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生勸說白春道:“我們不要貿然行事,還是聽大人怎樣安排。”
顏查散聽言沉嘆了聲,捻髯道:“馮思遠、白芸生說的對,照現在情況來說,我們還是按兵不動的好。”而後對嶽國泰說道:“王爺,我們這樣如何?!”
“大人,有話請講。”,於是顏查散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做了番安排,嶽國泰連連點頭,而後顏查散對衆人問道:“誰願去探永慈庵。”
衆人剛要請命,馮思遠就喊道:“嗚~呀,大家且慢,你們不要貪這小功,大將督後陣,你們將養好身體之後準備將來打大仗,立大功,這探查敵情的小事就交於吾和房文方就行了。”
“這……”衆人被說的沒有了詞,顏查散道:“就按馮思遠之意去辦。”
馮思遠忙又問:“嗚~呀,大人,您看吾們何時動身?!”
顏查散思量了片刻道:“今日大家都累了,你們先回去休息,至少吃完今晚的飯再辦也不遲,最好稍等幾日。”,衆人聞聽不解,忙問爲何,顏查散捻髯笑道:“現在風緊,若換成你們會輕易露面嗎?!”,衆人這才恍然,顏查散一揮手道:“你們且下去休息吧,本官與王爺還有話說。”
“是。”於是衆人告辭退去。
傍晚時分,顏查散在府中擺上了酒宴,款請嶽國泰、趙紫嫣、江小龍、張月、以及衆校尉。
衆人心中特別高興,這頓飯能有嶽王爺與顏大人相陪是多大的殊榮,於是頻頻向嶽王爺與顏大人敬酒,說拜年的話。
嶽國泰與顏查散與衆人喝了幾杯,而後借不勝酒力離席而去,這是爲何,很簡單,畢竟他們是朝廷命官,在白芸生等人面前始終是大人,有他們在此這些人吃喝拘謹,都不敢大聲說話,爲了讓他們吃喝自在因此才離席,衆人起身送走了嶽國泰與顏查散,這才長鬆了口氣,不敢說的也說了,不敢談的也談起來了,猜拳行令無不快活。
衆人酒過三巡菜過五位,馮思遠有些內急,於是拉上房文方道:“嗚~呀,房大腦袋,你陪小叔吾淨手去。”
房文方點指了點指馮思遠道:“馮小猴子,你自己去就得了,還拖着我。”說着起身離座對衆位道:“我們去去就回。”,有人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於是二人就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往外走去,這時趙紫嫣也起身對房文方、馮思遠喊道:“喂,你們等等。”
馮思遠回頭道:“嗚~呀,紫嫣啊,難道你也要和吾們去淨手?!”,這一說惹的衆人鬨堂大笑,畢竟都是綠林中人,說話沒那麼講究,而且又是喝了酒,誰會計較。
趙紫嫣一笑,搖頭道:“衆位,我不勝酒力,回去休息去了,大家繼續。”,說着就離座走出了屋,與房文方、馮思遠往後院走去。
三人相伴,走到後院月亮門處,趙紫嫣就對告辭道:“二位我先回去了。”
馮思遠一拱手:“侄兒媳婦,回去早點睡,別讓文方擔心。”
房文方瞥了眼馮思遠,也對趙紫嫣一拱手道:“紫嫣請回吧。”
紫嫣也道:“你們自己也小心。”說着往右拐,到頭就是她的宅院,馮思遠與房文方則往右去,右邊是個花園,雖然不大,沒有池塘亭廊,但有花田,有荷花缸,還有些假山石,半夜三更比較隱蔽,因此纔去那解手。
這你要說他們怎麼如此齷蹉,隨處小便,這不然,要知道那時的人不是很講究,很多人家都沒有茅廁,用的是便桶,因此很多男子方便時都會隨便找個地解決,尤其深更半夜,大街小巷裡都能見到解手的人,還有些商鋪把這當作一種財氣,比如老字號同仁堂,夜裡同仁堂關門,路人會跑去它門前方便,同仁堂把這當做聚財,方便的人越多就說明財氣越旺,等到次日清晨再請人打掃。
話不多說,單說房文方與馮思遠,房文方與馮思遠來到花園,看四下無人,也知不會有人來,於是馮思遠來到一座假山石旁,解腰帶就對着假山石方便起來,嘴中還說:“嗚~呀,大腦袋,你也一起啊。”,說着“啷個哩個啷……”哼起小曲來。
房文方也半醉半醒,解了帶道:“來了,來了,別急啊。”,他解着解着,忽覺頭頂“呼、呼”兩陣風過,房文方一愣,猛擡頭,就見兩道黑影由假山石上一下躥向了院牆,進了後院,他是一驚,忙一拍馮思遠的肩,馮思遠身子一抖,叫道:“嗚~呀,別鬧了,吾都尿不出來了。”
房文方剛要說就忽聽趙紫嫣的聲音傳來:“喂,你們有沒有看見黑衣人。”
馮思遠聽言驚的忙一抖尿,手慌腳亂地提起褲子,繫好腰帶道:“嗚~呀,趙姑娘你也學壞了,你沒事跑來偷看吾們解手幹嘛?!”
這時就見趙紫嫣急匆匆跑來,說道:“馮思遠,我哪有閒空跟你鬧玩笑,你們有沒有看到黑衣人?!”
房文方一聽立刻用指止在脣前,“噓”了聲道:“噓,紫嫣,小聲點,我剛纔也看見兩個黑衣人飛進了院中。”
“啊?!你也看見了兩個,你看到的是從哪來的?!”
“是從我這來的。”
“我看見的兩個是從我院的後牆翻進來的,我追到花園前就找不見了。”
馮思遠這才明白過來,眼珠一轉道:“嗚~呀,看來是有人派人來探吾開封府,來者起碼有四人,恐怕還會對王爺和顏大人不利,吾們可不能打草驚蛇,你們附耳過來。”
於是三湊在了一起,馮思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交代了番,房文方與趙紫嫣連連點頭。
再說衆位英雄,他們還在屋中喝酒談樂,不多時就見馮思遠“啷咯兒哩咯兒啷”哼着小曲回來,白春一瞧就他一人回來,忙起身上前問道:“馮老弟,文方和你一起出去的,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
“嗚~呀,甭提他啦。”馮思遠高聲說道:“那傢伙吹自己酒量如何如何,可才喝了幾杯啊,剛纔出去在外面就吐的一塌糊塗,吾把他架回屋扔牀上了,甭管他,吾們繼續喝吾們地。”
白春與衆人聽了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酒量還真是差勁。”,房文方也繼續哼着曲往座上走,然而他故意繞了圈,繞到江小龍與張月身後,有意用左腿一絆自己右腿,一下栽向江小龍與張月。
江小龍與張月正喝着酒,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倒來,一回頭,見是馮思遠,趕忙轉身相攙,問道:“你沒事吧?!”
而馮思遠剛被他們扶住就輕聲言道:“房上有人。”,而後“呵呵”一笑,大聲道:“嗚~呀,吾也沒喝多怎麼就醉了啦。”
江小龍與張月久在江湖,何其聰明,一聽就明白了,當時酒醒了一半,然而他們也不動聲色,一把扶住馮思遠,架起他道:“我說馮老弟,你不勝酒力就別喝那麼多,你瞧醉了吧,還得我們把你送回去。”,說着架起馮思遠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