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華與尚未將白琦行帶到了破廟的後院,領進了一間較乾淨的禪房,紀九華與尚末坐下,對白琦行請道:“二少主,請坐吧。”,白琦行於是坐了下來,尚未爲其倒了杯茶,白琦行謝過,於是問道:“二位前輩,你們這麼費勁心思把我引來,定是有什麼事吧?!”
“不錯。”紀九華道:“二少主你果然聰明,我們確實是在找你。”
“哦,二位找我有何要事?!”
紀九華道:“我們找你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其實我們是受你父親與你師父之託,暗中跟着你的。”
“暗中跟我?!”白琦行聽言一驚,心中疑惑道:“跟着我幹嘛?!”,紀九華見他犯疑於是道述了原委,原來白琦行離開峨眉後,其父白芸瑞與其師徐良心中依舊放心不下,因爲尋找失鏢與佟大山非同兒戲,要與武林各大門派、各路豪傑和五花八門的人士打交道,若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就會惹禍上身,而且惹的不僅是一兩個人,很可能會與一個門派或數個門派結仇,而白琦行學得了一身武藝,現在又剛剛出世,就如出生的牛犢,啥也不怕,啥也不懂,到時惹了事就後悔莫及,因此想暗中派人保護他,最好派出的人能及時提醒他別做錯事。
他們正想着該派誰去,這時瘋道笑僧紀九華與尚未正巧來訪,他們一想這二位在江湖中的名聲與武功不次於自己,而且他們四海閒遊,行蹤飄忽,交友廣泛,讓他們暗中保護白琦行,監視他一舉一動最爲合適。
因此紀九華與尚未受託,暗中跟隨白琦行,他們見白琦行在外查訪失鏢與佟大山時礙於面子,難以張口問人,不懂與人交往,愣頭愣腦的,因此心中犯急,怕他日後行走江湖吃虧上當,於是故意設局偷取其錢財,讓他知道世上的人分好壞,善惡難料。
然而紀九華與尚未怎知獨孤風與獨孤紅的藏身之處,又爲何不親自動手除去這二賊?!原來紀九華與尚未盯是盯着白琦行,可並不是時時刻刻都盯着他,不然吃飯、睡覺、解手怎麼辦,他們跟着白琦行只要知道他大概在哪兒,會住何處就行,其他的時候他們也要行俠仗義,查看哪裡有惡霸,哪裡有劫匪,他們隨白琦行來到此地,知道了他住在哪家客棧,二人就在鎮店中四處打聽有無大案,有無強匪,這百姓就好傳事,尤其人多的地方談聊的事就越多,他們到了茶館一打聽,大家都在討論丟失妊婦之事,說本地五年裡丟失五十八名妊婦,而且都是懷胎六月以上的,每次丟失後過個七八天就能在荒郊野外發現這婦人的屍體,而且肚腹被掏空,官府始終查找不出兇手,於是百姓們紛紛相傳是妖鬼所爲。
百姓們不懂,可紀九華與尚未一聽就明白,定是有人在此盜取嬰胎紫河車,這嬰胎紫河車可以入藥,爲大補之用,而且不宜獲取,一般的藥鋪根本沒有此物,因此價格不菲,而且有的薰香**的藥方也用嬰胎紫河車,這樣一來就有很多下五門的人專去盜取嬰胎紫河車,換取錢財。
他二人知道這事就去查訪,可他們不同於官府,官府衙門裡的人很多不是綠林出身,不懂江湖之事,可他們知道,因此半夜時分躲在最高的房脊之上觀瞧,這也碰巧,三更時分忽然有二條黑影打北面來,飛身躍上房頂,來到一處人家,下了院,在院中鬼鬼祟祟尋了半晌,找到一處屋前,點破窗綾紙偷瞧了片刻,而後飛身離去,看來這二位是在此踩道,於是紀九華與尚未暗中跟隨,他倆的輕功可以說已到登峰造極之境,那二人根本毫無察覺。
當二賊來到城外林中,就進了那座小院,等二賊入了屋,紀九華與尚未就仗着輕功潛入院中,偷聽二賊說些什麼,這一聽可不得了,原來這就是獨孤九嬰的獨孤風與獨孤紅,而且他們在偏房中還關着位身懷六甲的婦人,不過獨孤風與獨孤紅不打算現在就取其腹中之胎,而是過幾日找到買主再取。
紀九華與尚未本想當夜就制服這獨孤九嬰,救下婦人,可又一想何不用把白琦行引到此,看看他是如何解決此事,也好考驗考驗他,因此第二日他們就闖進酒樓,偷取了白琦行的錢,將其引到了那間小院,他們暗中觀瞧,發現白琦行與那婦人獨處之時並沒非分之想,是個正人君子,後來看見他毫不畏懼,擊退獨孤風與獨孤紅,與其父一樣嫉惡如仇,有俠義之心,十分滿意,不過他還是粗心大意,沒有提防有人會去加害婦人,因此在外喊了聲,讓白琦行留心,之後才把白琦行引到這破廟之中,要把所有事情告知白琦行。
這破廟中的百姓又是怎麼回事?!原來恰巧前些年黃河氾濫,不少百姓流離失所,有百十位災民逃難於此,可當地官員卻驅趕災民,不讓進城,因此災民只得聚於城外,忍飢挨餓,正好紀九華與尚未路經此地,遇見這些沒有活路的災民,於是將災民領到了這座破廟,讓其安居於此,併到處化緣救濟災民。
這次他倆偷了白琦行的錢來救濟災民,是想看看他人性怎樣,是否愛財如命,還是仗義疏財,他們一瞧白琦行並不在乎,心裡很是高興。
白琦行聽罷紀九華所說,心裡這才明白,而紀九華又從懷中取出了封信遞給白琦行道:“琦行啊,你若不信就瞧瞧這封信,你就明白了。”
白琦行拆開信一瞧,此信正是其父白芸瑞與其師徐良所書,大意是託紀九華與尚未暗中照看白琦行,不讓他胡亂行事,白琦行見罷此信這才完全相信,忙道:“多謝二位前輩指點。”
紀九華聽罷不耐煩道:“哎呀,你別前輩前輩的叫,聽的怪彆扭,以後你就叫我紀伯伯就行,見這和尚就隨便了。”
尚未只是一笑,白琦行趕忙起身再次行禮:“小侄白琦行見過紀伯伯與尚伯伯。”
二人聽罷笑的都合不攏嘴,紀九華道:“好了,好了,別這麼多禮,你聽好,我把你錢全偷走,是想讓你以後出門別總是大手大腳的,江湖人到哪兒睡哪兒,有啥吃啥,哪有你那樣,每到一處都找大客棧大酒樓,這樣有多少都得給你敗光,要知道什麼事都有度有節,懂嗎?!”
“是,多謝紀伯伯指教。”
“哎呀,談不上什麼指教,你以後還有的學啦,江湖上人分三六九等,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今後你就跟着我倆,我們住哪你住哪兒,我們吃啥你吃啥,讓你知道怎麼爲人處世,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別實心眼,要知道你不防人,人防你,別總是那麼實誠。”
“知道了。”,於是從這天起白琦行就跟着紀九華與尚未行走江湖,學習識人閱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