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眼睜睜地看着他出手,一道無法抗拒的力道,直逼他而來,想着要躲開,此刻,身體卻是完全的不能動彈絲毫,“完了,這次真要死定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識海中的星核,卻閃耀出萬丈光芒,耀眼無比。那老者的手爪,伸進了雷雨的胸膛,只是稍爲偏差了一點,就握住了雷雨的心臟,那尖利無比的手爪,在他大力的作用下,洞穿了雷雨的胸堂,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我這是在哪裡,不是說我已修煉到了不死之身,永遠不會神魂俱滅了嗎?”不知過了多長歲月,雷雨的魂魄,仍在白茫茫的空間漂泘、漂泘,完全不能回到現實之,與眼前的景物重合,只是有一絲意識,仍在支撐着他。
“爹爹,今天我無意中,好像看到了他的手指頭,動了一下,傷口看上去,比發現他時,好了很多哎!”大山深處,一間十分簡陋的茅屋,一位十五、六歲的小 姑娘,見到她父親打獵歸來,走出屋子,激動地說道。
“唉,靈兒,我們能幫助他的,全都做了,這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整個人,沒有一根骨頭沒摔斷,流了那麼多的血,致命傷,還在胸膛,整個胸部,破碎不堪,連心臟、肋骨都能看見,支撐了十七天,已是出乎意料,超過爹爹的認知了,這些天來,你從未休息過,已經做得夠多的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人,愛憐地說道。
他穿着一身襤褸的衣服上,全是補丁重補丁,如同佛家的百納衣,看着女兒,因日夜守護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一臉倦容,消瘦的身體,很是心疼。“女兒說他的手指動了下,肯定是她看花眼了,就不定啥時就會嚥氣的人,一身的骨頭盡碎,怎可能動得了?”
“爹爹,我去給他熬點野雞湯,補充營養,說不定他真能活過來呢,您來替我照看一下他,他額頭上的溼布幹了的話,就幫我在水裡浸溼一下,給他敷上!”這個叫‘靈兒’的姑娘,說着出了房門。
“靈兒,你都瘦了一圈,天天這樣照看他,就算累壞了自家的身體,他也撐不過來,現在他一點知覺都沒有,怎麼能喝雞湯!”
“爹爹,看您說的,上次您說那個摔斷腿的小白兔,撐不過來,結果呢,它不是撐來了?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您天天說他撐不過來,到現在,不是已撐了整整十七天了!”叫‘靈兒’的姑娘,回頭抿嘴一笑,甜甜地說出一番話後,走了出去。
這位老漢,叫趙祥石,五十來歲,住在山腳下一個幾十口人的小村莊裡,從小就跟隨他的父親在深山中打獵,六、七歲時,他父親不幸墜下懸崖,他就成了孤兒,村裡的鄉親,也時常接濟他。後來他稍爲長大點,就一人住在深山裡,打獵爲生。
除了用獸肉、皮毛去鎮上換回油鹽,回村莊去接濟一些孤寡老人外,很少回村莊。小村莊遠離都市,離山下的小鎮,也有十多裡,他不識字,也從未出過大山,對外界之事,一概不知,一輩子,就生活在這深山中,過着清貧、一成不變的日子。
十幾年前,三十多歲的他,換了油鹽,走在村外路邊,遇到一個懷抱嬰兒、一道箭矢,透背而過,渾身是血,生命垂危的女子,救醒轉來後,那女子將懷中的嬰兒遞給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口氣接不上,就嚥氣了。
從未結過婚的他,面對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真是縮手無策,見她哭得慌,只得胡亂地給她喂些食物、渴了就舀些溪邊泉水喂她,有一頓沒一頓地養着,好在吉人自有天佑,這孩子在他粗劣的餵養下,居然一天天地成長起來,一雙水靈靈、撲閃的漂亮眼睛,說些幼稚的話語,時常逗得他捧腹大笑。
他見這孩子長得水靈,就叫她‘靈兒’,也沒有給她取別的大名。從小就懂事的靈兒,幾歲起,就幫着他幹活,煮飯、縫補衣服,做家務事,至到今天。
十幾天前,,靈兒在山崖溪邊取水時,發現了這個受傷的年輕人,他正好打獵回來,見到了血肉模糊,早已昏厥過去的年輕人,手上的脈搏,還有一絲遊動,在趙靈兒,強烈的要求下,他做了一副簡易的擔架,將他拖了回來,放在隔壁堆雜物柴火的棚子裡。
“靈兒,他活不過今晚,你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骨頭全碎了,怎麼救他?”
“不管怎樣,他還有一口氣,我們就不能放棄!”靈兒堅決地說道,見他燒得厲害,打來溪水,爲他冷敷額頭。好在是夏天,住在雜屋裡,既涼爽,也透氣。
第二天一早,他發現靈兒,居然整晚沒睡,一直在那陪着他,此時,她實在疲倦了,頭靠在桌上,睡着了。
趙祥石,探了探那年輕人軟綿綿的手腕,他的手臂骨頭被摔成數段,全靠皮肉相連手,根本不敢去觸及。
“那細若遊絲的脈搏,還在,他竟然還沒死?”趙祥石,有些驚訝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年輕人,感到很是意外。
昨天,他查看了這個被他擡回來的年輕人,除了被摔得粉身碎骨外,那胸口上的傷口,更是無比的恐怖,透過碎裂的皮肉,他甚至看到了他的心臟,和被搗爛的肺葉,完全沒啥呼吸,他就斷定,“這年輕人,肯定熬不過這晚!
靈兒具有同情心,連受傷的野兔,她都不願傷害,他實不忍拂了她的那番純真的好意,只得到崖壁上,胡亂採摘了祖輩傳下來,一些醫治普通治跌打損傷的草藥,搗爛後,因他全身是傷,沒辦法,就堆在了他的身上。
渾身都摔壞了,光是搗爛草藥,就花了好長時間,好在深山茅屋的夜晚,也沒事可做,“儘儘人事,寬慰一下靈兒的心意!”邊搗,他邊解嘲地想道。
現在看到這年輕人,居然仍頑強地活着,他卻真有些意外了,“這年輕人的命,真硬啊!”趙祥石,不禁搖着頭,自言自語地說了出來。
“爹爹,您怎麼老想着他會死呢?”被他話語驚醒的靈兒,嘟囔着說道。剛纔,我正在做夢呢,夢見一位活了幾百歲的老爺爺,拖着好長、好長的白鬍子,站在白雲繚繞的一個山峰上,正在對我說:“好好照顧他,你與他前世有緣,他將來必成正…,”就被您吵醒了。
“爹爹,什麼叫着‘前世有緣,他將來必成正什麼的’?”靈兒不解地問道。
“我從未聽說過,我怎麼會知道新些名詞?”趙祥石回答道,他也是不解,“這不消停的靈兒,做夢就做夢,怎會又冒出稀奇古怪的話語!”
趙祥石,看着靈兒好像哭過似的紅腫雙眼,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嘆息着,走了出去。
“爹爹,您昨天採摘的草藥,我都記下了,等會我做了飯,我自己去採摘些回來,搗爛,塗在他身上就行了,不用您那麼操勞!”
“好,千萬不要動他的身子,用草藥汁,澆在他身上就行了!”
“知道了,爹爹!”
深山中生活,本就枯燥無味,趙靈兒,這些天來,除了爲爹爹準備簡單的飯菜、拾點柴火外,沒事就守着眼前這位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看着他削瘦的面孔,卻透露出英俊、堅韌的模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這樣靜靜地望着他,爲他擦臉、換藥。
前幾天,她央求爹爹,將他的胳膊,大腿用樹枝固定起來。她記得,上次那個摔折腿的小白兔,就是爹爹用樹枝固定,治好了它的腿。
二十一天了,今天,靈兒在給他擦臉時,看着他消瘦的面容,心裡一陣難過,一滴滾燙的熱淚,止不住滴落在他的臉上,順着臉頰,流入了他的口中。
……
第二天,新人城商界巨頭鄒庭畢等人,依約來到‘錦華酒樓’,可是雷雨久等沒到,這是從未有過的事,雷雨的守信是出了名的,就算他有事,也會通過呼叫器提前告知。
“今天是咋回事呢?”鄒庭畢,忍不住打了電話給雷雨,但對方毫無反應。
“不對!我們去找他,看發生了什麼事!”鄒庭華說道,帶頭走了出去。
雷雨這次消失,離新人城十週年慶典,只有五天時間,自然給仙界帶來了相當大的震動,引起了種種猜測。丁碧瑤的‘清虛芥子’中,留有雷雨的神位牌,沒有消失,大家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雷雨修煉成不死之身後,將自己的神識,貯藏在‘冥陰石’,分別留給了一些他信得過的人收藏,以防不測!
“他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正面交鋒的時刻,就要來臨!”接到雷雨失蹤的消息後,俞清鬆,喃喃自語地說道,雷雨給他的,有關‘罪惡之城’、‘邪惡泥潭’的記憶石,他早已轉交給上面的人,只等他們主動跳出來,就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按照雷雨的要求,酒莊、機站進行退縮防禦,…,不能給敵人可乘之機!”丁碧瑤,站出來,將雷雨曾經佈置過,遇到緊急情況時的應對措施,做了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