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山就這樣死了!
被冰湖炸裂而出的湖水深深沉入了湖底,變成了湖底魚羣的食物!
堂堂宗師級別強者,面對一個先天強者,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如果這次戰鬥傳出去,絕對會震驚整個修行界!
畢竟在以往,宗師級別的強者絕對都是秒殺先天強者的存在,那種真氣所產生的恐怖破壞力,遠遠不是普通先天強者能夠抗衡。
然而,這世上從來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高峰永遠都是被後人所征服!
恢弘而大氣的茫茫雪山,佔地數千畝,廣闊而浩瀚。
冰湖只是滄海一粟,也因此,冰湖之上剛剛發生的一場足以震動整個修行界的戰鬥,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雪山之上,遊客們依舊盡情遊玩着,肆意嬉鬧,一眼望去,茫茫雪山之上,人山人海。
時值正午,在位於雪山某偏僻的險峻之地,兩道人影敏捷如獵豹,急速奔馳着,那種在常人眼中不可攀登的險峻高峰,在兩個人影腳下,彷彿根本不存在,一切如履平地。
突然,就在這時,疾馳在前面的身影猛地一個腳步踉蹌,身體直直朝着地面倒去。
“陸游!”
驚呼聲響起,一直跟在陸游身後的秦雨柔見狀,俏臉立即大變,閃電抓住陸游那即將倒下去的身體。
入目所及,便是一張異常蒼白的面孔,陸游原本那張菱角分明冷冽如刀的面孔,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密密麻麻,如小溪一般,傾淌而下。
渾身像是沒有骨頭,軟綿綿的,呼吸急促。
“陸游,你這是怎麼了?”
秦雨柔俏臉上充滿驚慌,好像感覺天塌了一般,徹底變得六神無主。
自從和陸游認識以來,秦雨柔早已經習慣了陸游這根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彷彿任何事情只要有陸游在,那就無所懼怕,心神安寧。
可是此刻,突如其來的異變直接讓秦雨柔嚇懵了,那張絕色傾城的俏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
“沒……沒事,我只是有些脫力,快……快帶我離開這裡!”
秦雨柔懷裡,陸游全身汗如雨下,虛弱的說道。
“好!好好!”
秦雨柔回神,強忍住內心的焦急,一把背起陸游,健步如飛,順着茫茫雪山,疾步而下。
也幸虧秦雨柔最近被洗筋伐髓,體質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否則,讓一個弱女子去背一個成年男人,還真是夠嗆。
只是,即便如此,雪山之路,溼滑險峻,有好幾次秦雨柔都摔倒在地,兩人渾身沾滿冰雪,模樣顯得異常狼狽……
等到下了雪山,秦雨柔立刻驅車閃電離開。
“我草,還是遲了一步啊!”
就在路虎車剛剛離開不久,雪山的某處半腰,幾個人影捶手頓足,一臉的懊惱。
“嘿,黎小柔,你就別往下跑了,人家可是開車離開的,就憑我們這兩輪,如何能夠追的上人家!”郝運對着繼續往下跑的一個曼妙的身影大喊。
然而,黎小柔卻恍若未聞,依舊大步奔跑着,摔倒了再爬起,奮不顧身。
“哎,瘋了!全瘋了!臭魚,你可把哥哥們害慘了!”
郝運和孫鐮霸互相對視,雙雙無奈苦笑,沒辦法只能跟上黎小柔的步伐……
趙家,山莊別墅。
當趙涼一羣人狼狽不堪的回來時,所有人包括那些保鏢,全都癱軟在地上,一個個臉色發白,像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
這其中,尤其以趙涼和趙雲濤這對父子倆最爲不堪,不同於那些保鏢,他們擔心的事情遠遠不止如此。
趙日山死了,就死在雲省的地盤上,一想到趙日山竟然是主脈之人,而且還是因爲他們趙家的事情而死亡,趙涼就感覺渾身發寒。
尤其是想到陸游那如魔神一般的實力,趙涼的眼中恐懼之色就難以掩飾。
“完了!一切全完了!”
想到趙日山這位堂堂宗師死前所受的恐怖折磨,以及趙家主脈之人得到消息後必定隨之而來的可怕報復,趙涼整個人就萬念俱灰。
“趙總,這裡有您的一封信!”
就在這時,別墅裡有僕人急匆匆跑來,手中拿着一封信。
“信?誰給我的信?”
趙涼眼皮都懶得擡,隨口問道。
“是清雨小姐臨走前留下的,清雨小姐特意交代,一定要親自交到您手裡!”僕人解釋道,將信遞到趙涼的面前。
“清雨?對了,沐清雨這個賤人呢,她什麼離開的冰湖?”
被僕人這麼一提醒,趙涼忽然想到了他們狼狽回來的路上,一直就沒看到沐清雨,彷彿沐清雨整個人從冰湖上原地蒸發了一般。
所有人集體懵逼,他們之前在冰湖上完全被陸游和趙日山的曠世大戰所吸引,哪裡會在意其他的事情?
“一羣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趙涼憤怒的大罵,隨意將信封拆開,目光落到了信的內容上。
只是,纔看了兩句,趙涼臉上的神色就變得異常精彩,青紅不定,最後當把信看完後,整個人宛如一隻發怒的野獸,氣得渾身哆嗦: “賤貨!賤貨!都是一羣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啊!!”
話音未落,趙涼整個人直挺挺朝着沙發倒去,引起別墅內一片驚呼!
“爸!!!”
趙雲濤臉色大變,撲到暈過去的趙涼身邊,六神無主。
整個別墅頓時雞飛狗跳,還是保鏢徐泰比較鎮定,迅速掐人中,將昏死過去的趙涼給弄醒。
“快!快扶我上樓!”
趙涼清醒後,第一句話就是催促衆人,扶他上樓。
在徐泰的幫助下,一羣人快速朝着二樓擁擠而上,只留下趙雲濤一個人傻傻呆呆坐在沙發上。
忽然,趙雲濤的視線落到茶几上那封薄薄的信紙上,面露好奇之色,輕輕拿起來。
當看到信的內容後,趙雲濤突然整個人渾身劇顫,面露不可思議,緊接着整個人如發了瘋一般,大吼着朝着二樓追去:“趙涼,臥槽你祖宗,你這個老畜生,我要殺了你啊!!!”
別墅二樓,當趙雲濤發了瘋似得推開房門後,便看到偌大的房間裡,一片死寂,趙涼癱軟在保險箱的跟前,臉色充滿絕望。
趙雲濤一愣,然而心中的憤怒卻讓他早已經失去理智,如野獸一般撲到趙涼的面前,伸手一把拽住趙涼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拳打腳踢。
趙雲濤一邊打還一邊大罵:“我打死你這個老畜生,老色狼,老變•態,你兒子的女朋友都敢染指,你還是不是人?”
周圍,房間裡所站着的保鏢和僕人聽到趙雲濤的話,集體如遭雷擊,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被趙雲濤打的鼻青臉腫的趙涼忽然放聲大笑,笑聲淒厲,讓人莫名的渾身發寒。
“打吧,你打死我吧!我趙涼一生,自認爲也算是一號梟雄似得人物,手段狠辣,六親不認!然而,到頭來卻陰溝裡翻船,被一個賤人玩弄於鼓掌,不僅盜取了萬貫家財,而且惹出了這麼大亂子!哈哈!真是有夠諷刺的!”
“現在能夠死於自己兒子之手,也算是死得其所!總強過死在別人的手裡,受盡萬般折磨!”
淒厲慘笑聲中,趙涼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萬念俱灰。
突然,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焦急的身影衝進來,一巴掌甩在趙雲濤臉上,怒聲罵道:“孽子,你這是要打死你老子麼?”
趙雲濤看着來人,整個人眼睛頓時紅了,歇斯底里的怒聲吼道:“我就是要打死這個老色狼,他根本不是人,而是畜……”
啪!
不等趙雲濤把話說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直接將趙雲濤剩下的話全都賭了進去,宋雪蓮整個人氣得渾身哆嗦。
“滾,都給我滾出去!”
宋雪蓮回頭,對着房間裡所有保鏢大聲怒吼,頓時,所有人紛紛心神劇顫,嚇得快速跑了出去。
很快,喧雜的房間裡就剩下趙雲濤一家三口,不,還有一個人,就是保鏢徐泰,整個房間氣氛像是灌了水銀,沉重的讓人害怕。
“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在雪山冰湖上發生的事情,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壓抑的氣氛中,宋雪蓮緩緩開口,這位首富夫人此刻展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那張陰雲密佈的貴婦臉上,一雙眼睛閃爍着森森寒芒,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已經無法挽回,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而不是爲了一個賤貨而父子殘殺!”
宋雪蓮冷冷開口,隨後視線落到趙雲濤臉上:“濤兒,有關於你父親和沐清雨的事情,這件事其實你父親也是受害者,完全是受到那沐清雨賤貨勾引所致,你父親做錯事後,就已經主動向我說過了,只不過我們礙於你的面子,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解釋!”
“雪蓮,你……”
原本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趙涼聽到宋雪蓮的聲音,忽然那雙絕望的眼睛重新煥發出一絲活力,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而至於趙雲濤整個人也呆了,滿臉茫然不知所措。
“沐清雨留下的信我已經看了!”
宋雪蓮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眼前我們所要面對的事情,並不是爲了一個賤貨就父子殘殺,從而導致家庭破裂,而是想辦法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要知道,我們現在已經處於一個萬丈懸崖邊緣,無論是陸游也好,還是趙家主脈也罷,都是我們最大的敵人,稍有不慎,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基業就毀了!”
“到時候,家庭破裂,我們一家三口都會受到非人折磨,變成乞丐、妓女、流落街頭,濤兒,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麼?”
宋雪蓮說着,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直直落到趙雲濤的臉上。
那如刀的眼神,讓得趙雲濤頓時驚慌失措,吶吶說不出話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裡能受得了乞丐般的生活折磨,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呢!
“很好,既然濤兒沒意見,那我現在就有一個主意!”
“那趙日山不是已經死了嗎,而沐清雨那賤人也攜款潛逃了?既然如此,我們爲何不把這次的過失全都嫁禍在那個賤人身上?”
“就說她裡應外合,吃裡扒外,和那陸游是一夥的,今天的過失完全就是那個賤貨導致!”
宋雪蓮說到這裡,那種貴婦一般的俏臉上,表情陰森,讓人莫名的不寒而慄。
“當然,今天的事情知曉得人越少越好,還有我們家這一次的家醜,所以,今天但凡知道這一切的人,徐泰,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宋雪蓮說着,將視線落到旁邊保鏢徐泰臉上。
趙涼這時候也從地上坐起來,重新恢復到以往那種梟雄本色,表情陰森道:“今天所有見到這一切的人,除了我們四人外,所有人,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