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久違的虛弱,讓克拉倫斯陷入了癲狂。蝠翼大開,頂着巨大的壓力飛身而上。
離開了力量,它什麼也不是,即便這力量存在着種種弊端。
或許是本源的牽引之力太強,還真讓他追了上去。
“真是個瘋子!”看到對方的舉動,李知白也是不禁感嘆對方的大膽和無知。
“來的好!”另一位廣羽菩薩突然現身,手化長刀切割而下,將它與本源的聯繫逐漸切斷。
佛門的算度很深,關鍵時刻才亮出殺手鐗。
死亡的氣息鋪面而來,克拉倫斯呆立當場,根本做不成任何反應。
“爆!”耳邊遙遙傳來了一道聲音,引導着它的思緒。
“爆!”毫不猶疑,它遵從了指示。三頭六臂之身瞬間瓦解,那修羅血軀混合着血肉沼澤本源瞬間爆炸開來。
砰!劇烈的爆炸直接將龍爪炸得灰飛煙滅,就連龍軀之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好!”盡在咫尺的廣羽菩薩,急忙將手護在身前,化作一層層的光羽,迅速抽身而去。
擴散開來的餘波,瞬間橫掃而下,不知將下方的多少生靈徹底粉碎,就連大地也擊穿一個大洞。
當然,爆炸的餘波還是次要的。
隨着本源逸散,天空與大地之上出現一道道的裂紋,整個血肉沼澤開始崩解開來。
天龍之軀立時消散,露出了氣急敗壞的馬面。
“佛門!”他大吼一聲,開始召喚本體的力量。
隨着界面的破滅,異域的壓制力量不再穩定,使得他能夠動用更強大的仙力了。
陰河氾濫,流向四面八方。凡是陰河流經之地,瞬間被地府捕獲,成爲陰曹的一部分。
“是真的瘋了!”李知白拼着反噬的危險,不得已調動舍利的力量來防身。
似這等浩瀚的威力,也只有天仙級的仙力能夠阻擋一二了。
噗噗噗!丹田之中法力翻騰,一連吐了三大口血,這才堪堪將餘波擋下。
還未來得及慶幸,一道裂縫劃過,無盡的虛空之力蔓延,徹底阻斷了他的逃生之路。
“天要絕我啊!噗!”一聲長嘆,又是一口鮮血,訴說着他此時的心境。
非元神仙人,無法橫渡虛空。前進不能,身後更是破滅的世界,未來即將斷絕於此。
而此刻,爆炸的中心有一道血色流星滑落,正好對着他的方向。
“那是!”李知白看清了流星的本體,分明是克拉倫斯的小半個身軀。
“我終於自由了!”它無比興奮,卻又面目猙獰。
當前,它急需血源來補足自身,還在活蹦亂跳的老仇人便是第一目標。
“隨我一同墮落吧!” 裹挾着爆炸的餘威,它趁着對方法力不濟,直接撞擊在了李知白的身前。
彷彿驗證了它的話語,這一塊沼澤碎片竟真的脫離束縛,朝着黑暗之中墜落。
天穹之上,龍門和廣羽兩位菩薩,將生還的修士隨手一撈,便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只有鬼神馬面還在苦苦支撐,不過很快,便有一道大手自界外而來,將碎裂的世界捏合,投入到了陰曹之中。
那些散落的碎片,自是被虛空吞噬,散作天地元氣。
碎片之中,李知白還在與克拉倫斯糾纏着。
“莫要得意,此刻我們正前往地獄的核心惡魔樂園,不久的將來,你便會被無窮的惡魔撕碎!”戰力下滑太多,克拉倫斯只能呈呈口舌。
“是嗎?可惜,你是見不到了,因爲在此之前,我會先把你給撕碎!”
將靈器明光槍拿在手中,放出了金丹級的煉屍,他已做好了滅殺對方的準備。
身懷仙級法力,有着活死人丹化作的生死界域加成,再加上六大陰魔的干擾,對抗一位血族公爵的殘破之身倒也綽綽有餘。
“可惡!莫要以爲本公爵怕了你!”
在這個相對狹小的空間,兩人只能硬碰硬,撐到最後的才能主宰一切。
硬拼了兩記,克拉倫斯的臉色更加蒼白幾分。
“黑暗天幕,散!”黑暗籠罩四方,它化作一團黑霧飄散開來,用虛化的身軀來躲避對方的進攻。
這層天幕十分詭異,似乎與整個碎片空間融爲了一體。
咔嚓!咔嚓!明光槍上一道道電光流轉,擊打的範圍卻十分有限,對克拉倫斯的傷害似有似爲。
“出來啊,你作爲血族的尊嚴呢,躲起來算怎麼回事?”本來大佔上風,對方卻突然退卻躲藏起來,李知白只好出言譏諷。
黑暗天幕一陣晃動,預示着對方的心情。不過很快,便再度沉寂下來。
“再不出來,我便動用絕招了!”他繼續恐嚇道。
這一次,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
“爆!”爲了解決這個棘手的對手,李知白忍痛將熔岩之心引爆。
一時之間,大地之上熔岩橫流,地獄之火焰四散紛飛,將無數血肉化爲飛灰!
那些飄散的霧氣,也同樣被火焰點燃,蔓延開來。
“你要將這片空間一同毀滅嗎?”天幕散去,克拉倫斯的身形匯聚而出,急忙掐滅身上的地獄之火。
“終於捨得出來了嗎?”看着對方的狼狽身影,他近身上前。
“不要以爲,只有你敢引爆一切!”克拉倫斯已是強弩之末,但是它同樣有一大殺器,便是引爆心核。
聞聽此言,李知白頓時停住了步伐。
“哈哈哈,真是可笑!”它放聲大笑,以此來嘲笑對方的所有作爲。
“墮落……沉淪……爆!”
先是惡魔的低吟,分散了對方的心神,而後又引爆了另一奇物。
無邊的寒意掠過,凍結了火焰,凍結了氣血的流動。
生死界域更是轉化爲冰雪國度,將所有的寒意束縛在內。
“你、你……”克拉倫斯嘴脣長了張,化作一尊冰雕。
只需凍結對方的氣血片刻,他便能鎖定勝局。
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儘可能消耗對方的精力罷了。
“想不到吧,這纔是我的殺手鐗!”李知白快步上前,將手插向了冰雕。
不消片刻,他便取出一枚血色的心核,心核之中,甚至還流動着一絲絲精純的生命力。
原來,自始至終,它都沒有捨得真正放棄一切。
最後,爲了保住公爵的根基,而喪失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