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他倆走在回家的路上,雷雨將在宗門大殿與兩位大佬的談話,大體上告訴了小胖。張光祖也將他們分手後,又在鎮上買十幾壺酒的事講了出來,雷雨他們在血雷珠中修煉,其實是相當的苦、相當的寂寞,酒就成了他們能解除寂寞、能讓神經興奮的唯一奢侈品。
二人邊走邊說着話,張光祖話又多,山林的家不知不覺中就快到了,木屋的房頂都能看到了,雷雨突然給張光祖一個眼神:“林木中有人!”
有血雷珠,雷雨陣法的開啓,與其他人不同,他們不在時,陣法關閉,任誰都可以進出,反正木屋裡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誰也不會偷。當他們在木屋時,大陣纔會開啓,防止別人闖進來。
對方一道神識掃過時,雷雨感覺到,對方神識不弱,遇到了強敵。
最多二里多路,就能回到木屋外的大陣之中,安全就不是問題了,只是這二里多路,怎麼才能跨越?
用跑的方式,肯定不行,這麼長的距離,對手要殺你的話,不知可以殺你多少遍了,陣法玉盤的範圍只有十幾丈,能不能將強敵圍在裡面就是關鍵。
“小胖,等會見機行事,不要離我太遠!”
“看不出,你修爲不高,警惕性還蠻高的嘛。” 說着從樹林之中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身材瘦高,三十歲開外,長髮齊肩,特別之處,是他的一縷長鬚,飄逸瀟灑,和藹地面容,時刻帶着微笑,修爲八層境巔峰,
“回來啦!” 那人笑眯眯地說道,好像他倒成了這裡的主人似的。
“您是?” 雷雨問道,看着他。
張光祖在鎮上呆了那麼久,外門一些人的傳說比雷雨知道得多,此時也猜出來人是誰了:
玄照峰外門弟子中赫赫有名的“美髯獨行客--劉振辰”。因年齡偏大,想衝擊築基境已是不可能,心性頗受影響,行事無常,心狠歹毒,從來都是獨立行事。據說凡是被他盯上的沒一個能逃脫,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可以說整個玄照峰外門弟子沒有一個人想招惹他,更不會觸他的黴頭,這次他找上門來,絕非善事。
“劉前輩,您好,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張光祖恭敬的問道。
“哦,知道本爺名號,那就好辦了。上次你們在多寶齋賣了不少的烈焰草,買了一柄青冥劍,對吧? 今天我來這,就是想見識一下這柄劍!” 劉振辰說道。
“哦,是這樣的啊!” 雷雨平靜地道。
“劉前輩,很抱歉,那柄劍我們送給了外事堂的黃炳乾前輩,讓您白走一趟,要不您去他那兒看看,行不?” 張光祖搶過話語,恭敬地回答道。
“桀桀,當我是傻子了,用如此幼稚的話來糊弄本爺,看來你們不嚐嚐痛苦的滋味,是不會主動拿出來的了”,獨行客劉振辰一反和善的面孔,露出了真容。 話一說完,放出他的神識,一道強烈的威壓直逼而來。
面對這道神識威逼,張光祖只覺得腦子如同針刺般難受,汗珠頓時從頭上冒出來,一身顫抖着,不能動彈,更不用說反抗了。
而雷雨觸及這道神識後,瞬息間就將其化解了,反而冷笑着望向他。
“哦,能化解我的神識攻擊?” 獨行客劉振辰很吃驚,面前這個三層境的人居然對自己的神識攻擊,絲毫沒受影響。
“那今天我就不能留你們了,殺了你們,我照樣能得到那柄劍!” 劉振辰說道,手一揚,三柄飛劍沖天而起,上,中,下三個方向直逼雷雨而來,對一邊的張光祖連正眼都沒瞧下。
八層境的人出殺手,其真氣的強大、兇險程度對雷雨來說也是第一次經歷,識海中危險示警一下就響起,雷雨祭出如意乾坤棍,堪堪地避過這三柄飛劍,退向空地。
“小胖,退到一邊,讓我會會這個八層境之人。” 雷雨邊退邊向張光祖說道,玉盤悄無聲息地滑落地下,消失不見,手一伸,幾枚上品晶石飛出,片刻,大陣就發動了起來,將十幾丈的範圍完全籠罩。
有了大陣,張光祖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知機的退到了大陣邊緣,大陣的機關雷雨是告訴給他了,大陣就是他的保護傘,行動處如。
“今天就讓我來見識下你這個八層境的人,究竟厲害在哪裡?” 雷雨沉穩地說道,御風不斷地騰挪、躲閃,對方的飛劍在強大的真氣催動下,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瞬間就逼了過來。
“桀桀,你的大陣,對付我沒用!” 劉振辰傲然地說道,催動真氣,指揮着半空中的三柄飛劍,再次射向雷雨。
剛纔劉振辰發出的神識,雷雨嘗試過後,反而心存不懼了,“那神識威壓,還差得遠,自己的神識都比他強”。 存了心要與他對戰,從實戰中得到段煉,開啓的部分大陣,只是防止他逃跑,並未全部開啓,所以他纔會感覺大陣的威力。
一時間飛劍、乾坤棍在半空中你來我往,被強大神識緊鎖的雷雨,左閃右躲夾在其中,看似險相環生,分分秒秒都處於生死之間徘徊的雷雨,可每次卻能用意想不到的角度,輕鬆避過,毫髮無損。
數十個回合地交手後, 劉振辰是越鬥越是吃驚:“平時遇見煉氣六層境的人,在自己手上也走不了幾招,沒想到今天這個三層境的小子,居然能抵抗自己三柄飛劍的攻擊,毫無落敗之像地鬥了這麼久。”
劉振辰在飛劍修煉上,浸潤十數年,三柄飛劍,煉得是如同自己臂膀般、隨心所欲,收發自覺,配合精準,快慢張馳,都是下過苦功的,隨着神識驅動,三柄飛劍如附骨之蛆,始終緊追雷雨,各自緊緊指向他的要害之處,稍有不趁,後果十分嚴重。
反觀雷雨,幾十個回合下來,雖說反擊無力,但已能應付自如,對他用劍的路數、行走的方位,已是瞭然於胸,原本還略顯吃力的避閃,現在卻變得輕鬆得多了,有時甚至是隨性而爲了,“和這樣的高人對戰,很爽!”
又是幾十個回合過去了,二人的對戰形勢,現在已處於旗鼓相當的地步,雷雨完全不懼了。
二人均有不同程度上的受傷,雷雨的胳膊上被飛劍劃了數道口子,衣袖也沾滿了流出的鮮血,劉振辰也中了數此雷雨的如意乾坤棍,胸部,肩部也掛了彩,照樣傷得不輕。
話說劉振辰,幾百個回合下來,儘管是煉氣八層境,不斷地運用神識攻擊、體內儲存的真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看見三層境的雷雨,卻絲毫不顯疲態,一臉的亢奮,反而愈戰愈強,很享受這種對戰似的,劉振辰感到了一絲不安。
按理說,修爲高一層,泰山壓頂,就是指體內儲存真氣的能力大小不同,發出的真氣強弱不同。修爲比你高,對戰時,存心玩你,累都要累死你,不輸纔怪呢。
修真之人的對戰,絕大多數是靠運用真氣,指揮半空中的器械、或暗器。近身對搏,那是武術。所以修爲的強弱,決定了真氣的強弱,多數情況下也就決定了勝負,修爲低戰勝修爲高的例子有,但不多,那是在特殊情況下的例外。
可此時,雙方的修爲完全不對等,按理說,勝負是沒懸念的,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劉振辰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八層境巔峰,對付眼前這個三層境的人,居然是那麼的難,那麼的累,那麼的不可思議。現在想滅了他,都有些力不從心。
想到此處,劉振辰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今天花了血本,這柄青冥劍,一定要到手!” 片刻間,劉振辰一下又振作了起來,丹藥的靈力暴發,渾身的真氣又有所恢復。
“今天若不能宰了這小子,漫不說青冥劍得不到,流傳到外門師兄的口中,臉都要丟盡。何況現在與他結下了仇,若再給他幾年時間修煉,自己還不會死在他的手裡? 既然結了仇,今天就不能讓他活着,留下禍根。”
“去死吧,小崽子!” 劉振辰手一揚,三柄飛劍再次從他手裡飛出,調動全部神識、真氣來催動這三柄飛劍,想一舉滅了雷雨,他心裡也清楚,要是再這樣耗下去,結果可能完全相反了。故此,一來就用出了平身所學狠招,“絕不能拖下去了!”。
雷雨眼見他又祭出三柄飛劍,一副拼命的模樣,冷哼一聲,大聲說道:“不陪你玩了!” 手一揚,幾枚晶石從手中飛出,急速地向後便退,速度快如鬼魅。
片刻,空地完全不見,代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烏雲翻滾,雷電肆虐,撲向陣中的劉振辰。
原先對雷雨的大陣,不屑一顧的劉振辰,此刻,深陷陣中,卻是魂飛魄散,目不能視物,電閃雷鳴,機關重重,危機四伏。
他略略修煉過陣法,知道大陣的兇險,現在身臨其境,才體會到什麼是大陣的威力,平時所學,此時在這陣中,完全無用,只有用劍一陣亂砍亂刺,防止雷雨的偷襲。
佈陣之人,雷雨卻絲毫不受大陣約束,和小胖在一起,看着不遠處的劉振辰,如發瘋般的在原地亂砍亂刺,狀若着魔。
“累也要累死他!”張光祖這時非常開心地看着他發瘋。
半個時辰,劉振辰幾乎累癱了,喘氣如牛,丹藥的靈力耗盡,仍不能走出這大陣。
雷雨乘他不防,“嗖” 的一聲,將其收到了血雷珠監獄之中,“多了一個種田人!”
收回玉盤,二人回到了屋中,將大陣開啓,二人回到了血雷珠張光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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