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鳴鳥’儘管多數爲二階靈禽,但衆多的數量,在鋪天蓋地衝向甲板的情況下,擾人神識的鳴叫,仍是讓船上許多修爲低下的弟子,也很是難受,抱着頭,痛苦不堪。
木質的海船,在它們衆多火焰攻擊下,冒出了團團的濃煙,從船上升起。先前站在甲板上的人羣,被這突然的攻擊,搞得驚慌失措,你推我搡,向船艙下涌去,擠成一團,很多人因此受到了‘火鳴鳥’的攻擊,傷口血流如注,蜷縮在艙內,痛苦地嚎叫。
嗜血的‘火鳴鳥’聞到鮮血的氣味後,更是興奮地聚集在海船上空,展開了更猛烈的攻勢。衆多人在船上拼命的奔跑,躲避,抵抗,海船此時在海浪上,更是上下左右的顛簸,常常都處於翻船、覆滅的危險。
“不要亂跑,趕快救火,放暗器!”同雷雨同船的一位凝脈期修爲的人,站在甲板上,高聲地喝道,同時祭出一道道的暗器,迎向直撲而來的‘火鳴鳥’。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危及全船人的性命,此時雷雨他倆,也沒有出手,只在船艙內,注視着事態的變化。
就在此時,海上一排大浪,洶涌地突然撲向海船,海船的船頭,一下就向上翹起,將站在甲板上的數十人掀了出去,落入大海。
海船上的水手,此時,也十分慌亂,面對天上直撲而來的‘火鳴鳥’,那噴出的濃濃火焰,哪裡還能鎮定自如地控制着大浪中的海船。
“救命啊!”落入水中的人,現在就成了‘火鳴鳥’的攻擊對象。飛撲着向這些人奔去。此時海船上的衆人,都是人人自危,誰也不願意,也不敢下海去救人,眼瞅着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爲‘火鳴鳥’的腹中餐。
“呆在這不要動!”雷雨對丁碧瑤悄聲說道,人卻已飛出了弦窗之外,隨着他飛向半空,“轟!”地一聲,成千上萬的‘嗜血金蜂’被他放出,興奮地迎向撲面而來的‘火鳴鳥’。
經過這些年在血雷珠中,不惜成本的飼養,這羣‘嗜血金蜂’,絕大部分已爲成蜂,腹部已長成了七道金環,兩對翅膀,其兇狠、可怕的程度,達到了它生命週期的頂峰,個頭也比以前大了不少,比知了小不了多少。
金蜂一出,先前還處在興奮之中的‘火鳴鳥’,一下就遇到了致命的殺神,無數的‘火鳴鳥’就撲撲地直往海中,船上直落,聞到恐怖氣息,僥倖躲過這一劫的‘火鳴鳥’,倏然四下而逃,片刻後就沒了身影。
雷雨此時,已用快如閃電般的動作,不斷地撈起落水之人,準確地往船上拋去,有那麼多的修真者,甲板上接人自然不會有啥問題。片刻後,落水的數十人,除了被‘火鳴鳥’啄死的外,全部被救了上來。
此時,幾條船上的人,全都愣在那裡,盯着雷雨,看着他如鬼魅般的身影,不斷地將落水之人救起,準確地拋向甲板。
片刻後,雷雨收了‘嗜血金蜂’,飛回到了甲板。平靜地站在甲板之上。
“太厲害了!”船上所有的人,包括那位在船上修爲最高的凝脈期修爲的人,瞬間全都驚呆了,然後從內心爆發出一片讚揚、佩服之聲。
被救中有些人,修爲也是不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後,全都涌向雷雨,對他的救命之恩,表示了深深的感謝。沒有他出手,最多片刻時間,這些人肯定要麼喪身大海,要麼被這些該死的‘火鳴鳥’吞食,況且,大海里面的生物,還飢餓地等着他們。
“不用謝,大家趕快救火!”雷雨平靜地說道,指了指正在冒着濃煙的海船。此時,大家才意識到,海船已處在一片火海之中。
大都是修煉之人,七手八腳的,船上的火焰就被撲滅了,此時離‘黑山島’也近在咫尺。
橢圓形的黑山島碼頭,現在已是一片狼藉,停靠在外海碼頭的數十艘大型海船,已是支離破碎,船上貨物,物品,和船板,在碼頭附近海面上隨浪飄浮,整個碼頭,沒有一個人影,全都退縮到了島內的護牆之內。
雷雨二人,隨着人流,進入到‘黑山島’防護牆,整個島內的建築物、商鋪,鱗次櫛比,相當地繁榮,可能因爲海獸的侵擾,大部分的商鋪,店門緊閉,街上的人,也很少。
隨船來的人,可能都是各門派的弟子,到了島上的路口,那些受雷雨施救的衆人,對雷雨再次說過一番感謝的話語後,很快就分散開來,向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雷雨正在籌措,不知朝哪條路走好時,那位凝脈期修爲的人,帶着與他同來的十幾個師兄弟,看着雷雨不知朝哪走的樣子,走上前來。
“二位道友,若在島上沒有落腳點的話,不妨到本門在黑山島的客店暫住,住宿條件在這島上,不敢說是最好,也算相當不錯的,吃住都沒問題。
我姓常,名霽峰,是松江縣城‘神意門’的內門弟子。”姓常之人熱情的邀請道。聽他二人說話是外地人的口音,不像是松江縣城裡其他門派的弟子,估計是散修,雖然修爲不高,但表現出來的非凡能力,也很是欽佩,動了想將他拉入宗門的想法。
“那就多有打擾,我們第一次上島,對這裡的確不知!”雷雨說道,反正也要找客店,就到他說的那裡看看也無妨。
這樣,他二人隨同常霽峰幾人,一路來到了黑山島的中心區域。沒想到,儘管有海獸來襲,中心區域仍是熱鬧非凡,街上的各類商鋪、飯店等等,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似乎對海獸的侵襲之事,根本就沒在意。
臨街一座相當豪華的建築物,‘神意客店’的店招,十分醒目,老遠就能看見。常師兄在這個客店門口停了下來,對雷雨說道:“這就是我宗門在島上開的客店、商鋪,還算不錯吧!”
“嗯,不錯!謝謝常道友。”
進了店內,常霽峰急忙走向前去,對看似掌櫃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用他們當地話,耳語一番後,對雷雨說了句:“晚上我在這做東,請二位賞光。我有事,先行告辭了。”說完抱了抱拳,向內堂走了進去。
掌櫃老闆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地招呼着雷雨二人。
“歡迎二位來到‘神意客店’,您們是要一間房間,還是…?”那姓周的掌櫃問道,看雷雨他二人,一對男女,年紀輕輕,親親熱熱的,一看就知道是情侶,所以故意問道。
“就要一間上房,條件要好點的,我們付錢就是了!”雷雨當然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常師兄剛纔對他耳語,說是他的朋友,要他照顧一下,房費盡量便宜些。
“放心吧,能住這的,都是做大生意的客人,房間包您們滿意。你是常師兄的朋友,怎麼着也會有所照顧的。”
“那謝謝掌櫃了。”
店內有許多住店的客人,衣着打扮,不盡相同,不像是當地居民,從他們粗獷、黑黑的面像看,大多是飽經風霜,從大海其他地方,來此做生意的人。見到這些外來住店的客人,雷雨二人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像是黑店。”丁碧瑤挽着雷雨的胳膊,悄聲地說道,剛纔聽掌櫃問雷雨,要幾個房間時,雷雨絲毫沒猶豫地回答,讓她一陣臉紅,儘管有些害羞,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衝動,到現在她還覺得心臟一陣‘呯呯!’直跳,臉上仍是紅霞一片。
房間裡的陳設的確不錯,一應物品,彰顯着富貴、豪華,臥室裡厚厚的地毯,踏在上面非常地柔和、舒適。繪畫風格也非常奇特,雷雨從未見到過。
“好舒服啊!我都想買些回去,鋪在我的房間了。”丁碧瑤在套房內四處查看,踏在厚厚的地毯上,驚喜地說道。
“這還不好辦,我們到街上看看,有的話,就買些回去。”雷雨笑着道。這套房間的住宿費,那周掌櫃給他們打折後,一晚也要四兩銀子,當然是相當的貴了。
那周姓掌櫃初時,以爲他們花不起錢,住不起,一再說這種套房只有四間,價格也是最貴的,不過當雷雨掏出一片金葉作爲房費預付時,他再沒看不起的舉動,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黑山島不大,但卻是與海外各地聯結的重要港口之一,也是海外船隻停靠、經商、補給的重要口岸,與內地往來貨物的集散地。
鱗次櫛比的商鋪,經營着來自四面八方、風格各異的物品,猶如萬國博覽會。同時也彙集了四面八方的客商,操着各種語言、服飾各異的商人、水手,通過海船,前來銷貨、購貨的都有,當然都是些大的批發商。
隨便逛了逛幾家商鋪,雷雨二人就被這些商鋪裡出售的貨物吸引,真是太豐富了,好多東西完全是沒有見到過的。就算見到過,這裡的商品,也是最好的那類。對擁有千萬人口的雷雨來講,簡直是購物天堂,全是批發,根本不擔心惹人注意!
在一個無人處,雷雨將丘尚彪等人放了出來,在懂語言的沙城人陪同下,大肆地採購起來,雷雨交待,凡是用得着的,全數收購,錢不是問題,有的是金葉。南宮前輩也出來透透氣,隨處走走,他也將修爲僞裝成了普通的修煉者,在島上毫不顯眼。
二人東逛西逛,終於找到了專售地毯、餐具的一家商鋪,‘神意客店’使用的那種地毯,在這也只算是中、上等級,其他如精美的銀餐具,更是讓丁碧瑤激動不已。
“太漂亮了,全部買!”丁碧瑤興奮地說道。
“老闆,這裡購物,用什麼結算?”雷雨用當地的語言問道,修煉過人類通用語言、動物交流語言和星際通用語言的雷雨,與人交流起來完全沒問題。
“小兄弟,我們這是批發,不零售!”一個看上去像掌櫃的中年婦女,用蹩腳的黃田語言回答道,她正在和店裡另一個人在閒聊,見雷雨二人,東看看西瞧瞧,不像是通常見到的那類大買主的樣子,客氣地回答道。轉身對他身旁的一個人,用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說道:
“這該死的海獸潮,讓我們損失了一船貨,這些東西再不出手,我們下批貨運來,到哪裡去找錢付海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