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雲清眼中出現了一絲幽怨,“你沒結婚,但聽說你的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都是誤傳,誤傳……”李梵志一臉尷尬。
姬天賜終於忍不住,他看了看仍昏迷在水面上的魯曼文,又朝李梵志說道:“李叔,我們要不先找到葉教授和兩位肖叔叔。”
“對,對,老葉還不知道飄到那裡去了。雲清,你幫忙找下,海面上有沒有飄着一個冰塊。還有,我的飛機也墜毀了,你看看附近有沒有兩名凡人。”李梵志又有些着急的對龔雲清說道。
姬天賜以爲龔雲清會飛到天上去尋找,結果龔雲清站在原地閉上了眼。
幾秒後,姬天賜忽然感到海面似乎“抖”了一下。
“是幻覺嗎?”
姬天賜正詫異時,龔雲清又睜開了眼,只見她雙眼湛藍,“水汪汪”一片,而她一頭烏黑的長髮也散出了晶瑩的光芒,長髮如同海面上的波浪,輕盈的律動着。
不一會兒,東邊和南邊就有兩道海浪襲來,這兩道海浪離自己一行人越近,速度越慢,最終“溫柔”的停在衆人身前。
南邊那道海浪上託着的是一個冰塊,裡面凍着葉教授,而東邊那道海浪上託着的正是肖鳴。
肖鳴臉上全是不安與焦急,“李哥,我哥不見了,飛機炸開時,他還沒有跳下來。”
李梵志臉色大變,他看向龔雲清,“還有沒有其他人?”
龔雲清有些不忍,“還有具屍體也在飛機殘骸附近。”
“什麼!”
衆人心底一沉,李梵志聲音顫抖,“把他帶過來。”
空氣似乎凝固,衆人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龔雲清雙眼又看向東邊一片海洋,祝之裕默默的將寶劍還給了姬天賜,“小祖宗,這是什麼劍?”
“干將莫邪。”
姬天賜也不太有心情討論這把劍。這劍一離開祝之裕就又變成了之前的暗紅色,雖說不如在祝之裕手裡那般充滿威能的模樣,但是這暗紅色顯得更加詭異神秘。
“什麼!”
祝之裕看着寶劍雙目瞪得滾圓,就連龔雲清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干將莫邪對於九幽人來說,名頭實在太大。
“這劍是干將劍還是莫邪劍?”龔雲清好奇的問道。
“兩劍合一。”
“啊?”
祝之裕和龔雲清感到震驚,他們一直認爲干將莫邪的故事只是傳說,沒想到這兩把劍真的存在,還能合二爲一。
“今日多謝兩位救命之恩,一切都因我而起,這份恩情我定會銘記在心。還請兩位告知,你們是如何知道我們身陷絕境的?”
姬天賜說這話時語氣堅決,這次若不是這兩位高手出現,他們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而這兩人也絕不是李梵志或葉教授叫來的,李梵志無法和外界聯繫,而葉教授還在冰塊中,更是不可能聯繫上外界。
“組織上派我們來的,你是南宮烈的親屬,又擁有神器,我們自該來救你們。別談什麼恩情不恩情的,我們總不能看着九幽的神器被別人搶走。”
說到這裡,祝之裕又暗罵一聲,“他大爺的,阿克瑞斯真是不要臉,臨走的時還說這是衆神殿的神器。”
“南宮烈?”
姬天賜暗自沉思起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遇見危險的。
“是啊,但我覺得南宮烈不像是你大爺,南宮烈的年歲還不如我大,而我總感覺你是我大爺一樣。”
祝之裕一臉奇怪的看着姬天賜。
龔雲清實在聽不下去了,“什麼你大爺我大爺的?他不就是南宮烈的侄孫兒嗎?”
李梵志這時開口了,他心情依然低落,回話也很簡短,“他和神農也錯不過三輩,南宮烈怎會是他爺爺輩。”
“啊!!!”
祝之裕和龔雲清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而,祝之裕很快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難怪,我祖上是祝融氏,而云清祖上是共工氏,祝融和共工是上古時期的火神與水神。而神農是更早的火族首領,也是上古時期的‘皇’,按理說,我也是火族後裔,難怪我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祖宗。”
祝之裕又向姬天賜:“小祖宗,叫什麼名字,你父母是誰?”
“我叫姬天賜,我也不知道我親身父母是誰。”
“那你是如何知道自己古人有關係的?”龔雲清滿臉疑問。
“莫邪告訴我的。”姬天賜又看了看手上的“干將莫邪”劍。
祝之裕莫名有些激動了,“肯定不會錯,我的感覺也不會錯,你就是我的祖宗。小祖宗啊,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自當孝敬長輩。”
姬天賜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看了眼葉教授的冰塊,又問向李梵志,“葉教授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他沒有什麼危險吧?”
“葉教授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這冰塊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解封。”
龔雲清這時問了句,“這是冰島的那位女神製作的法器?”
李梵志點點頭,“是的,我們也是很久之前在拍賣會上買的。葉教授一個凡人,常年和我們闖入危險之地,總要買些保命的東西。沒想到,危險之地不危險,這‘護身符’也從未被激活過。而衆神殿卻是想將我們趕盡殺絕,人心纔是最危險。”
李梵志看向肖鳴,兩人既憤慨又悲痛。
東邊的一片天空中,一個巨大的“水泡”飄了過來,落在衆人身前。
水泡裡裝的是一塊“焦炭”,黑乎乎一片,勉強看得出是一個人形。再認真瞧去,這是一具被燒焦的屍體,衣服和皮膚都黏在了一起,衣服上還未被燒盡的圖案中能夠看得出來,這正是肖暢穿的那件跳傘服。
“哥!!!”
肖鳴再也忍不住痛哭出來,他緊緊的抱着那具被燒焦的屍體。
李梵志也是眼眶溼潤,他控制着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
肖暢肖鳴兩兄弟原本是孤兒院裡的孤兒,他們還是青少年時期,都被查出身患白血病。那時李梵志剛剛成名,他做了不少慈善,也資助這兩兄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後來,兄弟兩人都考入了航空院校,他們畢業後放棄高薪工作,轉而幫李梵志做事。
李梵志也一直把肖家兄弟看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三人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外界都傳李梵志有私生子,但那些“私生子”都是李梵志和肖家兄弟收養的孤兒。
姬天賜看着肖鳴,心中充滿了內疚。
“對不起。這仇,我一定會報!”
姬天賜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對衆神殿充滿了怨恨。
一股怨氣從他身上散發,蔓延在海面上,一直蔓延到了陸地。
***
亞特蘭蒂斯酒店,阿克瑞斯和赫麗娜都已返回。
此時酒店的一間會議室裡坐滿了衆神殿的成員,他們還在盤算着拍賣會的收益。
赫麗娜與幾名高層在一起商討着剛剛海上發生的事情。忽然,她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怨氣。這是“神”的怨氣,她神情恐慌,心底不斷懺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