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夢話,對於小九來說,委實有些迷茫,她自然不知道如何解釋,又些尷尬的笑了兩聲,“哈哈,哈哈。”
“我想,定是你少年時頑皮,總是被父親罰背祖訓,在腦海裡,留下深刻的印象,纔會自覺的唸叨長輩的名諱。”子軒搖着手的扇子,微微笑着說道。
子軒這樣的回答,讓小九豁然開朗,很快的起身,拱了拱手,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大哥啊!你真不愧是文曲星君下凡,這推理能力,真是無人能及,比司命編戲本子的本事還要厲害。我都不知道爲什麼的事,你竟然能找到答案。
她感激涕零的說着:“子軒之才,小九是在佩服,佩服。”
“那裡,正常推理。”
子軒故意的扶着小九的手,又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手中摺扇洋洋灑灑的張開,在胸前搖晃着。
小九淡淡笑着,覺得文曲的這幾分神韻,有着不輸給昌四殿下的風流。
看着小九起身,子軒也很快的站起了身子,收起摺扇,拱着手回着禮數,在他的心裡,卻又着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是夫妻之間的一種相機如賓美好。
華澤竟然就這樣,淺笑的聽着他們的對話,老祖宗,虧你想的出來,九兒,我要拿你怎麼辦?
小九一想到明天就要死了,今天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天,就很不捨的文軒這個朋友,她沒在意的,按着他的胳膊坐下,笑着說道:“文軒,你有什麼達不到願望,完不成的癡心嗎?”
“怎麼?你有辦法幫我實現嗎?”子軒笑了下,挑着眉毛的看着她說着。
小九做出神女的模樣的手勢,很嚴肅的說道:“我乃西方神人,你我有緣,可以完成你一個心願。”
小九,我的願望和達不到的癡心就是你啊!子軒又到了一杯酒,淺淺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說着:“神人,等你明天和國師決鬥完,我在告訴你。”
“好。”小九點着頭應趁着,吃完了手裡的一隻雞,擦了擦嘴角的油跡,摸了摸肚子,好滿足啊!
小九的腰間總是掛着一隻短笛,子軒從來沒有聽見她吹奏過,提議着說道:“眼前美景在側,小九可否來段笛曲呢!”
這個笛子正是帝君送她當女君時的賀禮,她因爲喜歡,又知道她是法器,可以保護她的信命,更是寶貝的掛在身上了,當朝有男子佩戴這樣事物的習慣,也就沒有收起來過。
她很快的從腰間抽出短笛,在手中搖晃着一下,笑了笑看着他,不好意的說道:“我只會舞劍,這笛子卻是不會吹的。”
說着就以笛爲劍,笛鋒帶動周身空氣,劃開後變成凌冽的劍鋒,掀起桃林,香氣陣陣,笛氣變成劍氣,刮動着桃林裡的桃花,紛紛落下,宛如桃雨。
她舞劍的姿勢,優美的像是在跳舞,美輪美奐,驚爲天人,那樣的畫面,讓子軒看着如初如醉,此生在不會忘記。
看的這裡的華澤,內心更是澎湃,他也同樣的把玩着手裡的短笛笑着,九兒,你就這樣喜歡笛子,他手裡的那把圖案是龍騰的,和小九的那個正是一對。
他很快的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也拿着笛子,陪着他的九兒,練習着劍術。
華澤不自覺的高興着,他覺得他和九兒之間,不是沒有聯繫的,而是還有這劍術,在他們之間相互牽引着,即使她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情,卻還記得他的劍術。
這個是華澤時常練習的劍術,在他知道風鳴教她以後,也會在她面前比劃着,而她總是站在一旁,爲他準備的茶水,安靜的看着他練習。
華澤雖然沒有教過她,卻是有意在她的面前練給她看,他不想讓她遇見危險的時候,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及時沒有告訴她劍術的心法,只是這劍招,就夠了。
華澤覺得,九兒練的數百年,因爲印象深刻,所以就記住了,是嗎?
九兒,你學的很像,只是差了些點火候,少了些劍意而已,那又怎麼樣,你還不到三萬歲,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造詣,誰又能知道呢!他淡淡的笑着,隨着小九的身影一起,舞動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刺劍,收劍,回身,旋轉,二人都如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只可惜的是,小九看不見華澤,唯一看見的卻是華澤自己,而能看見的他,卻憑空的傷感着。
小九覺的無形之中,似有個人,帶動着她一起舞動,讓她感覺,她不是一個在舞劍,她並不孤獨,幸福感悠然而生,讓她很陶醉,舞的就更加賣力。
這套劍術,小九不知道是在哪裡學的,更不記得是誰教過她,只是在腦海裡很自然的有着,而她也很自然的就用着,即使她知道,這劍法裡缺少着心法,少着很多劍意,卻是她,記得最全,最喜歡舞的一套而已。
完整的一套劍術耍完,小九腰身一轉,側身對着子軒,目光久遠的看着遠方的桃林,將短笛緩緩的放下脣邊,靜靜的爲他吹着笛曲。
這樣的感覺,就像曾經她也爲別人吹過一樣,小九想不明白,也懶着在想,她就只是笑,不計較任何事情的吹着曲子。
華澤站在小九的對面,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她,這一天讓他很震撼,她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不同於常人,而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會這樣的好。
他埋怨着自己,也恨着自己,爲什麼沒有好好了解一下小九,想着他們在九重天的天明宮裡,相處數十年,終日都是怎麼度過的。
小九,在幹什麼?我,又幹些什麼?
是看經文,還是在喝茶。
是閉眼釣魚,還是在練習劍術。
是在和西方佛祖,探討道法心得,還是隻知道記掛天下蒼生的朝會。
華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他只知道,他錯過了太多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桃花樹下影成雙,相戀之人淚兩行,此情此境已成恨,華澤無心理佛堂。”
一行熱淚,從他深邃的眼框中,緩緩的流出,讓華澤良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