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往晶石礦區,由我帶隊,宗門的事由汪曉萱全面負責,內門由陳修德/ 馮柳燕負責,外門由殷曉雪、黃炳乾負責,外事堂由張光祖負責。
隨我外出的有唐永浩,李楚元、丁碧瑤 三人,和鍾樹聲,陳麗蓉,唐家生,周世民,周嘉豪,趙俊輝,王婷軒,肖德全。培訓計劃向後延期,待我回來安排,從報名的人員中抽出八人給我,一同帶出去實際考查。
明天出發,家裡的事,全靠你們幾位了,若有什麼情況,可去長老院找丁宗主、張宗主,和李敬長老,他們會協助你們處理。需要花錢,到張光祖那去支取。”
晶石礦區位於龍泉山脈深山處,離德源縣城大約有一千二、三百路。人煙稀少,道路難行,不過適宜於他們飛行,反而更快些,通常兩天時間就可到達。
二十人分成二組,一組由唐永浩帶隊先行,另一組由雷雨帶隊押後,間隔十多裡,一路沿山道飛行。
現在有了丁碧瑤的‘清虛太閣’,二十人的住宿沒有任何問題,飛行了一半的路程,嚴冬日節,天黑得快,在山上的一片林木中,雷雨發也信號,讓大家在樹林之中歇息,明天一早再行趕路。
一夜無話,大家在‘清虛太閣’中舒適地度過。第二天下午,來到了晶石礦區,長生門派的管轄地。
長生門負責晶石礦區的趙治安,金丹初期修爲,矮胖身材,一對精明的眼睛轉來轉去,他來自碧翠峰宗門,在晶石礦區一呆就是十年,一直在這裡負責。
見雷雨數人的到來,除了唐師兄一人是築基期修爲外,其餘全是煉氣期修爲,包括領隊之人雷雨,更是可笑,僅有煉氣五層境,態度一下就冷淡了下來,淡淡地說了聲,“你們先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明早再說。”說完轉身離開了。
雷雨也沒介意,領着數人來到礦區的工棚,找了幾間空屋,暫作棲身之地,反正有‘清虛太閣’住哪裡都是一樣。
夜晚來臨,雷雨讓丁碧瑤,帶衆人進入‘清虛太閣’,留下唐永浩隨他一道,連夜去礦區探個究竟。
整個礦區,長生門輪值弟子有二十幾人,負責礦區各處的警衛,工人有一百多人,分班次輪流下到地下,幾百米深的十幾條狹窄坑道里,憑人工挖掘、開採晶石,每天開採到的晶石,在地面通道口,上交給負責收晶石的弟子,然後轉交給趙治安,由他保管、收藏。
這半年的輪值上,正好是紫玄峰的人員,從他們口中,雷雨發覺了一些貓膩,“地面收晶石的弟子姓刁,名世卿,煉氣六層境修爲,也是碧翠峰弟子,十年來跟隨趙治安,一直做收驗、分揀晶石的工作,從未換過人,收晶石、做賬,全是他一個人完成,從不讓輪值的人插手,就算看一眼也不可能。
在環境如此惡劣、鳥不拉屎的地方,刁師兄一呆就是十年,從未有過怨言,而且從不與輪值的人,有任何語言交流,也就是說,他只聽從趙治安的指揮,完全無視其他人。
雷雨暗地裡分析,只有兩種可能,他才能堅持下來,一種情況是,他可能是趙治安的傀儡,也就是被種下了生死符之人,要麼就是夥同姓趙的中飽私囊,否則任誰也做不到!
挖礦的工人,雷雨瞭解到,全是些被姓趙的從外面抓來、或騙來的勞苦百姓,糊里糊塗地就來到了這礦區,除了一日供給三餐粗食外,就是幹活,也不可能反抗、逃跑,否則即被處死,一年到頭,不知有多少工人會因坑道垮塌、不堪忍受如此的痛苦,而反抗、逃跑,死於非命的人。可以這樣講,“每一枚晶石,都飽含了開採工人的血淚。”
金丹期的趙治安,單獨住一棟房子,其餘輪值的師兄弟,住在離下礦井工人的居住區不遠的隔離區附近。前些日子,因魔道的數十人,前來圍攻礦區,被趙治安率領着這二十名師兄弟擊退。一些人在這次的交戰中受了傷。
雷雨他倆借探望傷員之名,來到了這二十多名宗門弟子的住地,瞭解到了上面的情況,拿出幾枚丹藥,給受傷之人療傷,不管怎樣,這些人也是他的屬下。
見到雷雨和唐師兄的到來,這二十幾人,如遇親人一般,向他們訴說,在這裡的艱苦,誰都盼望着早日返回宗門。
“我到礦區去看看,你留在此處。”雷雨說道。
“雷宗主,礦區設置了大陣,沒有趙前輩的允許,你去不了的”其中一個姓陳的師兄說道。
“不妨事,我去看看,不行就算了。”雷雨道。
獨自來到礦區入口不遠,他發現了他已接近大陣防禦範圍。他運用土元素分解法,一下就融入地下數十米,進入了大陣之中。礦井地面出入中旁邊,刁師兄的房間裡,刁師兄正在屋裡修煉。看着他木納的樣子,雷雨更確定,他是姓趙的傀儡。
再次入地下潛,他進入了礦區通道里面,沿着通道不斷地深入,終於下到了幾百米深的坑道分岔口。
“小石頭,你看這晶石礦的晶石分佈怎樣?”
“主人,幾個通道的靈力都很濃郁,這條通道的靈力更強。”
雷雨沿着小石頭指的那個通道,向前行了大約幾裡,剛轉過一個彎,小石頭驚呼道:“主人,這裡的靈力很強,晶石就在這裡!”
前面有幾個工人正在開採着晶石,幾個筐裡,全堆滿了中、上品晶石。雷雨一下融入到坑道的土裡,在這周圍不斷地發現一窩窩的中品、上品晶石,數量分佈也相當多,起碼是以幾十萬窩來計算。
“原來,他真是一個大蛀蟲啊。”雷雨暗自感慨地想到。
心中有了底,雷雨很快就從原路返回,剛到地面時,突然一道強烈的神識傳來,一道陰測測地聲音傳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來此淌這道渾水,白宗主有令,今天就留你不得了!”
雷雨在血雷珠中,有機會就與凝脈後期的僕從們對煉,實戰水平,也接近了凝脈後期,只是從未與金丹期修爲的人真正戰鬥過,
此時他知道,自己揭破了他們的秘密,這個姓趙的又有白宗宗主的密令,與他結了下死仇,此刻的情況,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決鬥,決無善了之說,反倒是一咬牙,橫下一條心來,“今天就與你決一死戰吧。”
“趙前輩,我奉蘇掌門之令,前來調查礦區情況,請你配合。”雷雨亮出擋箭牌,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過,五陣合一的大陣玉盤沒入地下,力求首先自保。
“管他什麼蘇掌門、李掌門的,老夫只聽白宗主之令,是他要我今天滅了你,況且現在你也下到了礦井,知道了真像,放過你,那姓蘇的也決不會饒了我,因此就不能讓你活着出去,你是自決,還是要老夫親自動手?”趙治安惡狠狠地說道,對一個煉氣期的人,他怎麼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倒要問問你,你們一年到底貪墨了多少晶石,和那姓白的,是怎麼分的帳?”
“等你死了,到陰曹地府問閻王爺吧!”趙治安平靜地說道,他不急,在修爲對比如此懸殊之下,守住出口,也不怕他能跑得掉。
“我查了一個坑道,那裡的中、上品晶石至少以十萬窩計算,你們一年到頭,居然只上交那點晶石,可見你們是多麼的貪婪,拿那麼多的晶石又有何用。”雷雨邊說,準備工作也在進行着。
“沒想到你一個區區煉氣五層境的人,居然來這半天不到,就將下面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比以前來這裡調查的數撥人,不知厲害了多少,的確是個人材,若不是今天你犯了大忌,老夫倒也敬佩你的能力,收你做個徒弟也不是不可。”
“奉勸你一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否則,你來之不易的一身修爲,將化爲灰燼。”
“就算是那樣,你也是看不到的了,好了,看來是要老夫親自動手,送你一程了。說着趙治安,發出一道強烈神識,想一下將雷雨擊倒,殺了他。
雷雨早就防着他的這一招,他強烈的神識,剛剛發出,雷雨就祭出瞭如意乾坤棍,將變異星辰之力瞬間發出,用來抵抗他的強大神識。
趙治安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煉氣期的人,居然沒被他強大的神識擊倒,反而還祭出武器,想做殊死的抵抗,感覺有些奇怪,愣了一下,心中想到:“這不可能啊,這道無往不勝的神識,就算築基期的人,也是抵擋不了的啊。”
就在他這一愣神間,雷雨的無影劍,卻在瞬間全力地刺向了他。
一道危險示警從他頭腦中閃過,金丹期修爲的他,防禦結界自然產生,無影劍就刺了過來,就算他金丹期修爲,防禦結界也是相當的堅硬,可距離是如此的近,雷雨的無影劍早就蓄勢待發,也是用盡了他的全力。
隨着“撲!”的一聲悶響,趙治安的防禦結界,頓時告破,只是金丹期的修爲,身體本身就已被錘鍊得無比強硬,穿過防禦結界的無影劍,只刺入了他胸部幾公分,傷不了他,但一道鑽心的疼,卻讓他身體一顫,險些向後倒去,隨着無影劍的倒飛,一注鮮血噴出。
“好,你居然敢暗地出手,等會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受盡折磨!說話間,他雙指在胸部連點幾下,止住了出血的傷口。”趙治安惡狠狠地冷哼道,揚手,一柄飛劍發出。
一劍擊出,雷雨的後手隨即發動,三柄商陽劍,倏然又飛射出去,一點都沒遲疑,只是已有準備的趙治安,哪容雷雨再次出手,袖袍飛舞,三柄撲面而去的商陽劍被他輕鬆地掃向了一旁,連邊都未沾着。
金丹期之人,出手的飛劍,那道劍意真是強大無比,頓時,雷雨頭腦裡極度危險的示警倏然響起,那飛劍帶着強大的劍意,一下就刺了過來,簡直如電光石火般的迅捷,根本沒有思索餘地。
情況是萬分緊急,雷雨想閃身進入血雷珠,也來不及了,眼瞅着飛劍插入右胸,只是,當他以爲必死時,他修煉已有時日的時間法則,在此刻一下起了作用,在飛劍插入胸部的同時,時間停止了,飛劍出現極短的停頓。
就是這時間的瞬間停頓,救了雷雨的命,他向後退了半步,卸去了飛劍絕大部分的力道,那飛劍也僅入體幾公分,只是受了點傷,並不足以致命。
雷雨一陣大喜,反五行法則倏然發揮了作用,一下就將那飛劍的活潑元素汲取一空,仙器飛劍,變成了廢鐵,也抹去了趙治安加諸在飛劍上的神識聯繫。這一切在一息不到的時間內完成,沒有任何的停頓。
看上去,雷雨是被這柄帶着強大氣勢的飛劍,直插胸部,那強大的慣性,帶着他向後直飛而去。若真是這樣的話,就算雷雨不死,也是受到了重創,哪還有絲毫的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