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碧奴硬是整整吃了一大桌方纔滿意的摸着肚子,嚷嚷吃飽了。易無道無奈一笑,結完賬帶着兩女再度進入房中,
“明日便是東皇城入門之際,你二人睡牀上便是,我在下面打坐。”易無道叮囑了一聲。
碧奴和蘇嫣然兩人乖乖上牀睡覺,那碧奴雖然表面是一弱女子摸樣,但一吃飽剛剛沾牀便吼吼打起呼嚕來,而且這呼嚕還不是一般的吵人,呼呼如同拱豬一般。
又能吃又能睡,這少女難不成是豬?此刻旁邊房間咚咚咚翹起牆壁,嚷嚷道:“別打呼嚕,吵死了,奶奶的,還讓不讓睡覺。”
卻見那碧奴睡的死死,似是什麼都未曾聽到。
氣息內斂,易無道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再度進入內視狀態。今日,體內天屍盅突然發作,讓易無道心中也是微微奇怪,按理說天屍盅此刻已然跟自己成血契,自會保護自己纔對,可爲何今日竟是要焚燒血脈,疼苦異常?
內視之後,易無道看到眉心處天屍盅安靜懸浮在腦海之中,在他身側還有一金點,正是蝕骨盅。但不論是蝕骨盅還是天屍盅,二者都是靜靜沉寂在易無道體內,並不會對他身體帶來半分不適。
實現從腦海中轉移到渾身武脈,易無道微微有些驚訝,他發現自己的武脈有些怪異。常人武脈靈脈大抵都是單屬性,屬火便是火,屬寒便是寒,萬不會像此刻易無道這般,武脈竟是雙屬性!
易無道看到自己武脈周身是冰寒之色,而那內部卻又留着炙熱炎流。只怕是那日煉化天屍盅時,寒霄珠和炎流同時作用所爲。
冰火相剋,雖然此刻寒霄珠的冰寒之氣和天屍盅的炎熱之氣平靜如常,但易無道看到,二者僅是表面平靜,內部也是處處爭鬥。
對於今日身體狀況,易無道也是有些明悟。只怕是寒霄珠想要爭奪自己體內盡數血脈,而那天屍盅自然是不同意,遂猛然發動炎流滾便全身,似是捍衛自己的領土般。
深深凝視體內一番,易無道看到,現在體內情況依然是天屍盅稍稍佔些上風,佔據了血脈內部,而寒霄珠就相對有些寒酸,只是佔據血脈的表層。寒霄珠也是通靈之物,縱然是被煉化,但那靈氣依然不服,不想再被天屍盅壓制,遂不斷反擊,意圖完全佔據易無道血脈。
重重嘆氣一聲,當日自己還在欣喜日後可成焚霄骨脈,但今日這情況只怕還是讓人堪憂,若是日後再出現體內冰火大戰的情況,自己就危險了。
起身在房中踱步思索,倏地眼中一亮。其實此刻完全有兩種辦法解決體內冰火情況,一種是讓火屬性完全佔據上風,驅出體內寒霄珠寒氣,但這樣便無法練成焚霄骨脈,卻也是一大憾事。
而第二種雖然有些冒險,但對焚霄骨脈卻是大有幫助,那便是讓冰火平衡。現下是寒屬性微弱,火氣太強,那接下來易無道便需找尋寒屬性之物,讓體內寒氣可以強大到與火屬性抗衡便可。只是這其中
危險怕是一個不好,便要冰火衝突,武脈爆裂而亡。
眼中光芒閃爍,易無道心中已有打算。
自己兩世爲人,還何需這般顧忌?便是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
噗通!
就在易無道剛剛思定完之後,那邊碧奴噗通一下竟是從牀上滾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咯的一聲,呼嚕聲稍微一斷,旋即又呼呼打起來……
第二日,東皇城可謂人頭涌動,擦肩接踵,城中幾乎是所有人都朝向東皇城中最具威嚴的建築走去——東皇院。
這東皇院佔地極大,幾乎佔了半個東皇城,而其內更是分佈精細,御兵院、崇靈院、煅器院、尚書院……等涉及政治、軍事、靈法之書院一一俱全。
而這東皇院也是東皇城周邊各族夢寐以求想要加入的,無他,皆因這東皇城崇靈院乃蠻荒外圍數一數二的靈院。
“哇!想不到一個東皇城竟然能吸納這麼多人。”碧奴看到前面排的一長長大隊,嘴巴張的老大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我們回去再睡會?”
一提到睡覺碧奴就感興趣。今日可是一早便被易無道叫醒,先是去了東皇商會壓了一百晶石,似是那什麼東皇狀元,竟還寫的自己名字,也不知是不是要把自己賣掉。
易無道扭頭看了眼身後,更是如同長龍一般,還沒開口,旁邊到有人答話道:“三位就別想着回去了,你別看來人衆多,其實有一半都是過來看熱鬧的。”
“看熱鬧?這東皇院有何好看?”碧奴呆呆問道。
“還不是那東皇院開的賭注,大家都想看看那易狂魔長什麼樣子,也想看看今日他可否奪那東皇狀元的稱號。”
易無道訕然一笑,這東皇商會確實是會賺錢。
碧奴這才明白過來,繼續問道:“難道沒其他人選了?非要那易無道……易狂魔當狀元?”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這易狂魔最近可是東皇城的熱門人物,不僅殺虐白家,還有出色的劍道天賦,而那崇靈院最看重的便是劍法,若是這人真如傳言那般,那這狀元之選必落入他頭上。”
易無道開口問道:“除了易狂魔,可否還有其他人選?”
“有,你像李家的李朔已然是九脈之力,還有風蕭蕭實力雖然是八脈,但這人劍道怕是不輸於易狂魔。”
聞言,易無道對東皇院大致實力有了一定認知。只恐這東皇院中實力皆是七八脈,而能入九脈的已然算是翹楚之輩。
“巧了,易兄弟也在啊?”卻聽一聲熟悉之聲從身後傳來,易無道扭頭看去,卻是李朔,身後還有五人、
這李朔手上拿着一把令牌,卻是通體呈銀,上有東皇二字,爲東皇銀令。只看李朔拿着令牌卻是不用排隊,直接來到易無道身旁,笑道:“排隊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不如隨我等一同入內?”
碧奴拉了拉易無道衣服,連聲道
:“快跟上,也省的咱們排隊了。”
雖然不喜李朔此人,但此刻跟着他也是可省去不少事情,三人跟在李朔身後向東皇院出發。
而張自如和李旭照兩人冷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爲你有幾分志氣呢,原是在東皇銀令之下便已折服。”
易無道想到之前沐千雪給自己的東皇金令還在懷中,遂問道:“東皇令還分什麼等級?”
張自如擡了擡頭,傲然道:“東皇令分三等,銅、銀、金。這次來東皇城免試之人,九成以上都是那最普通的東皇銅鈴,而東皇銀令目前知道的便只有兩個,一在李公子手中一在風蕭蕭手中。”
“這玩意有啥用?賣了值錢嗎?”碧奴眼睛盯着東皇銀令笑問道。
李旭照冷哼一聲道:“賣?怕你知道了東皇令的作用後讓你賣你也不會賣。東皇銅令的作用倒是不大,僅是免試。但東皇銀令卻是不一樣了,唯有對東皇城有所恩情之人才會有,手持東皇銀令可借調東皇城大軍。若是情況緊急,只需一小小令牌,東皇城便會全力已出。”
衆人心驚。不想這一塊小的令牌竟可讓東皇城所有人爲之調動,東皇城還真是不怕有人拿着令牌隨便調動。
“那東皇金令亦是如此了?”易無道之前聽沐千雪提及東皇金令,說可讓自己在東皇城行事方便,也不知爲何意。
卻見張自如和李旭照臉現敬畏之色,緩緩道:“這東皇金令只有東皇劍派纔有,從立派之初到現在據說只發過兩張東皇金令。而有東皇金令在手,在這蠻荒外圍只怕是有了一免死金牌。”
張自如接口道:“東皇金令有如皇令,見令如見劍尊,見者必跪。而最讓人忌憚的是,此令不僅可調動東皇城的勢力,若然事情緊急還可調動整個東皇劍派爲其解難。”
旁人倒抽一口涼氣。東皇城實力已算強大,若是再加上一個東皇劍派,確實是可以在蠻荒外圍囂張。不想,當日沐千雪贈給自己的令牌竟是這般管用。
李朔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東皇銀令,扭頭看向易無道:“易兄弟,可是聽聞你現下乃東皇狀元的第一人選。”
“略有耳聞。”易無道看到李朔雖然言語不溫不火,但他那眼神之中卻透漏着對自己的陰霾之色,只恐還在惱怒當日自己擡價之事。
李朔腳步放緩,慢慢說道:“這東皇城都說你易無道必是東皇狀元,無非看重的是你劍道天賦。可我卻聽我族中李銘說,閣下……可是身無半分靈氣?”
言罷,李朔單掌猛然抓向易無道肩膀,同時內勁滲入易無道體內筋脈。感受到易無道體內靈脈枯竭,沒有任何靈氣波動時,心中不禁一喜,哈哈大笑道:“果如李銘斷言,你小子不過是一銀槍蠟頭,服了斷靈散和蝕骨盅還想在修道一途有所進展,只恐做夢!”
“而你那劍道天才云云,只恐也是那沐千雪走眼,纔將你吹捧如此,我看你今日是連入門測試都無法通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