，宋子豪話沒說完，突然掛掉電話。
“怎麼掛了？豪哥，繼續打過去，我正好有幾句話想要跟小莊聊聊。”
“阿楓，你，我，對不起，阿楓，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
葉楓似笑非笑的盯着宋子豪，抽了口雪茄，衝宋子豪使了個眼色，二人邁步來到酒吧後門。
“豪哥，你瞞不瞞我無所謂，但你不應該騙我。小莊的住所，早已經人去樓空，我需要他現在所在的地址。”
宋子豪神色有些痛苦，雙手握着臉，用力搓了搓之後，呼了口氣：“呼...，阿楓，我真不騙你，我不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我給你的地址，也是真的，前幾天我去那裡看過他。可能，他換地方了。”
“好，那你告訴我，你剛纔通話的號碼。”
“這...，546...，阿楓，號碼我告訴你了，答應我一件事，給他一條生路。”
“哈哈，豪哥，你真是，我是差官，我從來都沒想過殺小莊。”
葉楓聽到宋子豪這話，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仰天笑了幾句，只是笑聲中，帶着幾分落寞。
他一直以爲，宋子豪會是記憶中的那個大哥一樣的人，能給他帶來一些心靈上的安慰。
今天才發現，宋子豪已經不是當初的豪哥了，也不是他記憶深處那個爲兩個小傢伙遮風擋雨的大哥，他只是一個褪去了豪情的普通人。
“凱琳，幫我查一下546...這個號碼地址。”
“葉督察，你答應過我的承諾什麼時候實現？”
“放心，等改制進行完之後，就調你過來。傻丫頭，還擔心我騙你？好了，先幫我查下地址。”
“好的...，葉督察，查到了，地址是...。”
“什麼？珍妮家隔壁？媽的，我大意了。”
葉楓掛掉電話，懊惱的一甩胳膊，快速打開車門跳上汽車。昨晚他就去過珍妮家，只是害怕珍妮誤會，沒敢接近，只在樓下附近轉了轉，沒想到，卻因此錯過了小莊的這個住處。
......
叮鈴鈴...
咔嚓...
小莊猛地打開門，手中的手銃直接頂在來人的脖子上，從上到下搜了下中年男子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這纔將他放進來。
“你連我都不信？”
小莊一把將其推進裡屋，冷笑着說到：“你問你自己。”
“也難怪，幹我們這行的，有時候就得連朋友也沒得信。”
小莊面色不變，冷冷的盯着中年男子，示意其坐下。
“怎麼有人知道我在哪上岸？”
“可能是我幫你準備後路的時候，被人跟蹤了。”
中年男子還在狡辯，小莊卻沒有任何表示，好像沒聽到一樣，自顧問着：“是誰要殺我？”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應該知道這個遊戲是怎麼玩的，當時有機會你爲什麼不走？”
“該拿的錢我沒拿到，該殺的人還沒殺完，我走不掉的，四哥，你應該知道的。”
四哥沒說話，將皮箱放在桌上，遞給小莊。
小莊鬆了口氣，輕輕將手銃放在桌上，正準備打開皮箱，忽然頭頂上被一件冰冷指着。
擡頭看着四個，嘴角不斷的抽出，強顏歡笑着打開皮箱，果然，裡面全是白紙。這一刻，小莊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冰水澆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