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一處戰場,滿身金甲的太子殿下獨自一人坐在司徒世家的門口,在他的身後,是一羣身着黑色甲冑,滿臉冰冷的御林軍。
而在他的身前,則是一排司徒世家的傳人。
最前方,站着一個老者,老者已經八十多歲了,滿臉的褶皺,就跟風乾了的橘子皮一樣,看起來老邁不堪。
他拄着一根龍頭柺杖,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沙啞着聲音問道:“太子殿下是來掃滅我們司徒世家嗎?”
太子殿下撫琴,點頭,不語,他是一個瞎子,那雙本應很璀璨的眼睛而今已經失去了光澤,如同兩個黑漆漆的空洞一般,看起來詭異滲人。
他在聽了老者的話語之後,臉上也是跟着流露出一抹笑容,這抹笑容很暖心,給人一種冬日的暖陽一般的感覺。
“那便戰吧。”老者轉身,斜地裡突然竄出一根飛箭,飛箭直接貫穿老者的後心,但是他卻沒有倒下,只是晃了晃身子,直起佝僂的腰肢,伸手,看着眼前滿臉擔憂的族人,大喝道:“護我司徒世家百年昌盛!”
“護我司徒世家百年昌盛!”司徒撈針跟在人羣中大喊,用力的揮舞着雙手,但是很快,在他衝擊到第八步時,就被一柄長劍貫穿了胸膛。
“殺!”司徒撈針怒喝,雙眼爆瞪,手中長槍直接貫穿了對方的心臟。
而後,他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迎風傲立,滿臉都是自傲,不屈,彷彿一尊遠古走出的戰神一般,長槍橫掃,再次掃飛了三顆頭顱!
“誰敢欺我司徒世家?”司徒撈針大喝,胸前被長劍貫穿,帶着一身的傷與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太子的身前,喝問道:“爲何要滅我司徒世家。”
太子擡頭,那雙空洞洞的雙眼與司徒撈針對視,雖然他的眼睛已經瞎了,但他給司徒撈針的感覺,就是能夠看得到自己一般,笑了笑,和聲道:“你認識一個叫做趙長安的人嗎?”
太子說的話口氣柔柔弱弱,就像是一個女孩子一樣,不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在這股柔弱的背後,到底是有着怎樣的大恐怖。
他的嘴角翹了翹,靜靜地等待着司徒撈針的回答。
“我知道了。”司徒撈針在聽完太子的話語之後,他突然笑了,是慘笑,滿臉譏諷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想不到你們堂堂皇室,竟然如此小心眼,現在,就忍不住要對威脅你們江山的武林同道動手了嗎?”
太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點點頭,柔聲道:“是啊,到底還是我漢家的江山,既然你們司徒世界爲保自己的族羣百年昌盛,可與我皇室對抗,那麼我們皇室,爲何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鎮壓那些有能力,或者說是有可能顛覆我們江山的反賊呢?”
司徒撈針沉默了,良久,他的嘴角緩緩溢出一抹鮮血,他擡頭,看到年邁的族長被七八柄長劍貫穿了身體,卻還直挺挺的屹立在那裡,徒手搏殺一個御林軍的將領。
他看到了,他的父親,被一刀砍下頭顱,但卻在同時,用自己的短刀,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小堂妹,才十一二歲,就被一個足有兩米來高的大漢高高舉起,重重的摔在地上,活生生給摔死在那裡。
太多的太多,這些畫面,足以成爲他此生的銘記。
最後,司徒撈針笑了,是癲狂的笑意,他伸手一指太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質問道:“是不是,是不是隻要是你們想要滅殺的人,就都是反賊?”
“不錯!”太子也笑了,只不過和司徒撈針不同的是,他的笑容,給人一種很暖,很暖的感覺。在這股溫暖之後,是一片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冰冷。奈何這股冰冷根本無人能夠看到,哪怕是他的父皇,也不知道。
“安息吧。”太子嘆氣,站起身,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掌伸到了司徒撈針的腦袋上,輕輕一扭,咔嚓一聲,司徒撈針的雙眼漸漸暗淡了下去。
在他臨死之前,嘴裡似乎吐出了三個字,這三個字被太子清晰的捕捉到了耳朵裡,他的嘴角微翹,自語道:“武林第一美人秦桃花是嗎?可惜啊,要不是這雙眼睛看不到,還真想知道她有多美。”
說到這裡,太子轉身,輕擺了一下褲腳的褶皺,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自己的座駕。
他離開了,留下了身後滿地的殘肢。
而此時,趙長安已經回到了現代世界之中,不過當他滿臉笑容,剛要邁步走進自己小區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因爲在他的眼前,毒蛇一瘸一拐的,手裡抓着一個手提菜籃子的女人,對着趙長安,露出了一個譏諷似的笑容。
在他的身前,花姐滿臉驚慌,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趙長安,驚呼道:“小趙,你快跑,這個人是個神經病。”
在今天早上,她剛剛出去買菜的時候,就看到這個臉上帶着毒蛇面具的男人了,這個男人很吸引人家的眼球,但他卻好似無知無覺般,一個人站在菜市場,靜靜地看着她。
花姐原本並沒有多想,以爲這個人性格怪異了一點而已,也不在乎,在買完菜之後,她就一個人走小路,回到自家的住房了。
沒曾想,就在她掏出鑰匙,將要打開房門那一刻,這個臉上帶着毒蛇面具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三兩步來到她的身後,捂住她的嘴脣,將她帶到了小區中的一個偏僻角落。
直到趙長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他才帶着自己,走到了這裡。
“放開她。”趙長安在看到花姐被挾持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咯噔一聲,暗道不好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他肯定是不能走的了,就算是在怕死,但是一些身爲男人所應該有的擔當,趙長安還是具備的。
所以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花姐一眼,而後對着毒蛇說道:“放開她,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這些天,趙長安已經漸漸的淡忘了十二生肖的事情,沒曾想,對方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這些人真是可惡啊,不是都已經知道,是司徒摘月盜走U盤的嗎,怎麼還纏着自己不放?
趙長安很憤怒,但卻無可奈何,因爲花姐還在對方的手上呢。
毒蛇陰測測的笑出了聲來,在聽到趙長安的話語之後,他隱藏在面具中的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雙眼睛,也是怨毒的盯着趙長安,冷笑道:“放了她?那誰放過我家的眼鏡王蛇?還記得嗎?當初我的眼鏡王蛇你放過它了嗎?”
說到這裡,毒蛇的眼中閃過一抹晶瑩,似乎有淚花閃爍,梗咽道:“你可知道,它陪伴了我多長時間?你可知道,在我年幼訓練時,是誰一步一步的把我從死亡的邊緣中拯救出來?你可知道,在我好幾次遭遇危險,以爲這一輩子就這樣子的時候,是誰豁出性命,把我救出來的?”
“是它!”毒蛇突然咆哮一聲,指着趙長安大喝道:“是我的眼鏡王蛇,它無數次的拯救了我的生命,在我的心中,它就是我的父母,可是你竟然把我的父母給殺了,你說,我要是不把你身邊的人也給殺了,我怎麼對的起它對我這些年的陪伴以及救命之恩?”
趙長安差點噴血。你麻痹的,你說你爲了誰誰誰來報仇,甚至要拿U盤也行啊。你他嗎爲了一隻畜生就來找我麻煩?我了個大曹。
趙長安是真的無語了,可是花姐在對方的手上,他又不好說什麼過激的話,要是一個不小心,把對方給刺激了,那就不好了。所以略微思考了一下,趙長安皺眉,點頭道:“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時,只不過我想問一下,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比如說賠償之類的。”
趙長安口氣還是很友好的,他抱着一股子沒有和解不了的信念跟對方談判,試探道:“我可以再給你買幾隻小寵物啊,比如寵物豬,海豚鼠,哈士奇什麼的。當然,你如果喜歡蛇類的動物也沒關係,我也可以去幫你買幾隻蚯蚓之類的。只不過玩真正的蛇還是太危險了,不說那是國家保護動物,被抓住可是要坐牢的,就是它的野性難馴,也不應該帶在身邊。”
趙長安頓了一下,繼續勸解道:“當然了,如果你必須要買蛇的話也可以,只要你有路子,我給你錢都沒關係。只是我個人是不贊同你養的,至於你的想法,我也不好左右。你看能不能先把花姐給放開,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長安露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指着對面的咖啡廳問道:“你看到馬路對面的咖啡廳了嗎?”
毒蛇沉默了一下,點頭道:“看到了。”
“恩。”趙長安笑了笑,點頭道:“咖啡廳旁邊有一家沙縣小吃,那裡的東西便宜不說,味道還不錯,我們可以去那裡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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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滿意,所以我又寫死了一個。下一個是不是要把花姐寫死呢?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