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韓羽蓉終於搖搖晃晃下車來了,剛纔聶楓猛地將車橫過來的時候,她腦袋重重撞在車門玻璃上,撞得她眼冒金星兩眼發黑,這會兒才慢慢恢復過來。
韓羽蓉摸着腦袋叫了聲:“聶楓,你……你沒事吧?”
聶楓答應道:“我沒事!你怎麼了?”他看見韓羽蓉走路搖搖晃晃的,急忙問道。
“我……我沒事,腦袋撞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佟姍趁聶楓分心和韓羽蓉說話的時候,撲過來抱住了聶楓,又要吻他。
聶楓急忙用手擋住她的紅脣,盯着她的眼睛說:“喂!醒醒啊!”
這一望之下,佟姍定住了,她發現聶楓的眼睛剛纔那種讓自己意亂情迷的眼神沒有了,不由一愣。趁這功夫,聶楓趕緊將她推開,走過去扶住了韓羽蓉,伸手在她腦袋上亂摸:“撞到哪裡了?我幫你揉揉!”
韓羽蓉拍了他的手一巴掌,嗔道:“旁邊那麼多人,你幹嘛呢!”
佟姍剛纔僅僅只是一愣,隨即追了過來:“楓哥哥~!”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幾輛警車閃着警燈衝到他們旁邊停住,下來的警察聶楓和韓羽蓉兩人都認識,是這個責任區刑警中隊的刑警。聶楓和韓羽蓉經常到幾個責任區出現場,所以,相互也都認識。
領頭的是個中隊長,聽聶楓輕描淡寫說了經過,又是驚訝又是佩服,開玩笑說小聶如此身手,不如別當法醫,改行當巡警算了,刑警們都笑了,聶楓又花了十來分鐘作了抓捕經過筆錄。這期間,刑警們已經將兩個手臂脫臼的劫匪銬上手銬押上了警車。
佟姍見聶楓在忙着做筆錄,也不上前打擾,只是在一旁眉飛色舞地跟韓羽蓉形容聶楓打倒搶匪的經過。韓羽蓉當時被撞得頭昏腦脹,根本沒看見聶楓是怎麼制服搶匪的,聽她說得這麼神奇,不由笑着說了句:“真是誇張~!”
佟姍急道:“姐!我真的沒有說一句誇大的話,他真的出手如閃電一般,簡直是……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
韓羽蓉撲哧笑了:“什麼掩耳盜鈴!你以爲你是中央電視臺的韓大嘴啊?”
這時候,那個被搶婦女也終於氣喘吁吁趕到了。聶楓已經做完了筆錄,見狀趕緊帶着韓羽蓉和佟姍上了雅閣車走了。
車裡,佟姍一個勁誇聶楓車技一級棒,功夫超一流。問他怎麼學的,是不是小時候在嵩山少林寺出過家當過小和尚?
剛剛抓了兩個飛車搶匪,在兩個美女面前露了一手,聶楓心中還是很得意的,再加上自己不留神引得佟姍和自己來了一段當街擁吻,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她,所以聶楓對佟姍也是有問必答。
聶楓是刑警學院畢業,雖然學的是法醫,但開設有警體課程,車技、射擊、格鬥等也是必修內容。聶楓的射擊和格鬥只是勉強及格,實在不怎麼樣,但他從小喜歡車,而且似乎與車有一種天生的默契,所以駕駛課雖然不多,卻很快掌握了駕駛技術,不僅以高分通過考覈,而且在警院就拿到了駕照。剛纔駕車追賊,公路上車輛不太多,道路也比較寬敞,所以只算小兒科而已。可這種場景對兩個美女來說卻是十分的新鮮,當然興奮不已了。至於武功,那只是超能力的兩分鐘裡纔會有,換成平時,他實在沒什麼可吹的。
一路說笑着,終於來到了“夜色港灣”,將車停好,找了個臨窗的卡間坐下。
今天是韓羽蓉請客,犒勞感謝聶楓陪她出庭還幫她撐了面子,又給他明天餞行,所以讓聶楓放開了點。
聶楓也老實不客氣,西里嘩啦點了一大堆,當然都是些小菜,加起來還沒一百塊錢,韓羽蓉氣得搶過菜單,點了幾樣時令海鮮,當然主要是聶楓最喜歡的大閘蟹。
自從聶楓飛車擒賊之後,佟姍說話就女人多了,時不時還閃着大眼睛含情脈脈瞧他幾眼,弄得聶楓很不自在,心裡一個勁嘀咕,那超能力不是過去了嗎,這佟姍怎麼還這樣看自己。
他哪裡知道,超能力的直接影響力雖然過去了,可後續影響力已經徹底改變了他在佟姍腦海中的印象,而且這種影響力已經轉化成她的內心想法,根深蒂固了,也就是說,那一眼和那一吻,已經徹底俘虜了這個小女生的芳心。
佟姍才十七八歲,這個年齡的少女,真應了那句話“少年不知愁滋味”,她對愛情往往更多的是一種感覺,而不是像韓羽蓉那樣能理智地去分析是否合適。
韓羽蓉拿來了一瓶茅臺酒,是跟他老爸要的。
菜上來了,聶楓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杯,然後問韓羽蓉和佟姍:“你們兩喝什麼飲料?”
韓羽蓉說:“我不會喝酒,再說還要開車,我喝冰鎮鮮榨果汁好了!”轉頭問佟姍:“你呢?也喝果汁?”
“我要冰鎮巧克力奶茶!”佟姍說道,似乎對這情有獨鍾,還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
聶楓笑了:“女孩子吃多了巧克力,可是要發胖的哦,你不怕啊?”
“你不喜歡嗎?”佟姍大眼睛閃閃的,“那我就不要了,喝綠茶好不好?”話語間儼然是在和他商量一般。
聶楓聽她軟語嫣然,心中一動,忙攝住心神:“不不,沒關係,偶爾吃一點不會胖的。”
佟姍卻還是叫服務生換了綠茶,又低聲道:“楓哥,你說什麼我都聽!”
這話更讓聶楓亂了心神,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了,差點嗆着,故意抿了抿:“嗯,這茅臺的確是真的!”
韓羽蓉很高興:“那就好,我還擔心這茅臺有假呢,是真酒就好!來,吃大閘蟹!聶師兄,吃啊。”夾了一大腿放在聶楓的碗裡。
聶楓笑了:“你老爹是公安局長,誰敢給他送假酒啊,不想活了?呵呵呵,吃!”拿着蟹腿啃了起來,那姿勢有些誇張,逗得韓羽蓉和佟姍咯咯笑。
吃了一會,佟姍問:“楓哥哥,我聽姐說你也是法醫,當法醫好玩嗎?”
剛纔那猛一杯白酒有些上頭,同時也點燃了聶楓的熱血,而佟姍這句話又剛好點在了他心眼上,扔下蟹腿,輕輕一拍桌子,說道:“哎,真是個中滋味,有誰能知道啊!好玩固然有好玩的,可心酸處,卻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明白!”說罷,搖搖頭,拿起蟹腿又啃了起來。
佟姍瞧了一眼韓羽蓉,又問聶楓說:“我就覺得法醫很神奇,看一看屍體,就知道怎麼死的,就知道是誰殺的,火眼金睛!多神奇啊!”
聶楓有些得意:“那當然,衝你這句話,說明你還是多少了解一點法醫,好,理解萬歲!幹!”端起酒杯,和佟姍的綠茶碰了一下,一口氣又幹了一杯。
話匣子打開之後,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很是熱鬧,聶楓也乘着酒性給佟姍夾菜,半真半假地議論佟姍很感興趣的電視明星青春偶像啊之類的事情。
慢慢喝、細細品,一邊吃菜一邊聊天,佟姍青春年少,所謂少年不知愁滋味,並不在乎法醫的辛苦,反倒對法醫工作充滿了好奇,不停地問東問西。聶楓偵破那件大案之後,對自己的工作第一次強烈地感到了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所以仗着酒勁,海闊天空地說了起來,說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大學時的有趣的事情。韓羽蓉見聶楓興致很高,也時不時給他湊湊趣,更增添了聶楓的興致。
一邊喝一邊聊,聶楓當然不是一個只顧自己高興的人,不時地問問兩個女孩子的學校生活,這是三個人都有興趣的話題,受到聶楓的感染,兩個女孩也興致勃勃說了好多自己學校時有趣的事,說到高興處,一瓶茅臺不知不覺中便被聶楓喝光了。
吃得很爽,喝得很盡興,聶楓感到很高興,韓羽蓉叫服務員買單要走的時候,聶楓才笑着上衛生間去了。
佟姍見聶楓背影消失在衛生間門後時,湊過頭低聲對韓羽蓉說:“喂,姐,說實話,聶哥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嗎?”
佟姍是韓羽蓉的表妹,也在柳川市讀書,經常到韓羽蓉家來玩,兩姐妹可以說是無話不說,關於聶楓的事情,韓羽蓉也和佟姍說過,聽了佟姍的話,韓羽蓉嘆了口氣:“姍姍,說真的,我挺欣賞他的,他這個人,雖然一眼看去不怎麼帥,不會讓你一見鍾情,可相處下來你就會發覺,他身上有許多優點讓你讚歎,但是,唉,我媽說的也有道理,——只有愛情是不夠的。”
佟姍哼了一聲:“什麼啊,這句話根本就不對!什麼只有愛情是不夠的?除了愛情,那還要什麼?愛就是Love!愛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