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聖山的規矩有很多,其中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
月心指尖瑩亮,有道道波光浮映空中,然後慢慢地勾勒,形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其間,山勢地形,伏脈千里,纖毫畢現。
另外,在雄渾山脈之間,卻有一座壯麗的宮城。這個宮城就建築在高山之上,矗立在最巔峰,充滿了蒼茫霸氣。
“就是這個……”
月心指尖的光芒,落在了山巔的宮殿之上,“這是聖仙的寢宮,也是聖靈洞天的禁地。不管是誰,都不允許踏足半步。”
“就算兩位貴客是從外界而來,但是這個規矩,也要遵守。”
月心微笑道:“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寢宮。”
旁邊兩人,心中頓時一動。開闢聖靈洞天的大能的宮城,也是他的修行洞府。其中,要是有什麼遺澤之類,也十分正常。
“對了……”
這個時候,月心又笑道:“那裡,之所以成爲禁地的理由,不僅是由於聖山宮城深受我們景仰,不能玷污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在聖山之上,禁法機關重重。”
月心似是在提醒,娓娓說道:“普通人闖進去,很容易迷失在聖宮中,甚至於被鎮壓而亡。”
霎時,蕭景元心中一凜,忍不住問道:“那麼,離開這方世界的出口,是不是也在聖山宮城之內?”
“什麼,你在說什麼?”
月心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聖山呀,確實很美。特別是在月圓之夜,山上別有一番景緻,讓人心醉……”
“嘻嘻,我吃飽了。”
說罷,月心纖手,拈起了一朵鮮花,然後連花帶葉,檀口一吞,輕咀慢嚼中,就結束了早餐。
她拍了拍手,就起身笑道:“一天之計在於晨,也該忙活去了。兩位再見,忙完了,再找你們聊天。”
聲音飄渺,她已然飛到了空中,消失在外頭。
月心才離開,蕭景元與呂厚,表情就變得十分的微妙。
半晌,呂厚才問道:“你怎麼看?”
“居心難測……”
蕭景元沉吟,輕嘆道:“弄不清楚,她是什麼目的。”
“不管她是什麼目的,但是話裡話外,無非是攛掇我們兩個,去那個什麼聖山宮城探一探。”
呂厚皺眉道:“你說,我們是順水推舟呢,還是反其道而行之?”
“事到如今,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相比之下,蕭景元卻看得通透,沉聲道:“實際上,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迎難而上。”
“也是。”
呂厚一嘆,深以爲然:“這個聖靈洞天,好像只有兩方勢力共存,非此即彼,也沒選擇的餘地。”
“再說了,我們想要離開這裡,只能由她牽着鼻子走。不然的話,我們真是兩眼摸黑,看不到任何前途。”
呂厚不爽道:“憋屈啊。”
“先忍着。”
蕭景元輕聲道:“她想利用我們達成目的,在沒到圖窮匕見的時候,我們不會有什麼危險。”
“當然,走一步,算一步,也要小心提防,免得稀裡糊塗的,丟了小命。”
蕭景元輕輕揮手,空中又有流光閃爍。
轉眼間,一幅地圖又在空中浮映,山川地理環境,清晰可鑑。
呂厚見狀,也不驚奇。畢竟作爲修士,過目不忘,那是基本能力。只要用心,複製一幅地圖,不叫事兒。
此時,他眯眼打量,琢磨道:“月圓之夜,禁制有破綻麼?”
“應該是這樣。”
蕭景元分析道:“月圓之夜,那個聖靈宮的禁制,應該減弱到極點,可以讓人有機會進入其中。”
“然後,很有可能,在她們舉行祭拜典禮的時候,禁制又有變化,能讓我們趁機出來……”
蕭景元思索道:“當然,又有可能是,在祭祀典禮之時,會有一些狀況發生,月心就是想利用這個狀況,做些什麼事情……”
“可能性太多了,有些想不通。”
蕭景元皺眉道:“這個月心,誠意不足啊,不肯開誠佈公。我感覺,她的算計太深了,說不定會過河拆橋。”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
呂厚嗤笑道:“蕭道友,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與虎謀皮麼?我跟你講,不出意料的話,她達到了目的,再逮住了機會,絕對會翻臉無情,一口把我們給吞了。”
“嗯……”
蕭景元輕輕點頭,也覺得呂厚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在陳述事實。
不要看月心貌美如花,舉手投足,盡是豔麗多姿,惹人仰慕的模樣。實際上,在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陰冷寒意來襲。
那感覺,好像是月心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可能隱藏了歹毒的蛇蠍,隨時會跳出來,噬人而食。
總之,月心給他的印象,非常不好。
只不過,他也已經過了,非黑即白的年紀。不會由於印象不好,就放棄合作的機會。畢竟,大局爲重,還需要耐心忍耐……
“好。”
這時,呂厚手指比劃:“從地圖上看,這個聖山距離蝶村,也有一些距離。不過,最多幾千裡罷了,很容易過去。”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找個藉口出去,看看月心放不放行。”
呂厚說道:“要是放行了,就說明我們的猜測合理。要是不放行,乾脆也懶得裝了,直接問個明白。”
“成。”
蕭景元答應了,立即與呂厚起身,向外走去。
兩人離開了宮閣,走到了村子之中。只見這個時候,村子各個妖靈都在忙碌,顯然是在籌備什麼東西。
由此也可以知道,月心沒有撒謊。祭拜聖山的典禮,就在這兩天。一幫妖靈,就在準備祭祀的物件。
至於月心,也不例外。她在收集花朵,然後剪枝包裝,紮成奼紫嫣紅的一束,再安置在一個個竹箱中。
數千支嬌潤的花朵,還沾着霧氣,露珠晶瑩,充滿了生機活力。
兩人走近,就嗅到了清新的香氣,覺得格外怡人。
“月心姑娘,在忙吶。”
呂厚遠遠招呼一聲,笑眯眯道:“要不要我們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