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擡頭望去,一頭成年雄性黑熊,高大的個頭,一臉的兇像,正一步步朝他們蹲着的方向走來。
“不要看它,慢慢向後退!”趙祥石悄悄地說道,向後退去。他現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如此,真不該帶他來,現在麻煩了!”心裡着急,邊退邊要顧及雷雨、顧及黑熊,腳下一個不留意,踩在了一個石頭上,反倒差點跌倒,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他這一個動作,卻惹來了黑熊的注意,沒有進食的它,看到了獵物,幾個縱身,就向他撲了過去。
“快逃!”趙祥石,此刻再也不顧及暴露了,急着說道,迴轉身來,朝溪水對面的樹林,拼命的逃跑。
淺淺的溪水,原本飢餓的黑熊,哪會在意,幾個縱跳,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舉起厚實的前爪,就要向他拍下去。
趙祥石,從小就生活在深山之中,打獵爲生,對黑熊的習性是清清楚楚,在情急之下,更是奮力的反撲,一柄長矛刺向了擡起頭的黑熊胸部。看也沒看一眼,換了一個角度,又是奪命而逃。
他反手用矛刺向黑熊的動作,雷雨在跑動中,看得是非常清楚,情急之下拼命的眼色,更是深深地刺激了他,讓雷雨又是一愣,以前的事情,又在眼前閃過。
黑熊被刺中胸部,受傷後,更是激發出了它的兇性,狂暴之下,更是張嘴一聲怒吼,瘋狂地轉身,再次撲向了正在倉惶逃竄的趙祥石。
求生的本能,趙祥石能用的,全都用出來了,只是看似笨重的黑熊,激怒之下,哪會讓他得以脫身,緊追不放,死命地向他撲去。
憑趙祥石的能力,要想殺死黑熊,根本就不可能,從來都是遠遠地避過,不去招惹。現在身臨險境,除了憑藉身體的韌性,不斷左衝右突,拼命想向樹林方向奔去,手中握的長矛,也不敢回身對抗了。
“趙大叔,回刺它右邊!”雷雨邊逃,邊高聲吼道,情急之下,雷雨也不覺得多累了。
趙祥石,見雷雨,並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心中生起了一絲希望,依照雷雨所說,回身拼命向左邊刺去。也顧不得這招是否管用。
黑熊正舉起右爪,想給眼前的人類致命的一擊,哪想趙祥石,回身刺出的長矛,正中它肋下最薄弱之處,長矛就深深地插入到它的體內。疼得它鑽心,舉起左爪,就拍了下來。
“朝左突!”長矛剛插進它的胸部,雷雨就高聲喝道。趙祥石此時,想都沒想,依言照做,朝左一閃,那黑熊的左爪就拍向了右面的溪水之中,濺起了大篷的水花。
“撲!”趕上來的雷雨,手中的木棍,已準確地刺中了黑熊的一隻眼睛。真入它的眼眶數寸。
“退回樹林!”雷雨一擊得手,嘴裡卻大聲地吼道,轉身而逃。趙祥石此時,對雷雨的判斷真是口服心服,完全是依言而爲。朝樹林奔去。
負痛之下的黑熊,在溪水中憤怒地翻滾,將溪水染得紅了一片。隨後朝着雷雨逃跑的方向,緊追不放。
雷雨經過這麼一折騰,已經累得差點虛脫了,只是此刻正是搏命之時,哪容他有片刻的喘息,黑熊就撲了上來。只是瞎了一隻眼睛的黑熊,除了暴躁地左撲右拍外,險是險,對他也沒有威脅。
跑出黑熊撲打的圈子外後,趙祥石,回頭看到雷雨已身處險境,反而朝他趕了過來。拼死想引開黑熊。
“刺它右邊!”雷雨見他一到,立即吼道。
面對黑熊的趙祥石,伸出長矛,又是死命的一刺,這次他有些猶豫,動作慢了點,刺在了黑熊的前爪上。
“動作要快,刺左!”雷雨吼道。
趙祥石此次沒猶豫,一下就刺出,那黑熊擋過長矛後,正好舉起左爪,想拍向趙祥石,這一刺,又刺中了它左腹是薄弱處,長矛深入腹部半尺,通過長矛,趙祥石,都明顯感到那黑熊疼痛時的停滯。
“撲!”雷雨的長棍,就在此刻,再次準確刺中了黑熊的另一隻眼睛。“快撤!”雷雨刺中後,馬上吼道。
雙眼被刺瞎的黑熊,此時,體內積存的能力,全數迸發了出來,好在兩人及時撤出,黑熊拼命的氣勢,就將他們先前所在之處籠罩,它周圍的一切,被它痛苦、憤怒所毀滅,溪水中的大石,在它前爪的拍擊下,裂成碎片,滿天飛舞。
雷雨一屁股坐在溪邊,昏迷了過去,剛纔全力拼命,耗盡了他全身積聚的能量。
大半個時辰,雷雨醒轉過來,見自己躺在樹林中的一株大樹之下。趙祥石正忙着做擔架。
“趙大叔,黑熊怎樣了?”
“力竭之後,被我刺死了,等會我們將它拖回去,這次全靠你,不然我們真沒命了,我活了幾十年,從不敢與它硬抗,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接近一千斤的黑熊,他們三人剝皮、取膽、宰殺,忙了整整一個晚上,燉熊肉的香味,從沸騰的大鍋裡傳出,充滿了整個茅屋。
“你真勇敢,手法穩準,以後我爺倆一起打獵,我們一家子,就再不愁吃穿了,哈哈,哈哈!”趙祥石,邊做事,邊高興地稱讚道。回到家,趙祥石,就講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向女兒說了,對雷雨是大加讚賞。
“爹爹,你看你,把雷雨哥哥都累昏了,你還高興呢!”靈兒,心痛地責怪道,不過聽他父親講雷雨的勇敢、機智,心裡也真替他高興。
第二天,趙祥石將熊膽、熊皮拿到鎮上,換回了兩大袋糧食、食鹽和一段布料,幾壺燒酒,高興極了,說要帶他回村子和鄉親們見見面,大家認識、認識,順便,請他們全都到家來,一起吃飯,熱鬧、熱鬧。
拿上大半的熊肉,三人回到了小村子的家,小村子民風純樸,大家相處得如同一家人。他們一回來,大家全都圍了上來,趙祥石將雷雨介紹給大家認識後,全都熱情地同他聊天,打招呼。
村子裡的婦女們,一面幫着趙靈兒打掃房子、洗菜做飯,一邊卻在打趣靈兒。
“靈兒姑娘,你找到的那個年輕人好英俊、好強壯哦,這下你有婆家了,嘻嘻,我們就等着你辦酒席了哦!”一個婆姨打趣道。
“趙嬸,看你亂說,我不理你了!”靈兒,羞紅了臉,一下從後院跑開,沒料到正好撞在想來後院的雷雨。
“哎喲!”被撞了個滿懷的雷雨,不禁出聲的叫了起來。
“哪裡被撞到了?”羞紅臉的靈兒,一下抓住雷雨,關心地問道。她知道雷雨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
“沒啥,沒啥,你沒有被撞痛嗎?”雷雨忍着痛,反問道。他這一句話,又引起那些婦人的一陣鬨笑。
“大嬸,大媽,您們在笑什麼?”雷雨好奇地問道。
小村莊,人不多,全部坐下來,也只有四桌人,當一大鍋熱氣騰騰、肥嘟嘟、香氣四溢的熊肉,端上桌後,大家就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來,喝酒!”一個海碗,盛着酒,男人們,喝一口,就傳給下一位,當雷雨接過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後,他的腦海,突然又閃出過去的記憶,不過仔細回想,又什麼也想不起。
“雷雨小兄弟,你家裡有些什麼人,沒結婚吧?”老村長,有七十多歲了,一臉的皺紋,笑着問道,他拄的柺杖,放在一旁。
“我…,我…,我以前的事情,什麼都記不清了。”雷雨回答道。
“沒關係,今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這個村子小,鄉親們在一起,就是一大家子,有什麼事情,就如同兄弟一般,相互幫忙!”
“謝謝趙伯,在這裡,看到您們這樣親切,我真的感到很溫暖!”雷雨真誠地說道。純樸的民風,大家如同一家人一樣的感覺,讓他感到很是溫馨,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說說笑笑的了,非常自然,一點也不拘束、見外。
“祥石啊,我看大家都在,選個日子,就將這個雷雨,招贅上門,以後你也有一個幫手,靈兒也有十七了,該是成親的年齡了!”吃過飯,男人們圍在一起抽着煙,雷雨離開到後院時,村長趙伯,說道。
“我也這麼想,既然靈兒有緣,遇到了他,就讓好跟着他,我也就安心了。”趙祥石點頭說道。
“我看下月十六,是個好日子,乾脆就選在那天吧,大夥也準備、準備,熱鬧一下!”村長說道。
“好,那有勞趙伯,找張嬸做個媒,將這事辦了!”
張嬸找到雷雨,要他入贅趙家時,雷雨滿口答應,他虧欠靈兒,實在是太多了,靈兒不但是救了他的命,連續幾個月,沒日沒夜地照顧他,一點不避男女之嫌,爲他擦洗身子,把屎把尿的事情,讓他非常感動,早就將靈兒,當成他的媳婦了。
回到山裡的家,雷雨跟着趙祥石,天天在深山裡打獵,打到的獵物,能換錢、換物的,就拿到鎮上去換,留下的大量野雞、野兔、狍子、野豬肉,辦席時好用。靈兒心靈手巧,忙着給他爺兒倆縫製衣服,到時好穿得漂漂亮亮。
幾個月來,雷雨和她,吃過晚飯後,就在屋外的星光下打坐修煉,也有四個月時間了。這天深夜,正在打坐的雷雨,被靈兒,驚喜的歡呼聲中斷。
“雷雨哥哥,我感覺到了,我終於感覺到了,真有一絲天地靈,從我頭頂涌入!”靈兒,驚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