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曬得人很懶洋洋的。命人搬來了一把躺椅放在御花園中,一邊欣賞着湖對岸傲雪盛放的寒梅,一邊品着手中的清茶香茗,好不舒服愜意。而流雲則挺直的站在了一側,盡職的擔任着他的護衛工作。
“陛下,這是臣與雲王一起擬定的關於整治吏制的摺子,請陛下御覽。”蘭諾畢恭畢敬的呈上了他手上的奏摺。
示意流雲從蘭諾手裡接過來後,我隨意的問道,“三哥這幾日可是都在陪着涵王?”
“回陛下,雲王這幾日一直都陪着涵王在京城附近遊覽。”蘭諾回道。
“哦,蘭丞相給我說說看,他們都去了哪些地方?”接過流雲遞來的摺子,我低着頭開始翻閱了起來。
“這……無非是去了一些名勝古蹟,欣賞了一番風景秀麗的湖光山色。”蘭諾大概沒想到我會問這些,回話的語氣有些微的驚訝。
“是嗎,呵呵,王叔倒是好興致,三哥也得了個清閒的好差使呀!”擡起頭,我微笑的囑咐蘭諾,“蘭丞相可要派人好生暗中護衛着兩位王爺,他們可都是我湮國的棟樑支柱啊!”
“臣遵旨!”蘭諾領旨後就要退下。
“啊,對了,蘭丞相,蘭妃近來有些想你了,你去玉鳳宮看看她罷。”突然想起這幾天不知爲何心情有些不大好的蘭妃,我想,或許讓她們父女見見面就會好了。
“謝陛下恩典!”蘭諾再次叩首謝恩。我擺了擺手,讓小太監小奴領着蘭諾去了玉鳳宮。
待蘭諾離開後,我隨即揮退了其他的閒雜人等。繼續翻閱着手裡的摺子,我很有耐心的等着流雲先開口。
“主上,你真的要把三王爺……”流雲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不過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不屑。
“流雲,記得上一次在天頤宮內我就說過,如果想要一統天下,那麼要犧牲的不止是人命而已!還有更多,更多的東西要犧牲……”
“三王爺不會肯的!”流雲的語氣非常肯定,看來他也很清楚雲墨舞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個清冷孤傲高潔如蘭的王爺,要他去做這種事,確實很難。
低低的輕笑出聲,我合上了手中的摺子,“我會讓他答應的。”
“涵王會中計嗎?”流雲問。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雲休可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與愚蠢的左相那幫人不同。”擡起頭,我看着面露驚訝之色的流雲,“你不用那麼奇怪,我又不是神,總還有我不能確定的東西。”
“我以爲你沒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流雲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他的這句話讓我大吃一驚。
“想不到你對我的評價居然這麼高。”微愕的看着流雲,我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會盡量不讓你失望的。所以,先把雲休的胃口吊起來吧。讓雲墨舞天天的陪着他,讓他看得到,摸得到,但卻吃不着。等到他心癢難耐了,我們再去與他談條件。只要他肯答應,我們就爲他獻上可口的祭品。”
“如果他不同意呢?”流雲假設了另一種情況。
“……那將會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沉聲低吟着,我打心裡不喜歡看到這個結果,因爲那會很麻煩。“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我只好把他,以及他帶來的七萬大軍一起埋骨京郊了。”淡淡的口吻,彷彿只是在談論天氣一樣平常。
這一次流雲沒有說話,他既不問我有沒有這個能力,也不問我將會怎麼去做,只是以冰冷的眼神盯着我,或許他真的以爲我是沒有什麼不能做到的了!
“流雲,你覺得我很冷酷,很無情吧,一個殘忍、嗜血的人?”看着流雲的眼睛,從他的眼裡我讀到了肯定的回答。
將摺子丟在了一旁,我起身走近了湖邊,遠遠的望着湖對岸的梅林,“白色的雪,紅色的血,紅白相間摻雜在一起,鋪天蓋地的染遍了京郊的大地,那幅壯闊瑰麗的畫面一定會比眼前的白雪紅梅更美吧!”
“或許很美,但我不希望看到。”久久之後,一句話從身後傳來。
“我儘量……”
秋水湖畔,兩個白衣男子臨水而立,一個俊雅非凡,一個驚豔絕倫。不遠處的,還有一羣錦衣侍衛跟在他們的身後。
“舞兒,這秋水湖的風光還是如六年前的一樣美啊!”望着眼前的碧波清湖,峻秀的青巒遠山,涵王雲休感慨道。
而一旁陪同的雲墨舞則是一味的看風景,什麼話也不說。
“舞兒,陪了我這麼多天,你還是這麼的沉默,話也少,真的很傷我的心。”雲休側過身看着身旁的雲墨舞。幾天來,自己天天都能見到這張清冷絕豔的容顏,但卻仍覺看不夠似的。
淡淡的瞥了一眼雲休,雲墨舞還是不說話。
自從接下了那道聖旨以來,雲墨舞就一直在心中揣測着那個人的心思。想起那人在天頤宮對自己說的話,他到底會怎麼做?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根據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來看,那個人的想法一定會很不同尋常吧!或許,就連自己也已經被他算計進去了……
“舞兒,你又在想他了?!”雲休語含微慍,一把拉過了雲墨舞。
“誰?”皺眉,雲墨舞甩手掙脫了雲休的桎梏。
“還有誰?當然是湮國的陛下,我的侄兒,你的六弟雲苒!”雲休當然不會讓雲墨舞裝糊塗。
“沒有!”苒兒已經不在了。
“舞兒,你的心思別人不清楚,我會看不明白嗎!”雲休咄咄逼人的抓住雲墨舞不放,“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有保護着他,寵愛着他,爲他做了那麼多的事!你爲了保護他,甚至將太子的位置也讓給了他。不但如此,你害怕我會因爲你而傷害他,又設計讓先王將我逐出了京城。如果不是這次他下旨召諸王回京護駕,我大概永遠不可能回來,也不能再見到你!”
“請王叔謹言慎行,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雲墨舞有些惱了。當年的事情應該沒有人知道的,卻沒想到涵王居然會這麼的清楚。
“你惱了?”雲休忽然笑了起了,“你還是這麼的護着他。可是,即使你這麼的愛他護他,他卻只是把你當做了手中的棋子吧!”
“苒兒與我一向兄弟情深,絕不是王叔所說的那般!”雲墨舞厲聲反駁。
“是嗎?那他爲何會下了那樣的一道聖旨?”雲休嘲諷的看着雲墨舞,“他應該已經把我查得很清楚了吧,特別是對於我對你的……”
“住口!”雲墨舞大聲的喝止雲休,“你不要胡說!”
“怎麼,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你百般愛護千般寵愛的苒兒是想利用你來誘惑我啊!雖然我還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一點你怎麼會看不出來?或者說,是你根本不想看出來?”雲休一把捉住了雲墨舞的手,不死心的往下說道。
“苒兒不會的!”是的,苒兒絕不會這麼做!會這麼做的只有那個人,那個狠絕無情的人!
“舞兒,你要看清楚,到底誰纔是真心對你好……”不顧雲墨舞的掙扎,雲休緊緊的抓着他的手不放。
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雲墨舞居然一把推開了雲休,“王叔,侄兒突感不適,先行告退了。”說完,頭也不回的疾步離去。
“舞兒……”雲休剛要去追,卻被有事前來的屬下攔住了腳步,只能看着雲墨舞的身影越跑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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