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千裡之外,高聳的羅雲山脈的最高處--雷音峰,鬼魅宮所在地。
鬼魅宮大殿,吉布波仁的書房,和他的心腹,人稱智多星的大長老赫哲鬆楚,正在商議明天的攻城之事。
赫哲鬆楚,化嬰初期修爲,心思沉穩、睿智。與吉布波仁是從小就在一玩的摯友,幾十年過去了,兩人的關係之深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話,吉布波仁從來就是言聽計從,這次他出的離間計,更是深得吉布波仁的心。
此計奏效的話,鬼魅宮的魔軍,就免去了腹背受敵的風險,先踏平長生門,爲吉布鬆贊報仇。反過來再一個個收拾德源縣附近的幾個正道門派,爲此次魔軍的遠征,物資上消耗找到補充。
號稱魔道十萬大軍,其實充其量不過有五萬多人而已,其中還包括剛剛招收的弟子。
四個金丹期的長老,帶領二萬四千多人,號稱三萬大軍,開進德源縣附近,佔領了懷谷鎮,沒得到什麼補給,明天一戰就是關鍵,勝了,補給全都解決了,若成僵持局面,則麻煩就大了。那是進退維谷,給養不足,退無可退,所以,此時吉布波仁心裡,也並不輕鬆。
“那長生門的蘇凡,到現在都還沒給個準信,是戰是和,這次心裡總感到不踏實,總覺得好像有啥意外之事,要發生似的。”吉布波仁苦笑着說道。
“我們老了,心裡考慮方方面面的事就多了,此時有這種擔心,也是正常的,一切會按我們的計劃進行的,不用多想。”赫哲鬆楚寬慰道。
“是啊,祖宗保佑,但願一切如願!”吉布波仁道。
……
是夜,懷谷鎮外的樹林中,鬼魅宗的駐地。
按照最高指揮官的要求,緊縮魔軍,防止對手偷襲,二萬多人,現在聚集在了方圓不到兩裡的樹林之中。
樹林四周,篝火在熊熊燃燒,除了佈置的警戒人員外,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可能在夢中,正幻想着明天破城後帶來的殺人快感、豐厚的收穫。
當鬼魅宗遠征軍營房,淒厲地“敵襲”警報拉響時,雷雨已掠他們的警界線,來到了駐地的核心、離鬼魅宗巨頭所在的帳篷,相隔也只有二、三十米遠了。
敵襲的警報,在鬼魅宮的駐地上空響起。金丹期修爲的人,神識個個都強大無比,雷雨剛剛一到,他們立即知曉了有人來襲,數息之內,四個金丹期修爲的人,就齊齊出現在了帳外。此時,鬼魅宮的裡層衆多弟子,也已將雷雨團團地圍住了。
金丹中期修爲的領頭人,赫哲連浩,見來襲的只有一人,修爲也不過煉氣三層境,此刻,正平靜地站在那裡。
猛然間很是吃驚,心思卻在飛快地轉動:“難道對手,是在放煙幕,讓他來,目的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他們好藉機行事?”
神識掃過,“南園方圓數裡,並沒有人啊,若有人,憑他金丹中期修爲,不可能完全感覺不到,有鬼了!”他暗自想道。
“你一個小小的螻蟻,憑什麼敢隻身前來,誰指使你的?”赫哲連浩好奇地問道。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長生門弟子、神雷宮傳人!前來收割你們性命的!”雷雨大義凜然地說道。
“你來收割我們的性命?憑什麼,憑你煉氣三層境修爲嗎?哈哈,哈哈,真是笑話!”赫哲連浩聽了雷雨的回答,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太可笑了,憑他一個煉氣三層境的人,居然會說出如此可笑的話。
衆人聽雷雨說這些,全都鬨堂大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頓時鬆鬆弛了下來。有大長老在,一個小小的三層境之人,還能逃到了嗎,這麼多人,壓也要壓死他,哪會用得着刀、劍了。
“膽子倒不小,敢隻身闖進來,我想看看你是憑什麼,有這個膽量,想收割我們的性命,報仇是要憑實……。”力字還未說出口,赫哲連浩頓住了,金丹中期修爲的他,識海里傳來了極其危險的信號,他驚恐地看着對手,一下祭出了一樣東西。
“就憑東西!就憑你們對懷谷鎮無辜百姓,犯下滔天大罪的強烈仇恨!”雷雨高聲地說着,祭出了九珠神雷。
九珠神雷一出,那恐怖的氣勢,一下就將方圓幾裡的範圍所籠罩,那極其恐怖的死亡氣息,讓所有的人,倏然顫慄,恐慌。
“不,……,”赫哲連浩恐懼得連話都吐不完整,只是他終究是金丹中期修爲,當極其危險的信號一出,他就本能地向後飛彈出去,想避開這極其危險的地方。
“去死吧!”,與此同時,雷雨將九珠神雷引爆。
當“轟隆!”震耳欲聾地巨響平復之後,整個方圓數裡範圍的鬼魅宗駐地,連帶半個懷谷鎮,被整個翻了起來,深度達十數米。
醒來和沒醒來、修爲高和修爲低的鬼魅宗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這道雷爆,送往了另一個世界,連渣也沒剩下一點。
雷雨在祭出九珠神雷珠,釋放前的一剎那,那道恐怖的**力量剛顯現,四個金丹期修爲的人,識海里已經反應出極度危險的信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四人幾乎同時以自己最快的動作向外直衝而去,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令自己恐懼之處。
可是晚了,在直衝向外逃離的過程中,九珠神雷爆炸了,強大的威力,將其中三人立即撕成了碎渣,剛飛離體外的金丹元神,驚恐地看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怖爆炸,帶來的毀滅性場面後,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就將金丹元神震碎,身死道消,再也不能轉世投胎了。
可憐數十年艱辛的修煉,從小悟性過人,天生修煉的料,已是人中豪傑,壽命悠久的他們。此刻,卻是毀於一旦,再不能投胎、轉世爲人,金丹元神靠破,一切都煙消雲散。
若是元嬰境修爲,倒還有一絲元神寄放在其他地方,方保不死。
赫哲連浩,是足夠地幸運了,他見勢不妙時,沒一衝上天,反而是遁地而逃,肉身雖然在爆炸中被撕成肉渣,但金丹元神,卻成功地逃了出來,驚恐地向鬼魅宮方向飄去。
他!,就成爲了這次鬼魅宮遠征軍中,唯一倖存的金丹元神。
……
深夜,當丁忠漢、劉子默率領了七個築基期修爲的人,來到懷谷鎮外的山林,準備在最後一個夜晚,做最後一次努力,儘量消滅魔道的有生力量。最不濟,也可擾亂敵軍,爲明天的殊死一戰,創造哪怕一絲的機會。
作爲築基期的弟子,唐永浩、黃炳乾二人,也在這七個人之中,與丁宗主、劉宗主同行。
離鬼魅宮駐地尚有七、八里,見魔軍的陣營,實行了全面退縮防守,丁、劉二人不由得對望了一眼,露出一絲惋惜,“來晚了,敵人已有防備。”同時也暗自稱讚,魔軍的領軍人物,深謀遠慮,機智過人,考慮問題縝密。
此時,在魔軍退縮防守的情況下,想實施偷襲,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正想悄沒聲音,無功而返時,突然,從敵營中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
“難道我們已暴露,被敵人發覺?”。
“除了我們,誰會在這種情況下,前去偷襲,難道正道門派中,還另有其人,也想趁夜偷襲,這樣前去,與送死何異?”二人不解地對望了一眼,心裡猜不透,有誰會這樣做!
此時,敵營中,傳來了激昂的對話聲,作爲金丹期修爲的他倆人,當然是耳聰目明,這麼遠的距離,句句話,都聽得是十分清楚。
“是雷雨!是雷雨的聲音!”丁宗主條件反射似的、突然說出了聲,轉而卻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一個人深入敵營,還能活着回來?你真傻啊,讓你躲避,你卻是這樣去送死!”
雷雨深入敵營,激昂的話語,深深地震撼了此刻的丁忠漢、劉子默。
“他真是雷雨?怎麼會出現在敵營之中?這與送死……。”劉宗主的問話,被最後的對話打斷,一聲高吼“去死吧!”傳來,隨之,那強烈的雷爆就將一切淹沒。
強烈的氣浪,倏然一下,將他們幾人掀翻在地,數人的修爲雖是不弱,但未防備之下,築基期的弟子,也受了點小傷。
順着那強大氣流,急速向後退去,待又退出幾裡面外,安全後,人人都驚出一身冷汗,不約而同地道:“這爆炸,太恐怖了!”
此刻,丁宗主表情沉重,心如刀絞,知道是雷雨所爲,更是痛惜不已:“在如此強烈的爆炸下,他還能全身而退,不可能!”腦海中,他對雷雨的認知,點點滴滴地涌上了心頭:
“進宗三年,吃盡了苦,砍柴爲生。第一次見面,連宗主、李敬是誰都不知道;短短三個月時間不到,製作成了威力不小的陣法玉盤;三個月不到,竟然掌握了《星辰修煉訣》,與築基境的人切磋,居然不敗;三招打敗九層巔峰境的趙成龍;花園種值的靈草、靈藥堪比雲霧峰的藥園;憑藉製作符篆,換取了二百萬的貢獻值,這哪一樣不能證明他是天才般的存在,後悔啊,爲了顧及面子,沒當面說出對的欣賞,現在,他的辭別,竟成永恆!”。
“丁兄,你怎麼啦?”見他完全沉浸在茫然之中,劉宗主不禁問道。
“回去吧,這裡沒事了,明天也用不着我們出戰了。”丁宗主從深思中,回覆過來,惆悵地自言自語道。
“兩位宗主,請先回去,待會,我們再去爆炸現場看看。”黃炳乾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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