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剛落,只聽包廂木質欄杆被一隻大手拍的稀爛,樑彪藉助反震力道,如一頭野獸攜卷兇威,重重砸在擂臺中央。
“你就是劈山手樑彪?”葉不平看着他,眉頭緊鎖。
“死人沒必要知道太多”
樑彪轉過身,笑着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齒。
“哼,大言不慚!”
葉不平怒火上來了,他踏着道家七星步法,以掌爲刀,朝樑彪的頸部猛地橫切過去!
這一擊若中,樑彪會立刻大腦供血不足,當場昏迷!
可惜樑彪一搖頭,嘆息道:
“太弱了。”
下一刻,他渾身筋骨發出“噼裡啪啦”放鞭炮般的爆響,纏滿繃帶的重拳,狠狠朝葉不平的掌刀轟來!
咔嚓!
隨着一聲慘叫,葉不平手骨直接被砸斷,樑彪咧嘴獰笑,身子高高躍起,擡腿一腳下劈,猛地砍在對方胸膛上,將他胸骨都生生劈裂幾根。
葉不平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砸出去,他從地上掙扎着爬起,臉色白如薄紙,吐出好幾口鮮血。
全場死寂一片。
唯有葉不平露出虛弱的慘笑,“想不到,閣下已經是內勁巔峰了,我輸的不冤。”
“內勁巔峰?!”
四周傳來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不少人都知道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
尋常武者能修煉出內勁已經實屬不易,大成極難,巔峰更是難上加難!
“這個樑彪,他隱藏的好深”江嶽死死抓着欄杆,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江老,這可怎麼辦?我們這邊沒人能擋住這個樑彪。”薛徵氣憤得咬牙,看來今晚勢必要被虎門壓一頭了。
馬胖子嘆了口氣,眼中劃過一抹肉痛,這場比賽他押了一千萬,看來是要打水漂了。
“罷了罷了,是我們技不如人。”
江嶽滿腔怒火,最終化爲一聲長嘆,然後吩咐道:“小徵,你趕快找人送葉師傅去醫院。”
“我知道。”
薛徵領命,剛跨出一步,旁邊卻傳來一個聲音。
“江老頭,五千萬,我就幫你幹掉這個樑彪。”
五千萬,幹掉樑彪!
沉寂的觀衆區,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一枚重磅炸彈,掀起滔天波瀾。
我的媽呀,這哪位大高手,竟敢在樑彪面前大放厥詞,不怕被殺嗎?
還是他剛纔沒看見樑彪的恐怖?
“寧先生,你你這是做什麼?”江嶽臉色大變,看着寧小凡勸也不是罵也不是。
“寧先生,你快別說了!”
薛徵都快嚇尿了,丫的,你沒看見樑彪有多麼兇殘嗎?
葉不平那麼高深的功夫都被他兩招打得半死,你這時候跳出來,簡直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啊。
可寧小凡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他拿着還沒吃完的烤鴨,一路悠然走下包廂,來到臺前。
“就是我說的,怎麼了?”
他揚起還略顯稚嫩的小白臉,滿臉不服氣,左手拿着半隻烤鴨,嘴角一片油膩。
衆人一片懵逼,這、這小子是瘋了吧?
樑彪眯起眸子,他想寧小凡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想必是有所依仗,他問道:
“小子,你師傅是誰?沒叫你尊重前輩麼?”
寧小凡一邊啃着鴨腿,一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功夫這麼差,也好意思做我前輩?至於我師傅嘛,你還沒資格知道。”
“我沒資格?哼,小子,你好狂的口氣!”
樑彪冷冷一哼,眼中寒光肆虐。
這時,江嶽和馬胖子匆匆走下來。
薛徵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攥住寧小凡的胳膊,哭訴道:“寧先生啊,現在事情已經夠麻煩了,您就別給我們惹事了!”
“寧……寧先生,你快給樑彪道個歉吧,他可不是姚忠那種貨色能比的啊!”
馬胖子都快急死了。
寧小凡雖然人脈極廣,武功又厲害,但對面可是內勁巔峰的武者,不受世俗管制,想殺你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馬老闆說得對。”江嶽眉頭緊鎖,道:
“今天這樑彪顧及我的面子,可能不會動手。但以他睚眥必報性子,想必日後會伺機報復。寧先生,你還是道個歉爲妙啊。”
寧小凡搖了搖手裡的雞腿,“得了吧,就他這點功夫,連二狗都打不過。”
“二狗是誰?”薛徵脫口問道。
“二狗啊,他是我兄弟,從小和我在村子裡長大,經常和我練拳。”寧小凡隨意道。
“哎,寧先生,您就聽我一句勸吧”
江嶽老淚都要下來了,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活寶?
這時,臺上的樑彪臉色黑了下來。
二狗?
尼瑪,這一聽就是個二貨的名字,他要是連個小農民都打不過,三十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練了?
“豎子找死!”
話畢,樑彪從臺上一躍而下,大手猶如鷹爪,猛地抓向寧小凡的喉嚨!
“小心!”
不遠處的葉不平發出一聲驚呼。
龍虎拳壇的規矩,只要下了臺,就不能再出手,樑彪這是動了真怒了。
“這小子完蛋了。”葉不平臉色蒼白,搖頭不已,“年輕人練了點功夫,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寧小凡身旁衆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裡,誰也不想被波及。
然而就在這時,寧小凡幽幽一嘆,吐出二字。
“太慢。”
話畢,他騰出左手,看也不看,凌空一推!
嗤啦——
一道淡淡的白色匹練,從五指間爆發而出,朝樑彪洶涌而來。
“這是……”
樑彪瞳孔猛然一縮,下一刻,涌起大片的驚恐之色。
“內勁外放,化境宗師!”
“逃!”
樑彪沒有絲毫的猶豫,在一位宗師面前,他哪還敢顧及面子,轉身便瘋狂逃竄。
“想逃?”
寧小凡一招落空,右手運力,猛地把啃得剩一半的鴨腿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