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南南天真可愛的大眼睛,還有那無暇的笑容,趙長安也是跟着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柔和,摻雜着一抹慈愛,輕聲道:“叔叔教你……”
說着話,趙長安突然鬆開了雙手。
小南南向着地上掉去。
“看仔細了哦。”趙長安滿臉的慈祥,這種時候,都不忘叮囑小南南。
砰!
下一刻,趙長安的右腿狠狠的踢出,小南南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唰的一下,就被趙長安給踢沒影了。
趙長安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邊憤憤不平的咒罵道:“你個傻逼玩意兒,真當老子是善茬了?就那麼好欺負?他嗎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爲老虎是病貓了!”
“玩!讓你他嗎想要玩!還小南南?老子還小北北呢!現在好玩了吧?”趙長安伸手遮在眼眶上,做出了一個極目遠眺的姿勢,鬆了口氣道:“就算被告虐待兒童,這一腳也踢得值了。”
說着話,趙長安轉過身子,就想跟十二生肖打招呼。
沒曾想,他這一轉,卻看到了讓他驚恐至極的畫面。只見剛剛被趙長安踢得沒影的小南南,這時候,又詭異的出現在了趙長安的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癟着小嘴哭泣道:“叔叔你爲什麼踢我,叔叔你壞,你欺負我!”
“所以……”哭了一會兒,小南南就不哭了,他直接就張開了那足以吞下整顆籃球大小的嘴巴,滿臉猙獰的向着趙長安一口咬下,同時,從肚子裡發出了一陣腹語,譏笑道:“我就吃了你!這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
看着那空洞而血紅的大口,趙長安心中一凜,渾身汗毛倒豎。不過到底還是有點武功底子的人,在千鈞一髮之際,他迅速的蹲下了身子,就地一滾,滾出了小南南的攻擊範圍。
雖然樣子狼狽了一點,但是趙長安是確確實實的救了自己的性命。
只聽咔嚓一聲,小南南咬在了空氣裡,那尖銳的牙齒,都差點把虛無給咬出一個空洞。
趙長安根本就沒有回過身去觀看的勇氣,他頭也不回的,迅速的衝向了鬼臉猴他們的陣營。
尼瑪的!坑貨!
鬼臉猴他們也是被趙長安給氣樂了,你說你別的地方不帶,偏偏往我們這裡引是什麼意思?剛纔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報答我呢,你就是這麼報答的嗎?
鬼臉猴突然很想一槍把趙長安給擊斃在這裡,不過想了想,他到底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畢竟再怎麼說,趙長安也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不至於因爲這點事情,死在自己的手裡。
只是鬼臉猴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這他嗎帶你下地還帶出了一個祖宗啊,讓你探路你不死,死的都是我們這邊的人,遇到危險了,你也沒發揮作用,還要我們救你,這他嗎不是祖宗是什麼?
沒給鬼臉猴再多想的時間,因爲此時的趙長安,已經跨過山和大海,走遍了天涯海角,瞬間就來到了他們的身旁。與此同時,身後還跟着一個滿臉猙獰的孩童,孩童滿臉的怨毒,盯着十二生肖,彷彿要將他們也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們是一夥的!”孩童滿臉的怨恨,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一樣,乃是惡念所化!
“沒錯,我們就是一夥的。”不給鬼臉猴說話的機會,趙長安搶先回答道:“而且不止是一夥的,我們還是生死兄弟,過命的交情,只要對方活得好,哪怕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是吧大哥。”趙長安滿臉真誠的拍了拍鬼臉猴的肩膀,然後他就躲在司徒摘月的後面了。笑話,這個小孩一看就不好惹,連自己那幾乎用盡了全身力量的一腳,都沒對他造成任何損傷,而且還能在瞬間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這已經不是他所能對抗的了。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
“小心,這是徐福當初帶走的三千童男童女之一,他們是徐福的殉葬守衛,在臨死之前,剝開了身體的皮肉,從腦子裡往下,灌滿了水銀,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還是活着的,這幾乎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培養鬼童手法之一了,要是不小心着了道,就算是被他輕輕的咬一下,只要破了皮肉,那也沒得救了。”
犬首滿臉凝重的站了出來,在他的手中,有一個紅色的網狀絲線,絲線在他的雙手不斷跳躍,就如同在表演人偶戲般,只差了一個人偶,但那雙手,卻是靈巧的緊。
紅線如同有了靈魂一般,在犬首的身前,鉤織成了一片紅色的大網,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迅速飛來的小南南。
“啊……”小南南的身體冒出了白色的煙氣柱,滿臉痛苦的表情,當即倒飛了出去。而後,他懸浮在了半空之中,雙眼怨毒的盯着趙長安等人,良久都不肯退去。
“怎麼辦?”趙長安很緊張,小心翼翼的藏在人羣之中最後面,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保險一些。
鬼臉猴將目光放在了犬首的身上,而今,這些人中,只有他接觸過這類的髒東西,如果說要對付那個小孩的話,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辦法來了。
“別看我,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犬首搖了搖頭,滿臉凝重的盯着小南南, 防止他突然襲擊,而後,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孩子渾身都和水銀熔在了一起,幾乎不分彼此,根本就打不死。哪怕我們聯手,也無法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甚至還會全軍覆沒。”
這麼危險?
衆人皺眉,聽到犬首的話語之後,心臟也是跟着漸漸地沉了下去。
怎麼辦?如果眼前這個孩子真的是無解的話,那麼別說進去徐福墓了,就算是門口這一關,都過不去。而且,現在的徐福墓還沒真正的見到呢,就遇到了這麼多的挫折,可想而知,在徐福墓穴中,到底會有多少詭異的情況。
“那你說要怎麼辦?”鬼臉猴皺眉,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充滿了瘋狂,道:“我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必須要進去才行。哪怕,付出的結果是不能承受之重。”
鬼臉猴這句話一說完,衆人都沉默了。趙長安倒是比較無所謂,反正進不進去,他都要死,是死在鬼臉猴的手上呢,還是爭取多活一會,死在徐福墓穴之中,都可以。
司徒摘月大概也是這一個想法,他比趙長安更瞭解,十二生肖的行事手段,他深刻的明白,不管此行是否順利,鬼臉猴他們,都是不容許自己和趙長安活着離開的。
所以兩人並沒有發表看法。
犬首想了想,也沒多猶豫,道:“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等衆人提問,他直接將目光放在了趙長安和司徒摘月的身上,道:“你們控制住那個小孩,然後我將十二根百年老槐樹製成的棺材釘釘在他身上,應該能夠暫時控制住他的行動能力。至於接下來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趙長安在犬首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時,就已經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接,毫不掩飾的讓他過去送死。
雖然心中不甘,但是趙長安也沒說什麼,點點頭,道:“可以。不過我和司徒摘月兩個人可能控制不住那個小鬼,他實在是太難纏了。”
趙長安說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廢話,不難纏的話,何必要讓他去當引雷針,十二生肖自己出馬就好了。就是因爲對方的詭異,以及那恐怖的移動速度,犬首纔想讓趙長安他們去送死的。只要他們能夠控制住那個小鬼哪怕只有幾秒鐘的時間,犬首也有把握,將那個小鬼給釘在地上,甚至讓他徹底魂飛湮滅。
因爲這十二根百年槐樹的棺材釘可不是尋常的棺材釘,而是浸泡了九隻活了十年以上的黑狗的血液,然後又去泰國,讓降頭師將養了一生的小鬼把棺材釘吞進肚子裡,集納陰氣,經歷七七四十九天的煉製,才完成的。
原本,這十二根棺材釘是打算用在徐福的身上的,沒曾想,還沒遇到徐福,就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完全超出他們的掌控,所以也只能把這個殺手鐗,給提前用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山雞一直都是很沉默的一個人,在聽到趙長安的話語之後,他卻是第一個開口了。
“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趙長安聳了聳肩,滿臉冷笑的說道:“反正我們這一次也差不多是去送死的意思,要是你們不出來一個人,怎麼也說不過去吧?而且說實話,我覺得那小鬼力大無窮,還真是不好控制。”
十二生肖沉默了,司徒摘月也沒說話,不過倒是表現得挺平靜的。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此時的司徒摘月,反倒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比較少言寡語,似乎心中藏着什麼事情一般。
他擡起頭,深深地看了趙長安一眼,眉頭一皺,又將目光放在了遠處正滿臉猙獰、不停地對着他們張牙舞爪的那個小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