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因爲昨天的海嘯,兩艘大的遊艇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所以開回惠靈頓港口修理維護。小碼頭旁只零星停泊着兩三艘小型遊艇。時間還早,海灘上也沒什麼人。
泰領着朱孝和呼雅走到鉤形巨石的凹面前。朱孝眼前是一整片巨石,經過億萬年海風,和海浪的洗禮,整片巨石向內凹進,形成了一個光滑的U形。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腳前形成了一片直徑兩米左右,看着像個玻璃桌面一樣透明的圓形薄片。薄片距離沙灘差不多一個臺階高,懸浮在空中。泰率先走上玻璃片,並且站在中間。他示意朱孝和呼雅也走上來。
朱孝畢竟是男生,要面子,雖然有點膽怯,還是走上去,站在泰旁邊。從運動鞋下傳來的感覺是平面而且光滑。真的像走在玻璃平面上一樣。朱孝從上面看下去,平面乾淨而透明,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沙灘。土黃色沙粒裹着細碎的白貝殼鋪在均勻地海灘上。
朱孝心中讚歎玻璃平面的同時,也在暗暗納悶:自從昨天他的眼鏡在海嘯中衝沒之後,他的視覺並沒有受到影響。不但如此,他甚至感覺視線比以前戴眼鏡時更加清晰。
使勁顛了顛腳跟,確定腳下的平面穩定而堅固後。朱孝轉過頭問泰他心中的疑問。泰告訴他,一切都是海珠的力量。他雖然沒有真正吸收海珠,但是海珠在他體內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改變他的身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將會變得更加堅韌有力,各各器官也會變得更敏感。也就是更加耳聰目明。
在泰和朱孝說話時,呼雅並沒有直接走上平面。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平面的表面,還把食指彎成鉤狀輕輕的敲了敲平面。她好像還不太相信玻璃平面能懸浮,還把手臂在平面下面掃一掃。透過平面仔細地看着她平面下面的手。最後她把雙手平放在平面上,使勁向下按了按。確定平面沒問題了才跳上平面。
她問泰,這是什麼戲法。泰微笑的看着她,慢慢的跟她解釋,這是泰所煉化的靈氣。泰可以根據自身的要求隨便改變他們的狀態,和形狀。等她和朱孝開始修煉了,也可以煉化出屬於自己的靈氣。
朱孝不覺想到了泰帶他從海底回來的那個氣球,問泰那個氣球是不是也是他的靈氣所化。泰點頭稱是。呼雅眼裡閃着新奇的光,她試着在泰的靈氣平面上走了兩步,看沒什麼變化,她還跳了幾下。
泰看她玩得開心,也沒說什麼,只是笑呵呵的提醒她,他們要動了。朱孝看到海岸離他們越來越遠,靈氣平面託着他們來到了鉤形巨石的中心。大約離海面3米高左右的樣子。在巨石面前,朱孝覺得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摸到巨石。呼雅當真伸手去摸巨石,但是她什麼也沒摸到。神奇的是,巨石就在眼前,但是卻只能看得到摸不到。呼雅又試了幾次還是摸不到任何東西。她狐疑的裝過頭看向泰。
泰高深莫測地笑笑,說:“這裡畢竟是我族的聖地所在,怎麼能讓凡人輕易看到。”說着只見泰雙手合十,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泰嘴裡唸唸有詞,雙手打出一個複雜的手勢。光滑泛着冷光的石壁表面突然像水面砸入石頭一樣泛起一串漣漪。
然後慢慢的隨着泰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從漣漪的中心漸漸形成一個一人高的黑洞。黑洞幽深的通向石壁裡面,黑乎乎的沒有一點光亮。同時他們腳下的靈氣平臺託着他們緩緩的進入那個陰森黑洞。
當他們完全沒入黑洞後,石壁上又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轉瞬就又恢復成了一整片光滑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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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壁徹底恢復後,村子後面的小山丘頂端緩慢的冒出一個人形。大衛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另一隻收把玩着一把帶血的綠石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嘴裡自言自語地說:“老鯨魚,原來靈眼在這。這回小爺不但要取你族的海珠,連這個靈眼我也要一併收入囊中。”
隨着大衛的話,就見他整個人又慢慢地融進土裡。一分鐘後,小丘頂端只有微風捲起的沙粒在輕輕飛舞,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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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朱孝他們飄入漆黑,陰森的黑洞。但是與想象中的不一樣,朱孝感覺並不很冷。泰不知從哪拿出了一隻火把,突然點起來。晃得朱孝和呼雅直揉眼睛。要知道,雖然平時並沒有覺得火把有多亮,但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突然燃起一支火把還是很耀眼的。
泰低沉而渾厚的聲音響起,在黑洞中並沒有形成回聲。朱孝雖然看不到,但是他感覺這個黑洞很大,很空曠,就像一個單獨的空間一樣。泰控制着靈氣平臺向前漂移,雖然有火把,但是四周都是無盡的黑色。火光只能照亮他們這個小平臺而已。
因爲沒有參照物,朱孝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飄了多遠。大約5分鐘左右,呼雅的一聲驚呼吸引了朱孝的注意力。呼雅右手食指指着前方。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朱孝隱約可以看見一團白色閃着銀光的霧氣。
泰還保持着他那複雜的手勢,他看了呼雅一眼,微笑的告訴他們,快要到了。隨着他們離那團白霧越來越近,霧團也越來越清晰的展現在他們面前。又漂了1分鐘左右,朱孝腳下的平臺停止了移動。
他們停在了一大團白霧前。白霧差不多有一張大圓桌面那麼大,白霧中間夾雜着一些銀色的粒粒。白霧並不是靜止不動的,它們圍繞着中心點緩慢,安靜的轉動。有點像龍捲風,但是是平面的。銀色的粒粒就像轉盤上的沙粒一樣,時不時的被甩到空中,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泰告訴他們,這就是靈眼。其中銀白色的粒粒就是靈氣。靈氣在靈眼中慢慢形成,然後隨着靈眼的轉動,飄散,融入空中。靈眼的轉動完全依賴於自然的力量。曾經的靈眼直徑有將近十米,轉動的也比現在快的多。這也是爲什麼泰急需他們倆的幫助,泰已經感覺到如果沒有新的力量加入,靈眼正在逐漸的消失。
朱孝和呼雅還在爲眼前的美妙景緻着迷。泰隨手在呼雅的耳邊抹了一把。呼雅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見泰手裡託着一滴玻璃彈珠大小的血滴。紅紅的血滴晶瑩剔透,好似被一層薄膜包裹着懸浮在泰的掌心。
泰叫朱孝走到他面前,託着紅寶石一樣的血滴讓朱孝吃下去。朱孝猶豫不決的搖了搖頭,畢竟是人血。長這麼大,除了自己的手割了口子,會放在嘴裡吸兩口,他還沒喝過任何別人的血呢。
泰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他嚴厲的告訴朱孝,只有他主人直系子孫的血才能煉化海珠。現在海珠還在他體內沉睡,爲了喚醒海珠朱孝唯有吞吃呼雅的血才行。呼雅也眼巴巴的看着他。
朱孝最後不得不,閉着眼睛豁出去了,一把抓起那粒血珠扔進嘴裡。他本以爲血珠能漂在泰的掌心就應該想膠囊一樣,一口嚥下去。沒想到血珠在他的嘴裡炸開,弄得他滿口血腥的味道。他吐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哭喪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泰。
泰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伸手遞給他一隻削好的椰子。朱孝迫不及待的趕緊接過去猛吸了兩口椰子汁。這才沖淡了滿嘴的血腥味。他又接着喝了幾口,藉着清甜的椰子汁平復一下尷尬的情緒。
泰看他已經嚥了呼雅的血珠,就讓他盤腿坐在平臺上。並把一隻手附在朱孝的前額。過了一會,朱孝就感覺到全身熱乎乎的,有點昏昏欲睡的。呼雅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們。
就在朱孝都快睡着了,泰收回了他的手。朱孝擡起眼有點茫然的看着泰。泰的眉頭皺的緊緊地。嘴裡輕聲地喃喃道:“不應該呀,不應該呀。。。”
呼雅也湊過來,緊張的問:“泰爺爺,怎麼樣了?不行嗎?”
泰回頭,深深的看了呼雅一眼。看得呼雅不由得向後小退了一步。她感覺泰的這一眼冰冷的跟刀鋒一樣。不過轉瞬間,泰搖了搖頭,又露出了他慈愛的微笑。泰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接着他向朱孝他們解釋道,呼雅的血並沒有激活朱孝體內的海珠。
說實話朱孝挺失望的,他昨晚還夢想着,能一飛沖天,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他這樣的奇遇。呼雅也失望的嘆了口氣:“唉,還以爲貢獻一滴血,你煉化了海心,就能挽救村子。看來還是不能全指望你呀。”
“我說公主,什麼叫不能全指望我呀,這畢竟是你的部落好嗎!我只是個外援!"朱孝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服氣的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子,再說咱哥們雖然不像毛利兄弟一樣五大三粗的,但是也不是個弱雞好麼。
“好了,不要再說了。現在跟我預想的的不一樣,但是你們同樣都要開始修煉。公主,你是我部落未來的巫醫,你不能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泰打斷了他倆的對話,渾厚的聲音裡從滿了威嚴,“朱小兄弟,你能幫我們部落我很感激,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報答你的。”
朱孝訕訕地說,“我也沒說要你報答,我這不是也盡力了嗎。”又偷眼看了看呼雅。
呼雅也覺得剛纔的話有些過分,有點不好意思和朱孝對視,“你的運動神經還是很發達的,昨天在船上還救了塔馬。。。”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