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後,小九和胡逸說要去瑤池那處,和她告個別,畢竟小九忌憚着,司命說的文曲星君的那件事,以後的她會找到各種理由,不來着九重天開朝會的。
她和小叔叔說着話,卻覺得她的小叔叔,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也沒有和他在說話的心思了。
小九想說:“叔!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胡逸心裡惦記寧香,目光自然沒有離開她,和小九說話也很隨意。
胡逸掐着小九的臉說道:“小九啊!叔知道了,你拜訪完了就早些回青丘,別讓我惦記。”
小九看着出,小叔叔的心思壓根不在她這裡,也懶着在和他計較,恭敬的拱了拱手說道:“叔,我知道,你有事就去忙。”
胡逸看了小九笑了笑,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轉身離開。
這個猴急的小叔叔,小九忍不住在心裡質問他,目光也隨着胡逸的行走的方向,看了過去,她從來沒有見過,小叔叔對誰這樣過,爲什麼,唯獨對這個長公主殿下,另眼相待呢!
小九撓了撓頭髮,又看向了寧香大姐,她雖然是在和別人說話,目光卻是一直在看他們這邊,她看完以後笑了笑,感嘆着戀愛的人,真是不一樣,看來以後就不能叫寧香大姐了。
她像知道什麼天機一樣,瞭然的點着頭,傳聲的說了句:“小叔,恭喜你,給我找個小嫂子。”
胡逸很快的回頭,看着她笑着說道:“這你都知道。”
小九點着頭,又傳了句:“叔,你放心,我一會就回青丘。”
胡逸點着頭,走向了寧香,到了她的面前時,牽着她的手,笑着看着她,溫柔的說道:“香兒,我們走吧!”
寧香點頭,二人笑着看了一眼小九,離開了九重天,駕着祥雲往鬼界的繁華河畔方向飛去。
寧香是鬼族張公主,身上有着氣運的介質,她手上的腰牌,也只限於在九重天,這幾日用着,在它處帶的時間長了,自然半分靈力都用不上。
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不輕易出世,只願意在着繁華宮裡呆着。
胡逸自然是知道寧香受氣運的介質,所以他沒有帶着她回青丘,而是和她去了繁華宮。
他一向隨意,本就不在意別的神仙,說他什麼事閒話。
想着只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哪裡又能如何?
華澤的目光深邃的看着,走的很遠的胡逸和寧香,只是這個鬼族張公主不是和魔族的大皇子,有着指腹爲婚的婚約嗎?
他似乎像是看到他們最後的結局,無奈的苦笑着,他們二人竟有這樣的緣分,是天意嗎?老天就是這樣喜歡捉弄人。
華澤擡頭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看,蹦躂着往前走的小九,深深的嘆了一口。
他搖晃着身子,往太明宮的方向回着,思緒也飄蕩了數十萬年以前。
華澤記得,應該是在征戰四海的時候,父神看着老鬼王和魔王沙克,對平定本族內戰有着功績,又覺得他們後宮,難得同時懷有子嗣,還巧合的竟是一男一女,就順應了天意,給他們定下了,這樣的緣分。
他擺了擺手指,算了算日子,十六萬年後的婚約,也不過是百年之後的事,胡逸定是不知道,那麼這些事,要不要和小九說一下呢!
華澤心裡煩着,他知道小九要去瑤池那裡,和她告別,也身形一頓回了太明宮。
昌吉知道帝君開朝會,只是想見他的小媳婦,他和胡逸分開以後,就直接回了太明宮,沒有去開什麼朝會。
他才懶着去朝會,更懶着和那幫無趣的神仙陶侃,那些有的沒的,很任性的躲在帝君的宮裡,擺着棋子,等着他回來下上一盤。
看着華澤進了大殿,他瞬間想起了胡逸囑咐的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尷尬的喝了一口茶水,面上很隨意的問着:“帝君,今天怎麼這樣早就回來了。”
華澤停止他的思緒,看着昌吉的表情,自然明白他想說什麼,又不好意開口。
他想起昌吉和胡逸一起離開的畫面,琢磨着,定是胡逸有什麼想脫他轉達吧!
“我看你和胡逸離開時的神情,他是有什麼話,問你嗎?”華澤往大殿裡走了幾步,很從容的看着昌吉問着。
昌吉想着,帝君就是帝君啊,這天上地下還有什麼事,能瞞着住你的,他放下手裡的棋子,笑了笑說道:“帝君神算!”
華澤心裡想着,這算什麼神算,我做的那樣明顯,只要不傻,都看的出來,我對小九的心思。
他有些悲傷的走到了,小九畫的屏風處,細細的摸着那桃林深處的一隻小白狐狸,很認真的看着他笑着。
“都說什麼了?”華澤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淡淡的笑着。
昌吉嘆着氣,淡淡的說了句:“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他說了很多。”
華澤對昌吉的瞭解,自然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這也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不會說對方的事。
他只是想知道,胡逸是不是讓昌吉轉告他,離他們家小九遠點的話。
華澤嘆了口氣,擡頭間,黑色的眼眸中帶着晶瑩的光,瀲灩的桃花瞳,似乎都有些模糊。
他很快的問着:“他讓你帶什麼話了?”
昌吉知道此時華澤的心裡,只有他的那個活潑可愛,異常愛胡鬧的小狐狸。
還有什麼心思陪他下棋,他也衣袖一甩,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走到華澤的身邊,和他一樣,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那隻小白狐狸。
昌吉有些崇拜華澤的推理的能力,只憑着胡逸的一個眼神,就能猜出,他有話想讓他帶給他,又有些爲他惋惜,爲什麼明明彼此很相愛,要弄的一個忘記了曾經,一個有不敢去觸碰。
他們就這樣,接受着命運的安排嗎?
昌吉嘆息的說道:“他讓我告訴你,要深愛,請認真,如不愛,請放手,不要害人,害己。”
聽昌吉這樣說,華澤淡淡的笑着,點着頭,心裡卻很佩服,這個胡逸上神的情操。
他卻是擔得起,青丘第一人雅士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