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越的心理她明白,本來就是個被人供的高高的主兒,現在雖然被她折磨的下了神壇,看似對她百依百順,脾氣性子也在改了,但骨子裡總覺得他低了一分,她就應該矮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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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後應該不會有困擾了。”陳雲鶴示意員工們都去各忙各的,轉身看着雲夢,笑着釋然的說。
“嗯,”雲夢點點頭,又無奈的笑一下,“可這樣對你多少有些……”
“道歉和道謝的話都不必說了,若是實在覺得有什麼放不下的,請我吃頓飯好了。”
看着陳雲鶴認真含笑的臉龐,雲夢粲然一笑:“這個絕對沒問題!那麼,請問陳副總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陳雲鶴笑着垂眸,又擡起,“今天晚上你沒約?”
呃,他這樣說想必也知道衛子越已經回了a市,不過他早上沒說晚上一塊兒吃飯吧?而且是他說讓她儘快解決這件事情的,晚上跟雲鶴吃飯也算在解決這件事在內吧。
“沒有!就今天晚上!”
陳雲鶴自然是沒問題,雖然晚上早就有了應酬,不過可以交給其它的主管去負責,“好,那快下班時我來找你。”
中午時分,衛子越的電話打過來,雲夢接起便問:“睡覺起來了?”
男人不回答,只是關心:“吃飯沒?”
“吃過了。”
“哦……”口氣裡似乎有些失望。
雲夢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你還沒吃飯?”都快一點了呢。
衛子越的聲音又悶了起來,“沒有。”
所以纔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她吃過沒有,若是沒有的話,他就開車過來接她一起去吃飯。
雲夢顯然也明白了這個,便安慰道:“你公司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呢,來來去去的你也不嫌麻煩。”
“要你管!”衛子越的彆扭脾氣又上來了,一邊打電話一邊活動一下僵硬的頸椎,“晚上要跟我一起吃飯。”
“晚上啊……”雲夢拖長語調,想了一下以實情相告,“晚上還真沒空……”
衛子越一聽就火了,“怎麼每次約你吃頓飯都那麼難?”
雲夢撇嘴,忍着笑,“你很沒耐心啊……”
他那邊又傳來說話聲,雲夢似乎這才意識到什麼,忙問:“你上午在公司?”
“不然呢?”口氣很不好,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雲夢盯着裡面傳來“嘟嘟”聲的電話,暗暗罵了一句神經病。其實衛子越的心理她明白,本來就是個被人供的高高的主兒,現在雖然被她折磨的下了神壇,看似對她百依百順,脾氣性子也在改了,但骨子裡總覺得他低了一分,她就應該矮下三分,比如--他說他來追求她,那麼她便要空出一天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讓他約,似乎這樣才能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尊嚴和傲氣。可偏偏他約了幾次都未成功,不免惱羞成怒,覺得她太不給他面子了。
可是這能怪她麼?真的是每一次都安排好了行程啊!本來還想跟他說說今天公司裡發生的事情,跟他解釋晚上和雲鶴吃飯的原因,但是他氣沖沖的掛了電話,這能怪誰?她要是現在再打電話回去跟他解釋這回事兒,這人的尾巴又不知道要翹到哪裡去了!
哼!反正還在追求階段呢,也不能太順着他,不然這一身逆鱗以後誰還敢捋?
下午打電話給老父親,得知他晚上那會兒有空閒,雲夢就讓老頭兒把兒子接回家,自己下了班就直接跟雲鶴去吃飯了。想到上次吃飯的地兒遇上了衛子越,雲夢這一次刻意避開那家,選了距離城中有些距離的另一處據說是私房菜做的挺不錯的門店,還專門挑了個僻靜的位置,面對着江景,很是怡然。
陳雲鶴坐下時開玩笑,“這次總不會被人籤掉單子了吧?我這可是爲了讓你大出血纔來吃飯的,可別又半路殺出個冤大頭。”
雲夢想到衛子越這幾天的忙碌程度,想必晚上不會有時間來離城中心這麼遠的地方吃飯,便很放心的展開拳腳,“不會的!哪兒那麼湊巧啊!來,你先點菜吧,挑貴的點,沒關係!”
陳雲鶴自我調侃,“這可是最後的晚餐吶,我必須得挑貴的點!”
兩人邊吃邊聊,一會兒說公司裡的事情,一會兒說說雲瀚那小子,陳雲鶴想必是真的釋懷了,最後居然還主動談到衛子越的話題,說他能在沈家迅速撤走這麼多資金後,以如此快的速度填平了空缺,穩定了公司大局,着實不簡單,誇讚衛子越確實是個人物。雲夢對這些金融領域的道道不甚瞭解,不過這幾天看了報紙上的新聞,也大致瞭解了一些,心裡的感受跟陳雲鶴是差不多的--沒想到短短几年,他居然成了這樣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她該慶幸自己有眼光麼?早早就喜歡上這樣的厲害角色?
“不過,衛家聽說是門第森嚴的大家族,所以……你將來能不能順利融入這樣的家庭,還有些難說--”陳雲鶴說這番話沒有任何意思,單純的擔憂而已。
雲夢聽到這個話,柳眉輕蹙,眼底也是淡淡的哀愁,“我做好我該做的,要被人挑剔嫌棄那也是別人的事,我左右不了。再說了,大不了不進那家門!”
陳雲鶴點頭,“嗯,有骨氣,那我先等着看看,沒準兒咱們還能有機會復婚。”今天下午,陳雲鶴出去辦事時,帶着雲夢去民政局把這件事情已經落實了,辦證人員看着他們有說有笑不像是感情破裂的夫妻,好說歹說勸了半天,他們還是執意離婚,這讓工作人員好一番不解!
“行!你看我這連退路都選好了,怕什麼!”雲夢立刻豪放起來,笑着舉杯,“來,以茶代酒,祝你幸福!”
陳雲鶴淺笑,“應該是祝你幸福!”
……
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一個西裝革履面容清俊的男子忽然停住步伐,幽暗的眼神異常清冷,直直盯着靠江邊的這一桌客人。身後跟着的幾個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全都停住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喚:“衛總?您--”
“走吧。”那人卻一下子又恢復了平常,擡步繼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