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悄悄問過了夢雨,知道了鐵木夫人是什麼人。
鐵木夫人,是蔡振邦的嫂嫂,上代掌門人,在蔡掌門他們三兄弟中挑選,將掌門之位傳給了老二,也就是夢雨的父親。讓她這個當嫂子的,就一直心懷不滿。總想找機會報復,出出這口怨氣,平時,兄弟兩家人之間,也少有往來。
昨天,聽說老祖宗回來,也不能幫慕容曉雪解毒,只得採取冰封的辦法,暫時讓病情不再惡化,心下還暗自高興,這下總算報復了一下,泄了心中的火氣。
“讓你平日裡威風,別人見到你,點頭哈腰,臉上都要笑開花了,總是掌門夫人、少夫人的招呼,看到心裡就是氣!這下總要讓你吃些苦頭,最好是讓你一命烏呼,哼!”
擔心老祖宗回來,調查這件事,所以讓負責後院的周主事、自己孃家帶來的貼身丫頭,親自去滅了那兩個小丫頭,只要她倆被滅口,這事就鐵定無事、死無對證了,老祖宗再橫、再厲害,拿她也沒辦法。
可是昨晚,她的貼身丫頭,出去後,一夜未歸,她心裡卻有些放心不下,萬一她有個閃失,事情就麻煩了。所以今早,她藉着關心、探望曉雪病情的由頭,來掂掂他們的反應,所以就來到大殿的後院。
見到慕容曉雪,竟然好端端地坐在那,與她女兒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坐在那裡,開心地聊着什麼,心中大吃一驚。好在她也是個會見風轉舵之人,一個愣神後,就笑嘻嘻地說開了:
“曉雪妹妹,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昨天真把我擔心慘了,一直對着神龕,爲你祈禱,祝願你能早早康復,沒想到,神靈真是爲我的精誠所至,顯靈了,這下好了,以後我們兩妯娌,又可以在一起說說家常話了!”
“鐵木嫂子,謝謝你的祈福,快來這邊坐,我們正在聊天呢!”慕容曉雪,熱情地招呼道。
“這位小兄弟,怎麼如此面生?哦,對了,你肯定是小雨的乘龍快婿吧!”鐵木夫人,臉露出的一絲不屑,一閃而過,轉而笑着說道。
雷雨平靜地望着她,對她說的話,視而不聽,仍是仔細地注視着她。
“雷雨,鐵木嬸嬸在問你的話呢!”蔡掌門提醒道。
“哦,對了,周主事怎麼沒來呢?”雷雨突然開口問道。
“你…,你怎麼認識她?”鐵木夫人一個愣神,一下問出了口。所有的人,一下也愣住了,驚訝地望着雷雨,“他剛來,怎麼會突然問起她的貼身丫頭?”
“您也沒見到曉月姑娘,是不是也在找她?”雷雨繼續問道。
這下,在座的人,更是驚呆了,整個客廳,全都靜了下來,不可思議地望向雷雨。
“你是誰?你怎麼對我的下人,知道得如此清楚?”鐵木夫人的聲音,一下提得很高,貴婦人的派頭,一下也就端了起來。
“我不但知道您的這兩個下人,還知道小蓮姑娘,也知道你這個鐵木夫人!”雷雨仍是一副平靜的樣子說道。
“你究竟是誰,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就甭想走出這個宗門!老祖宗也在場,我不能受一個外門弟子的欺負!”鐵木夫人一下火冒三丈地說道。望了一眼蔡兆文,想讓老祖宗出面,來替她責罵一番,可老祖宗,看着她,一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雷雨,不要和嬸嬸開玩笑了,她是長輩!”慕容曉雪提醒道。“這個雷雨,昨晚纔來,剛纔還在打聽她是誰,怎麼一下子,就和她存心過意不去呢?”
慕容曉雪的一句話,讓鐵木夫人,心裡一下有底了,“從他們的表情上看,這件事並未露餡!”
“你一個修爲低下、螻蟻一般的人物,竟然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公然與我作對,再不說,我也是你掌門的嫂嫂,是誰在指使你這麼幹?此事不給我說清楚,你絕活不成!”
“嬸嬸,有話好說,別這樣侮辱人!雷雨,我們走!”夢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想拉着雷雨出去,她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嬸嬸,平日裡仗勢欺人、尖酸刻薄,“小人一個!”
“想走?沒那麼容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甭想走出這個門!我平日裡受欺負也就算了,不管怎樣也念着是一家人,沒想到,今天一個外人,也敢來欺辱我了!”
“您們是一家人嗎?”雷雨故意吃驚地問道,眼睛掃向在座的每一個人,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覆。
“我們當然是一家人了,你是從哪裡跑來的野種!”鐵木夫人越來越氣盛,若不是顧忌老祖宗在場,她肯定要上去扇他兩耳光!
儘管她說的話難聽,但雷雨的無理在前,在座的人,也不知這個雷雨,會對她如此無禮,也不知如何化解,眼睛都望向了老祖宗,可老祖宗依然一言不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既然是一家人,那您將你所做的事,說出來,讓大家評評,這算不算是一家人所爲?”雷雨笑着說道,給夢雨做了一個‘別怕!’的手勢。
“我做什麼事,要你這個外人來管!你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作爲外人,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說,那我真就不講情面了!還是你自己親口說出來吧!”雷雨仍是不溫不火地說道。
就在此時,她的丈夫,蔡振國,也就是蔡振邦的哥哥,聞訊趕了過來,他聽隨她夫人來的下人說,有個外人,在欺負他的夫人,氣勢洶洶地推門進來,正聽到雷雨這般不客氣的在說道,一下就暴跳如雷,一道強烈神識,直衝雷雨而去,想讓雷雨出醜當場。
“反了你!”閉目養神的蔡兆文,突然發出一道神識,將那道神識全數擊退,大聲喝斥道。
“老祖宗,您這樣不公,讓一個外人來欺負我們!”鐵木夫人,見到她丈夫趕到,有了撐腰之人,更是氣勢洶洶地責問道。
“回答他的話!”老祖宗簡短地說道,閉目養起了神。
“你要我說什麼?”鐵木夫人大聲地責問道。
“說你是從哪裡得到蠱毒,如何指使曉月去買通小蓮下的毒藥,如何要周主事,滅了她倆的全過程!”雷雨平靜地說道。
雷雨的話,說得很平靜,可是在座的人,卻不平靜,他的問話,猶如滾沸的油鍋中,滴入一滴水,一下全炸開了,“是她放的毒,真是太歹毒了!”所有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全都看向了鐵木夫人。
“你是在血口噴人! 要是你拿不出證據,今天我當場就要滅了你!”蔡振國,一下坐不住了,站起來,憤怒地吼道。
“不要激動,暫時還沒有說到你的事!當場滅了我?不要說你一個人,就算你再找三個人來,我存心想滅你們,動下指頭就行了,哼!”雷雨說着,一道強烈、恐怖的氣勢發出,直刺蔡振國,讓他禁錮當場,一點也不能動彈!
“太恐怖了!這哪是一個煉氣期之人,能夠達到的啊!”在場的人,除了蔡兆文,露出一絲微笑外,沒一個人,此刻,不知道這個年青的雷雨,竟是這般的厲害。那種小覷之心,頓時完全消失不見。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實話嗎?”雷雨戲謔地再次問道。
被雷雨瞬間禁錮的蔡振國,化嬰中期修爲,此刻,完全沒了脾氣。他清楚了,這個年青人說的話,一點也沒錯,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此刻,又有老祖宗給他撐腰,自己就更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早知是這樣,還不如不來!”
“你說我施的毒,你拿出證據來,我就全都認了,否則,你仗勢欺人,天理難容!”
“天理難容,你做的事,才真正是天理難容!你出來說說,她是如何吩咐你的!”雷雨氣憤地說道,放出了曉月丫頭。
“曉月?”鐵木夫人,一見曉月,就知道事情敗露了,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
“事到如今,若你不想再害小蓮姑娘,就將事情的真像,全部如之實說出來,就算你必死無疑,也不能害了你的好姐妹!”雷雨輕言細語地,對她開導道。
“嗯,我知道是我害了小蓮妹妹,我也想開了,大不了一死,決不會再害小蓮了!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叫曉月的丫頭,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直說到周主事,在樹林中,要置她們於死地、被雷雨所救爲止。
“啊!真是太歹毒了,都是一家人,竟然會幹出這傷天害理之事,…,竟然還要殺人滅口!”在場之人,全都驚呆了。慕容曉雪,臉如白紙,一下也暈了過去。蔡掌門一邊施救,一邊怒目瞪着鐵木夫人,若不是看在親哥哥的份上,他可能當場就要發難了。從前天晚上開始,慕容曉雪遭受的痛苦折磨,大家都是歷歷在目的啊!
雷雨又放出了那個周主事,和小蓮丫頭,讓她們交待事情的始末,在老祖宗、蔡掌門的強大壓力下,周主事只得一一地交待了事情的整個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