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員開始挨個車廂派眼藥水邊邊說:“省着點用啊一車廂就兩瓶。”
成蕊對白洪普說:“你幫我要一瓶。”
白洪普要來後遞給成蕊成蕊摘下墨鏡組織藥水往眼眶裡搬遷。然後像傳火炬那樣將藥瓶遞給身邊哭得正凶的一個新兵。那新兵接過眼藥水說謝謝待他看到身邊女兵毫無遮攔的臉時哭聲戛然而止。
“你……是成蕊嗎??”新兵懷疑自己哭出視神經夢遊來了。
成蕊閉着眼睛點頭。
滴完眼藥後成蕊便靠在座椅上閉目剛纔大批眼淚攜老提幼告別故鄉導致眼球像涸澤的魚被晾在眼眶上動下眼皮都得多克服好幾牛摩擦力成蕊用眼藥水補眼淚擅離職守的缺兒。
挨着成蕊的新兵入伍前是個星際迷他視成蕊爲偶像。猛然現偶像竟活生生坐在自己身邊他不敢相信那新兵差點拿眼藥水當內服藥給喝了。
附近的兵聞訊後扒在椅背上朝這邊看車廂裡前後左右的目光組成天羅地網罩得成蕊無處棲身。
“那真的是成蕊嗎?”
“是吧和電視裡一模一樣。”
“比從電視裡看漂亮多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平面畫能和立體三維比嘛。”
“她也當兵嗎?和咱們一樣?”
“應該是文藝兵吧?你看那些唱歌跳舞的不也是軍人嗎。”
“不是文藝兵你沒看報紙呀人家是研究員研究員你懂嗎?高科技。”
“還高科技呢知道保密守則嗎?番號什麼的都算機密私自泄露得挨槍子兒你說你從啥渠道知道的?”
“無責任狗仔報。”
“傻呀你人家都說無責任狗仔了你還信。”
“你才傻人家是天皇巨星天皇巨星你懂嗎?世界級你見過哪個國際大腕回軍當兵的?”
“你們小點聲別打擾人家休息。”
“成天王和咱們一起坐悶罐車不一般呀別的文藝兵出入都小轎車哪。”
“這麼說成天王是真心實意參軍啦?”
“我看像說不定以後分到一個連隊哪。”
“想的美呀人家是女兵你把自己辟邪了還有點希望。”
“不管怎樣以後能經常見到她啦不用對着電視看畫啦以後她要打星際比賽咱們一定要到現場去加油。”
“那是一定的。”
“天哪!我不是做夢吧!以後大明星成蕊要跟咱們一起生活啦。”
“人家是女生跟你一起生活個屁呀。”
大家笑。
成蕊置若罔聞。白洪普渾身不自在一車皮眼光摟草打兔子順帶掃得他也坐臥不寧。
消息不脛而走其他車廂的新兵們像趕集一樣齊聚到5號車廂門口衛生員怎麼轟都不管用。他突破重圍找到班長說你得維持一下紀律看看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帶隊班長正納悶怎麼新兵都一個勁往5號車廂跑衛生員告訴他原因。
“成蕊?她在咱們這列車上?”班長嘴裡透着興奮和驚訝。
“就在5號車廂。”衛生員告狀“你去看看吧都亂了套了。”
“我說怎麼聽不見有人哭了呢感情都追星去了。”班長嘀咕。
班長在距離5號車廂還有兩節多車皮的距離時就擠不進去了。他只得站在人羣外大喊:“都回自己座位上去啊你們現在不是普通百姓了要注意紀律紀律啊再這樣亂糟糟一會到站就被老兵看笑話啦。”
第一印象至關重要若第一印象被顛覆你得至少花上數倍的時間和功夫來爲自己平反昭雪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
儘管戀戀不捨士兵還是一步三回頭。
整個軍列各節車廂終於又暢通了只是其他車廂裡要求上廁所的士兵突然多了起來他們還捨近求遠跑到5號車廂的小門門口排隊等候方便。班長無奈的搖頭他知道他們是想借機看成蕊。班長兜裡揣着簽名本他也是星迷在他聽到成蕊在這列車上時第一反應是索要簽名。責任心不允許他這麼做如果他起了個頭局面失控是必然的。
成蕊覺得眼球重新恢復到如魚得水狀態了她睜開眼睛問一臉侷促不知道手往哪擱的白洪普:
“你幹什麼呢?跟新媳婦上門似的。”
新兵們都用受寵若驚的表情看白洪普他們看不出來成蕊對面的兵有什麼特別之處。既然成蕊肯主動對他說話也就有可能對自己說話。
“你把我害慘了。”白洪普出口驚人。
挨着成蕊那新兵歪着腦袋看白洪普問:“你們認識?”
連火車都豎起耳朵聽。
白洪普點頭。
成蕊笑着對新兵說:“我們青梅竹馬。”
白洪普大驚想分辨。成蕊一個蹙眉搭送一個撅嘴他的聲帶就處於無政府狀態了。
衆人重新扒在椅背上審視白洪普白洪普如坐鍼氈成蕊笑得一點也不淑女。
5號車廂比較熱鬧話題自然是白洪普對成蕊大家早耳熟能詳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竹馬大家瞭解不多。好在男人中關注八卦的不多成蕊的話只是在衆人中留下了個她有男朋友的概念。
話題很快轉移到星際爭霸上來新兵裡的星迷着實不少大家憧憬到了部隊後怎麼4v4怎麼biggame。聽得班長在一邊哭笑不得。
天空上月明如洗那些白天釋放過多精力的士兵搶先睡去。成蕊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中庸狀態。她身邊那新兵看看成蕊小聲對白洪普說“咱們換個座吧。”
“爲什麼?”白洪普沒反應過來。
新兵指着四周讓他看。白洪普腦袋轉了一圈現士兵們大多依偎着睡覺了。白洪普點點頭兩人悄無聲息的換位。還沒坐穩成蕊就倒在他肩膀上。班長走過來遞給白洪普一條毛毯一努嘴。白洪普會意的搭在成蕊身上。
恍惚中白洪普聽見飛機起落的呼嘯聲他以爲自己又在做夢。有人告訴他這次是真刀真槍。班長大聲招呼着:“到站了!大家起牀!列隊!整理軍容!風紀扣!軍帽!褲線!背好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