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蘇燁慵懶地躺在一片綠草地上,雙手相互挽着墊在腦後,眼神懶洋洋地朝着遠在天邊鮮豔如血的夕陽望去。
感嘆歸感嘆,不過蘇燁肺腑中卻沒有遇見夕陽美景,從而有感而發出那種悲天憫人般的感慨心情,實在是蘇燁太無聊了,便學着那古人悶騷的風雅傷感。
一年前,蘇燁還是個地球上一個普普通通地地球人,每天疲於忙碌工作之中,只爲不餓死街頭。
那生活的確平凡,但是卻活生生地被破壞,一個仙風道骨地老頭找到了蘇燁,說他這一生都於他有緣,要帶着他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三十三外天,就是凡人界修行之人嚮往的仙界。
蘇燁當即捧腹大笑,眼神猶如看一個可憐兮兮老傻子一樣,但當他笑得正津津有味之時,身子突兀怔住,眼神裡頃刻之間呆若木雞。
只剩下眼眸裡有一道潔白寒光閃動,對面老頭身體包裹一層透明白芒,手上一揮,空地上馬上白雪翻飛,幾個雪人正猶如活潑小孩嬉戲,那老頭臉上恬淡,嘴上卻打趣道:“這個不是你們人間在冬天很喜歡積得雪人嗎!”
……
後來,的確很老套,蘇燁看過無數穿越小說,終於還是經不住誘惑,蕭風把他帶到了仙界,一個與世隔絕、若如桃源仙境的神秘峽谷之後,便急急忙忙地說有事情要離開三個月。
美輪美奐的景色,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讓蘇燁什麼都覺得稀奇,那興高采烈的那個勁,那神情簡直像個鄉巴佬進城一樣看見什麼稀奇玩樣兒就哇哇亂叫,正好蕭老頭總在他身邊嘮嘮叨叨,跟那個蒼蠅一樣煩,蕭老頭提出這樣的要求,還巴不得那蕭老頭早點離開。反正就三個月,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就這樣蘇燁像個白癡一樣把老頭送出一段路後,神采奕奕地開始觀賞起這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
第一個月很快過去了,蘇燁有點感慨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恨不得時間以龜速的速度運轉,好讓自己把峽谷美景一覽無餘。
第二個月、第三個月,蘇燁更加亢奮了,在峽谷深處幸運地發現一些稀奇的動物,會飛的烏龜、五條褪的兔子,有角的魚,還有豬頭虎身的稀罕物,讓他的眼睛目不暇接,興奮到死。
完全把蕭老頭回來的事情忘到天涯海角,可是事實上蕭老頭也是違約的主,三個月到期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兩個人一樣的**,頗有自己爽了就行,莫管他人死活的態度。
時光流逝眨眼間。半年時間,蘇燁把整個峽谷轉了個圈,可別說他很真得挺忙的,遇山吃山,遇水吃水,懷着大恆心大毅力,堅挺地靠着理論實踐設計陷阱硬是把一隻只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溫馴的、還是兇惡都毫無留情一一地捕抓,使他免遭餓死荒外的悲慘結局。
惹到最後,峽谷裡那些相當有靈性的動物們,遇見蘇惡霸那鬼影子就撒腿就跑,很有我惹不起,躲得起的風範。
看着那一隻只小動
物的狼狽樣,蘇燁有點小得意。可今後的日子好奇心一旦沒了,那整個峽谷就沒有什麼好稀奇了。
這時候他腦子才一陣頓悟,想起蕭老頭,急衝衝地趕回峽谷中唯一的建築物竹樓前尋找老頭,可是老頭鬼影子似乎找不到。
“難道是自己貪玩,蕭老頭沒看見自己,以爲自己不見了,跑出去找我去了。”蘇燁地低着頭罵罵咧咧道:“不對嘛,怎麼可能一個月都沒有找到我呢!”
想了有一分鐘。
蘇燁突然臉色淒涼,指着天際破口大罵:“啊,我日呀!蕭老頭,我問候你十八代祖宗的女眷,你竟然連我這人格高尚、英俊瀟灑的人才都不負責任的丟棄了,肯定是這樣。嗯,這老頭太不老實了,咦,可是……。”醞釀來醞釀去,蘇燁腦子一閃,越覺得有理,可就是沒有想到蕭老頭從來就沒有回來過,已然逍遙法外,不見蹤影的想法。
蘇燁也終於迴歸了好孩子的良好品質,靜靜地站在竹樓前等着蕭老頭,可一切都出乎意外,蕭老頭依然沒有出現。
日子依然要過,這牲口心裡納悶,每天都要指着天罵一次蕭老頭的十八代祖宗的女眷才甘心,峽谷已經轉了幾次了沒有什麼好新奇的,期間蘇燁也想着一個人離開這峽谷,可結局讓他大跌眼鏡,四面環山,全是懸崖峭壁,難道有什麼山洞、密道這東西。
把整個峽谷翻了個遍,他怪自己不細心,一定把什麼地方露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依然沒找到,終於才絕望了。
日復一日。每天都在循環不息,吃了就是睡,睡了等,等了吃,枯燥等待,蘇燁也心境變了,有點麻木了。
到最後連每天問候蕭老頭祖宗的心思也懶得問候,頗有人畜無害的無所謂樣子。
哎,要怪就怪自己太輕易人了,以後誰要是敢在誘惑我,男得殺掉,女的,嘿嘿,先奸後殺,然後再殺再奸。蘇燁給自己心底下了一個堅挺的決定。
可誰知道要什麼時候呀。
一年就這樣的過去了。
“咕……”一道頗爲驚天動地的響聲倏然響起來。
蘇燁無精打采地站了起來,嘴裡叼着一棵綠油油的青草,懶洋洋道:“嗯,看來是真得餓了。”說完,左手摸了摸捱餓的肚子,嘴角撇了撇,心中萬分感慨:“做人做到這份上,也不能說是失敗,只能說太沒有意義了,哎,還不如到地下那我那早死的父母。”
蘇燁是個孤兒,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很多年下來,腦海中早認爲是父母死了,才把自己扔在這世上。
悠哉地伸了個懶腰,挽起雙手放到腦後望着無暇天際,吹起輕快地口哨慢吞吞朝着相伴一年的竹樓處走去。
相隔不過數白米,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竹樓前院那些花草依舊像一年前那樣枝繁葉茂彷彿一道純天然的景色吸引住了,形形色色的花兒點綴着整個院子上,花兒香氣隨風拂人心肺,引來彩蝶曼舞在花叢當中,曼妙無比,瞧着,心頭也是一陣春溫喜意的清爽。
第一次看見,蘇燁就有點驚歎於這院子的精心設計了。問蕭老頭,蕭老頭笑吟吟跟嘴裡吃了蜜着卻是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說清楚。
清風潺潺,把蘇燁一年多沒剪掉的長髮吹得甚是飄逸,臉上難得掛上一絲難以掩飾的暖意,自小就不知父愛母愛是何滋味的可憐人,卻在蕭老頭短短的幾天相處下,感受到了。
無奈搖了搖頭苦笑一番,蘇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直徑向竹樓院前大門走去,但走到院門口,突然軒眉微蹙,步伐嘎然停止了。
竹樓居中的門大大方方地開着,隱約間還有一絲的聲音傳出來。
“難道是老頭回來了!”蘇燁念頭一閃,在心頭持續一年多的盼望終歸成希望的喜色難掩在臉上,不再多想已然迫不及待地衝進了竹樓裡。
“死老頭子,現在才知道回來,我還……”眼眸一凝,喉嚨中彷彿有被塞住般,眼眸倏閃一抹失望。
竹樓佈置很地簡潔,整個房間裡的傢俱寥寥數樣,可以說在竹樓門前就可以對房間裡的物品瞧地一覽無餘,居中的竹牀上甚是讓人醒目,一個人端坐牀上中央,雙目凝着顯得十分的淡定。但確切的說那個人不是老頭,而是一個紅髮青衣的老頭。
數息紅髮老者似乎也感受到蘇燁的到來緩緩張開雙眸,神色恬淡,赤紅色的眉毛在舒展之間隱約中透着三分的微笑從容,凝望着大門前的少年。
“你這老頭,是不是走錯門了!”蘇燁笑眯眯道,實則心底有點微怒,眼前的人讓他白歡喜了一場。這倒不是他小肚雞腸的人,試想一下一個人在一個與世隔絕,毫無人煙的地方呆了一年,且不說他意志能夠多堅挺,可日子一久,再堅挺的人一年間意志也該消磨差不多了。
那種絕望、拋棄的念頭實在是消磨人心最具有殺傷力、無形的殺人武器。剛纔看見大門大開,那感覺就像是大冷天有一把救命火讓你烤,但最終希望破滅了,老頭不見,見到紅髮老者,於是把氣撒在這紅髮老者身上。
紅髮老者一陣錯愕,很玩味地看向蘇燁,微笑問道:“這竹樓是你的。”
“廢話!”蘇燁翻了白眼,不由對着紅髮老者翻中指,鄙視道:“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不是我的,還是你的。”
“小子,我看未必吧!”紅髮老者眉頭一揚,環視着房間一圈也不在意蘇燁的話語,顧自說道:“這竹樓簡潔卻不失精緻,卻有不失細膩,哪是你一個大男人能佈置的了。”
蘇燁驚詫地看着紅髮老者,旋即又環視房間裡的擺飾,房間的佈置如紅髮老者所說很精緻、清雅,以及院前那道美輪美奐的圍牆,處處透着女人所應有的細膩。
“這竹樓是一個女人佈置,難怪老頭一臉神秘、笑盈盈就是地就是不說,也不知道跟老頭什麼關係了。”蘇燁幡然醒悟,忽覺得眼前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擡起望向紅髮老者,散懶的眼眸倏然變得深邃非常,心底卻是一陣漣漪:這老頭的氣息跟蕭老頭一樣,不簡單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