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屆的宗門選拔賽,終於在衆人的期盼中拉開了帷幕。
五月十五的早晨,雄偉的玄照峰宗門廣場上,彙集了宗門所有的外門弟子。難得一見的內門弟子也齊集在大殿前廊、臺階之上,守護着大殿的安全。
內門弟子全是築基期及以上的修爲,身着的宗門灰袍和外門弟子也有所不同,灰袍的袖口處繡有三條金線,舉手投足間,金線閃閃發光,代表着核心弟子的身份。這三條金線也是無數的外門弟子的夢想、和修煉的動力,儘管大多數人希望渺茫。
一道神識威壓傳遍整個廣場,所有人都爲之一震,肅然起敬,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五年一屆的宗門選拔賽現在開始了,期望你們在賽場上,將過去五年來刻苦修煉的成果,在大賽中展現出來,在同門弟子中脫穎而出,光榮地代表我玄照峰參加萬刃峰的排名賽,榮登長生門的排名榜,名留宗史。
爲我玄照峰爭光,讓玄照峰成爲整個宗門的榮耀,全力以赴吧!” 宗主丁忠漢的講話迴盪在廣場上,搏得了全場弟子的熱烈掌聲。
李敬執事繼而說道:"宗主對這屆的排名賽非常重視,對代表本宗參加排名賽的二十名弟子,除了物質獎勵外,後山“天月洞” 開啓時,力爭全體都能得到進去歷練的機會。若排名賽中取得名次的,除了長生門的獎勵外,玄照峰還要拿出額外物品,作爲額外的獎勵!”
待李長老話音剛完,全場略知內情的外門弟子都 “轟” 的一聲沸騰起來,掌聲雷鳴。
雷雨聽黃師兄介紹了天月洞的事,聽後也是非常地興奮:“爲那天月洞,值得一搏,一定要獲勝!”
“按照長生門的規定,選拔賽分爲:煉氣六層境及以下的爲一個層次比賽,六層境以上爲一個層次,各選拔前十名,代表本峰參加整個長生門的排名賽,參賽弟子年齡不得超過二十四歲!” 大殿上李執事宣佈道。
話音剛落,下面從未參加過大賽的一些弟子 “轟” 的一聲就炸開了,都在議論境界相差幾層同場比賽,不公平。
“不公平嗎?” 李執事問道。
"是有些不公平,境界相差那麼大,怎麼比啊?" 下面很多人接着問話,七嘴八舌回答道。
“好! 那我問問你們,平時你們在幹什麼? 五年時間,別人刻苦修煉,吃盡千般苦,修爲增長比你快,也算不公平? 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爲尊,不好好修煉,浪費宗門資源,那才真正是不公平!” 李執事反駁道。
大殿臺階前兩邊各擺放了張桌子,分別作爲一個層次的抽號臺,內門弟子負責抽號人員境界的甄別事項。
六層境及以下弟子人數衆多,佔絕大多數。雷雨抽到585號,張光祖抽到426號。
比賽規則爲:“單號對單號,雙號對雙號,勝者重新抽號進入下一輪,負者直接淘汰。” 也有不少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衆弟子抽號時,只見大殿內走出一位長者,站在大殿前廊。
“五十上下年齡,顴骨較高,一臉清瘦,道骨仙風,鬚髮瓢逸、瀟灑。” 雙手對着人員已經清空、空曠的廣場打出一陣繁複的手印,隨着雙手手印的變化,廣場上慢慢出現一個個整齊劃一的比賽場地,就像是用尺子丈量過似的,共分出100個。隨着賽場的出現,廣場周邊不斷地響起外門弟子發自內心、由衷的敬佩聲。
雷雨去過兩次大殿了,但沒見過此人,問旁人才知道:“ 發功的那位長者,就是玄照峰大名鼎鼎的執法長老--王思陽,金丹中期修爲。”
隨着叫號聲,選拔賽第一場比賽開始了。
雷雨第一場輪空,所以就去爲張光祖的比賽加油。
每個比賽場地大約爲五十平米左右,被一道透明的防護結界,所包圍。裁判由內門弟子擔任,從結界外面,可以清楚看到場內雙方交戰的每一個細節,只是聽不見聲音,場內發出的真氣碰撞,也傳不到外面。
張光祖運氣實在太差,抽到一個六層巔峰境修爲的師兄,一開始比賽就幾無還手之力,儘管各種符篆,像不要錢似地,從他手中飛出,搞得那師兄衣衫襤褸、滿臉滿身黢黑一片,待得半個時辰左右,境界差距上的無奈,張光祖還是以認輸出局。
那師兄得勝出場後,場外觀戰的衆人望着,像是才從煤窯裡鑽出來的他,笑得前仰後翻,讓他對張光祖恨得咬牙切齒,“顏面都被他丟盡了!”
第二輪,被叫到號的雷雨進入了賽場,對戰四層境的趙辰貽,趙師兄。
面對趙師兄,雙手抱拳,客氣地說道:“ 雷雨,請趙師兄多指教。” 然後退了兩步。
斯斯文文,個頭高出雷雨一頭的趙辰貽也客氣地還了個禮,迴應道:“ 好說,好說!”
可能趙辰貽見雷雨才三層境界修爲,存了一絲輕視:“運氣好,一來就碰到個菜鳥。” 站在那想等雷雨自動退出的樣子,連準備的意思都沒有。
雷雨見他站着不動,說了聲:“得罪了。” 手一揚,一張低品火球符沖天而起,直向趙辰貽飛去。他這才反映過來,今天是來比賽的啊。向後一退,祭出一柄黃傘,想在半空中攔截雷雨發出的火球。
雷雨發出第一張符篆後,緊接着拿出數十張火球符篆,一張接一張地射向趙辰貽,一時間防護罩裡煙霧瀰漫,趙辰貽左閃右躲,滿場四處亂竄,很是狼狽。雷雨若想戰勝他,一招即可搞定,可他想多得到些對戰經驗,所以就這樣和他耗着,看他如何應對。
躲過雷雨的火球戰術,趙師兄已是大汗淋淋,一身整潔的衣袍也滿是窟窿。見雷雨只是用符篆攻擊他,並未見有其他招數,瞅了個空,發出一柄飛劍射向雷雨,雷雨一見,也祭出如意乾坤棍,迎了上去,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剛好與之匹敵。只見長劍、乾坤棍在空中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趙辰貽心裡着急:“打了半天,連個剛入門的人都不能拿下,顏面怎麼放得下? 雖說自己並未存進入前十名的幻想,但修煉整整五年了,若連三層境菜鳥都戰勝不了,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給的天大的機會啊!”
想到這些, 連連催動真氣,想盡快將雷雨拿下,一張臉都憋得通紅、有些變形。可看見雷雨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用力,而迎向他長劍的棍子,力道也並沒有他意料中變得越來越弱,仍然是旗鼓相當。
修真之人的拼鬥,實際上是較量運用體內真氣的能力,這種能力也是劃分修煉境界的依據,
本來一場普普通通的比賽,因爲拖的時間過長,慢慢地引起看完其他場次比賽的觀衆注意,圍了上來。
這時的趙辰貽,一臉黑灰,衣衫襤褸,喘氣如牛,滿臉的汗珠向下流淌,半空中的長劍因爲他催動的真氣不支,搖搖欲墜。而雷雨卻氣定神閒,一副要累死對手似的,不緊不慢地催動乾坤棍,緊壓趙師兄的長劍,惹得看熱鬧的觀衆都笑了起來:“兩個菜鳥哪是在比賽,根本是在拼哪個力氣大而已。”
趙辰貽真氣耗盡,實在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得不甘地認輸了。
得勝後的雷雨一臉平靜地走出防護罩,向裁判行了個點頭禮,向着抽號處走去。
回到張光祖的家中,雷雨這纔開心的大笑起來,不是因爲得勝,而是因爲趙師兄的那副狼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