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煙倒在寧小凡懷裡,清淚長留,登時昏了過去。血海精神緊繃了好幾個小時,她又何嘗不是?她心裡也不知道,到底寧小凡是會選擇她,還是會選擇自己的威信?
大家,誰都沒有第三個選擇。
但是寧小凡做到了。
門外走進來數名秦家子弟,配合着將幾個血雲教弟子和血海拖了出去,秦不三愕然,自己也沒吩咐啊,這幾個弟子是怎麼知道的?
還沒等他問,唐楓曄已經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拍了拍巴掌:“寧逍遙,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第三個選擇,你自己創造出來了。”
寧小凡現在滿心都在於寒煙身上,對唐楓曄的誇讚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無力地擺手道:“唐長老,如何嚴懲血雲教餘孽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放心,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數日之後,望族重整力量,徹底掃蕩了這一片區域,確認沒有血雲教的活口了,纔在寧小凡的指揮之下,決定對桂西的最後一個苗疆反叛門派,赤蠱閣發動進攻。
血海和那幾個血雲教弟子可謂是慘到了極點,據說連腦子都被片成了好幾百片,以泄其恨。
於寒煙身心受創,被寧小凡挑選了寒刺部隊的數十名特戰隊員連夜送回燕京。
如今龍牙、龍魂和寒刺,三特種部隊的指揮使或死或傷,都無法承擔指揮任務,秦不三從其中挑選了寒刺部隊的副指揮使,也是於家的人,名爲於震,修爲武道密宗,由他暫時統率這三個特種部隊數千成員。
大家也都對於震比較信服,表示服從領導。
踏過白山腳下,羣山座座,再次見到坦途的時候,就已經是來到了桂西的比較邊界的地方了。桂西苗疆的最後一個叛亂的堡壘,赤蠱閣,就屹立在這裡。
赤蠱閣的實力比起血雲教就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是地理位置,早就被消滅了。現在血雲教全教被滅,在苗人們口口相傳的傳播之下,很快就傳到了赤蠱閣的耳中,消息傳來,全閣上下,震驚一片。
他們曾經和血雲教爆發過極爲強烈的衝突,傷亡也是特別慘重,可以說是在他們心裡,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能消滅血雲教的實力存在。
別說是外來的了,就是本土也沒想過。
但是偏偏就有人做到了,還是一羣外來戶,就這麼把盤踞苗疆多年的老牌強教,血雲教打得落花流水,連教主都成了階下囚,處以極刑而死。
這件事給他們內心的震撼,很深很深。
所以,如何對付元氣未傷的望族兵鋒,就成爲了他們近日來不斷討論的重點話題。
投降是不可能的,望族此行的所作所爲已經足夠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苗疆反叛的七毒,無論什麼態度,是戰是降,結果都是一樣,被殺。望族對他們是恨之入骨,絕對不會允許活口存在。
他們就是要把一切可能叛亂的基因徹底消除,不留下任何一點可能再次復燃的火種。
因此,這次就是一場血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何血戰,如何血戰勝利,是赤蠱閣目前要研究的必要問題。
這裡的地理位置在和平時期非常優越,一片坦途,良田阡陌。
但是現在就無險可守。
血雲教還憑藉着白山天險守了一陣,但望族已經完全控制了山巒一帶,腳下就是坦途大地,一馬平川。可以說,赤蠱閣完全暴露在瞭望族的屠刀之下,對方想要消滅赤蠱閣,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或許連寧小凡都沒想到,他們面對的居然會是一個完全無險可守,甚至於也不屑去守的存在。
面前赤蠱閣的門派就佇立在那裡,從山腳看得很清楚,可是他們似乎全無防備,也根本不想去管即將到來的殺戮。
還是在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此行爲,讓人懷疑不已。
“這是在給咱們唱空城計呢。”
寧小凡篤定地道。
“空城計好聽不好唱,我判斷這面前的草地裡一定有古怪。”
唐楓曄道。
“這赤蠱閣,以什麼爲本?”
寧小凡問衆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但都是自己的猜測。
哪怕是找來附近的苗人一問也都不知道。
赤蠱閣對這些都是嚴格保密,從來不說。
恐怕也只有血海知道,但是想從他嘴裡問出來,那現在也只能招魂了。
他都涼透了已經。
“赤蠱閣知道咱們不會放過他們,所以絕對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這是肯定的。”寧小凡分析道:“那麼他現在這麼做就只有兩種解釋。”
“第一,空城計,讓我們沒有摸清底細之前,不敢動手。”
“第二,他們就是在讓我們誤以爲這是空城計,然後跳進他們設下的口袋陣裡,再中他們的埋伏,從而一舉把我們打敗。”
“我個人傾向於第二種。”洪少卿第一個開口:“空城計可不是什麼人都敢使出來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風險更大。赤蠱閣沒這麼大膽子。”
秦不三點頭道:“沒錯。當年諸葛亮使出來空城計,失敗了不過是一戰之敗,他如果失敗了,那就是全派被殺。別說他不敢這麼豪賭,就算赤蠱閣主敢這麼幹,他手下的長老、護法也不可能同意他這麼做。”
寧小凡也點了點頭道:“這也正是我想說的。那麼,既然他們沒這麼大膽子,那就是在故意示弱讓我們以爲他們害怕了,故意讓我們進去他們的陷阱。那他們會在哪裡做陷阱呢?”
“面前是一片草地,從這裡下山,過草地就是赤蠱閣的門派所在。我這幾天走訪,附近苗人說,赤蠱閣的弟子以前經常在這裡練功,與血雲教弟子沒少爆發衝突。這裡要是沒古怪,打死我都不信。”
唐楓曄道。
“赤蠱閣,那肯定是有蠱存在。莫非他們把蠱下在地裡了?”
寧小凡眸中寒光一閃:“不三,馬上清空附近的苗人,放火,先把這些草地給我燒乾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