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憐嫣默默地看着他，一時間心思百轉。
華振凡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那時候就是第一次見到你，萬海幫的那些人，那時候就有些氣氛了。其實從那以後，我就在暗中開始關注你了。說起來，墳墓那一次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見面。那時候我本想幫你一下的，可惜卻嚇到了你。我每一次在暗中默默地關注你的時候，一想到你卻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起來。直到後來，你們開始向天心閣投奔而來。於是我也偷偷地跟着來了。”
葉憐嫣看着他，心中微微動盪了一下，道：“所以，那一次在半途之中遇到你，而不是意外，對嗎？”
華振凡點了點頭，忽而間灰色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失落的笑意，他輕輕地道：“後來你們擺脫了危機，順利來到了天心閣拜師。而我，也動用了我家特有的家族關係，所以也輕而易舉混了進來，當上了天心閣的弟子。我不知道你來天心閣是爲了修真練道，爲了躲避魔行者的災禍，還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我知道，我此次而來，卻是爲你而來。”
說到這裡，他的眼光變得溫柔而閃動起來，好似深情款款一般，讓每一個多情的女子爲之陶醉。
“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不長，可是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呢？”
葉憐嫣默默地看着他，這一刻他突然間感覺到害怕起來，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在她的身上，讓她痛苦而難以抉擇。她早已經猜到了華振凡接下來想要表達什麼，可是腦海裡控制離開的腳步卻沉重的踏不出去。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你的美麗，你的善良，你如翩翩仙子一般降落在我面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讓人爲之陶醉，爲之心動。葉憐嫣，你可知道，我心裡，已經喜歡上你了！”
葉憐嫣怔住了，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第一次有一個男子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說出了表白的心意。可是，她卻如五雷轟頂一般，不知所措，
腦海裡的一片空白，讓她迷濛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那一刻，彷徨無措的時候，那一個巨大而結實的胸懷，那一雙溫柔卻有力的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心底，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身體上的接觸，帶來一種異樣的溫暖，電流一般傳遍全身。她竟是依舊一動不動，呆住了任由他抱住自己。
“憐嫣，我喜歡你！”
再一次，甜言蜜語脫口而出，華振凡心中卻難以平靜。
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葉憐嫣轟的一聲驚醒了過來，猛地用力推開華振凡。可她畢竟女子一個，力氣不大，竟然沒有掙開。她極力掙扎了幾下，華振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的鬆開，而葉憐嫣也終於。掙開了他的懷抱，退後三步。
回頭，她呆住了。身後，沈成武默默地看着她。終於，在她沒有開口的那一刻，轉身離開。
“沈大哥，不是那樣的……”
“的”字未完，葉憐嫣急忙追了出去。她突然不知道爲何，竟是這般害怕，害怕沈成武誤會。可是，他都全看到了，這該如何是好。
華振凡沒有追出去，而是默默地看着葉憐嫣追沈成武離開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的失落了一下。他慘淡一笑，終於明白，葉憐嫣心中喜歡的不是自己，而且沈成武。這一刻，他的眼睛卻亮起了另一道邪異的光芒。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可能。”
他背道而馳，轉身離開了。
留下的，只有靜悄悄的等待，還有那無聲無息的落葉。
“沈大哥，沈大哥，你等等我啊，你聽我解釋……”葉憐嫣追了出去，急切之間，卻使出了疾影穿梭術，追上了沈成武，攔住了他。
沈成武緩緩的擡起頭，看不清他的喜怒哀樂，淡淡的道：“憐嫣，你不需要解釋什麼，這不必解釋什麼。我只是碰巧路過，就那麼剛巧好看到了你。所以，一切都是意外呢。”
“不！我一定要解釋！”葉憐嫣盯着沈成武，斬釘截鐵地道。
“可你真不需要解釋什麼的。”沈成武淡淡的道，好像說着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話，他內心身邊狠狠壓抑着的難受，洶涌澎湃一般，竟是那麼熱切地希望葉憐嫣跟他說“我不喜歡他，你看到的不是那麼一回事。”可是，他寧願相信自己。
“沈大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不喜歡他，是他突然抱住我，我措手不及，才發生那樣事情。”葉憐嫣緊緊咬住朱脣，解釋道。她生怕沈成武不相信，又再次加了一句：“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沈成武聽到了那一句話，心中此起彼伏，他違背良心一樣，說道：“你喜歡誰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憐嫣，我知道，他什麼都好，你也什麼都好。你們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出這句話，沈成武內心不由得痛了一下。
“憐嫣，我如今一事無成，配不上你。雖然我明白我心裡對你有意，但你未必對我有情。不管你喜歡誰，你得到誰喜歡，我都真心的祝福你。我只願意守護你身邊，做一個默默陪伴的人就足夠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聖人都說，修真練道，不能兒女私情。這就是我做出的必要犧牲。”沈成武心中想着，卻不知不覺間，他與葉憐嫣之間兩雙眼睛早已經連在了一起，某種奇異的力量交織起來。
“沈大哥……”葉憐嫣輕輕地呼喚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後院，已經在面前，沈成武走了進去，走過去拿起掃把再次掃了起來。默默地低頭，訴說着什麼，可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葉憐嫣苦嘆一聲，也走了進來，看着沈成武的身影，那個身影怎麼那麼自卑，讓人看不透。
她走了過去，從旁邊摘下幾條帶着枝葉的樹枝，三下五除二就弄成一個簡陋的掃把，站在沈成武身邊，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大哥，我陪你一起打掃……”
有時候，無聲的陪伴，總比更多蒼白無力的解釋更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