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人證上殿!”傳人證上傳人證傳聲音因着激動而有些大聲,在空蕩的大殿裡不停迴響!
伴着迴音幾名粗布長儒的貢生踩着點的進殿來!
衆大人又是一番注目禮!見對方几個學子雖然穿戴很寒酸可是渾身的精神氣不是之前那三個榜首進士能比的!
衆人不禁在心裡微微點頭,恩!不錯!
孟溫綸在當初自己被救刀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今日的使命!
看看前方曾嘲笑自己出身貧寒一輩子沒出息,如今癱軟如泥的高文棟和馬茂才!孟溫綸懶得多爲他們生一分氣!
直接器宇軒昂正氣凜然的邁步越過他們,向着上首皇上走去!
距離皇上臺階五米遠的地方,孟溫綸帶頭噗通直直跪地在丞相不遠處,高呼道:
“草民孟溫綸!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草民!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餘人亦是同樣噗通噗通跪地!聲音之響亮讓衆大臣不由覺得膝蓋疼!那喊出的三聲萬歲讓所有人不禁想着:年輕人就是有朝氣瞧這中氣十足的!
本來壓抑的朝堂愣是讓這幾個莽撞又朝氣蓬勃的學子把皇上喊得眉眼帶了笑!聲音難得愉悅的道:
“平身吧!起來回話!”
“謝皇上!”衆學子見皇上如此‘和藹可親’一下心裡的懼怕就消磨大半!紛紛起身等着答話。
丞相在幾個學生走上殿後,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面臨死亡如此之近!那些派出去的人呢!全是笨蛋!若自己僥倖能活,定要將他們所有人碎屍萬段!
皇甫瑾瑜看着幾個傻乎乎的學子心裡覺得很好笑,看到丞相一副認命的樣子,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不等旁人詢問自己輕咳一聲問道:
“你們說自己能作證!那麼便將自己知道的統統講來,可有一點!不得私自捏造事實,要知道在你們面前的是皇上,這裡是朝堂!”
孟溫綸等人忙拱手作揖應道:“是!”
然後孟溫綸等人互相看看,最後還是決定孟溫綸挑大樑!
“啓稟皇上!啓稟皇子殿下!草民幾人均是此刻科舉的考生!和今次前三甲均住在高升客棧!既是同屆考生又是同住一個地方!
而草民是貧民百姓所以住在地字間!平日裡同高進士和馬進士來往不多!不過有一次草民參加詩會回到客棧的時候,
恰好見高進士和馬進士在一樓喝酒取樂,草民當時未當回事本想走自己的!誰知高進士喝的醉醺醺竟攔住草民去路,
出言侮辱草民一個窮書生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來考官!草民見他喝多了不欲理會,誰知下一刻高進士說的話卻讓草民震驚當場!”說完轉頭看看後方癱軟癡傻的高文棟繼續道:
“他說就是草民將試卷寫出天花來,也別想金榜題名!因爲前三甲早就內定好了!草民以爲他喝多了胡言亂語,誰知道他竟爲了顯示自己所言非虛,竟從身上拿出一份試題給草民看!”
皇甫玄鴻雖然知道結果如何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份試題如何?”
孟溫綸字正腔圓擲地有聲的道:
“正是此次科舉皇上親出的試題!”
衆人譁然!唧唧喳喳的看向丞相的眼光就不那麼純粹了!
孟溫綸接着道:
“當時草民並不知道那就是皇上親出的試題,後來直到草民去貢院參加最後一場考試的時候,看到發到手裡的試題草民真是震驚不已!
沒想到科舉舞弊會讓草民碰上!科考後草民再次見到了高進士和馬茂才等富貴子弟,他們已經在慶祝了
見到草民進門他們亦是對草民極盡侮辱之能事!因着草民知道他們科舉舞弊買賣試題,當時便和他們大打出手!
可結果還是他們人多勢衆將草民毆打在地!後來草民趁他們都喝醉了,便將他們身上當初買的試題和做得詩偷藏了起來!期盼有朝一日能將他們繩之以法!”
皇甫瑾瑜適時地將袖子裡的試題和打油詩遞上去,小太監這次很有眼色的連忙接了。
皇甫玄鴻臉上看不出喜怒,將試題瞄一眼見是自己出的題後就放到了一邊,然後饒有興趣地看着手裡的打油詩。
“高樓座座蓋,
文匾金未改。
棟樑窮酸人,
有才亦無財。
錢滿兜官篼,
財權亦自來。
呵呵好一個錢滿兜官篼財權亦自來!朕的官位都可以用銀子買來當了,高進士文采了得,朕都佩服的很!”
明明皇上念得這首打油詩狗屁不通可笑得很,可是誰都不敢笑出來,滿朝文武一個個的縮着脖子當隱形人,因爲他們瞭解皇上!
尤其皮下肉不笑的時候就是發怒的前兆!
果然皇上臉色再不是不喜不悲的無表情,而是黑沉下來,將手裡的東西一甩冷聲道:
“你接着講!”
“是!”孟溫綸應一聲繼續道:“後來三甲揭榜果然是當時高進士說的人都榜上有名,而草民等連名字都沒有找到,
後來心中十分憤慨覺得苦讀詩書這些年全被這些人糟蹋了,侮辱了讀書人的尊嚴!便幾個同窗一合計去貢院門口鬧了一番!
誰知裡頭的行紅才行大人出來就讓侍衛將我等打了一頓關進了牢房,甚至威脅草民上頭有人撐腰,讓吾等識時務爲俊傑!
若是敢聲張此事便讓我等無聲無息死在牢裡還沒人知道!若是我等曉得厲害乖乖聽話就放我等出來!
草民多長了個心眼曾言語試探那上頭之人是誰,行大人一時說漏了嘴!背後指使之人正是朝堂之上的丞相大人!”
“胡言亂語!莫以爲本相好欺負就敢往本相身上潑髒水!”王昂雄神情激烈的道,聲音之大下了好多人一跳。
皇甫玄鴻皺眉沉聲道:
“愛卿讓他說完!朕自有分辨!”
“可是皇上”王昂雄看看皇上深沉如水的眸子,終是沒敢再次挑釁。
“後來草民幾個前思後想還是先應下他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