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丐幫弟子,奔到二人的面前之後,便陡地收住陣勢,圍着二人形成了一個方圓數丈的包圍圈,卻一個個靜默不語,似乎是等待爲首之人出來發號施令!
“各位丐幫的兄弟,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賈君鵬裝作一臉驚恐的樣子道。
“哼,你們無故害死我們的弟兄,你說我們這是要幹什麼?”人羣當中,一名乞丐大聲說道:“你道丐幫是好欺負的嗎?我們這是替不幸被你們害死的兄弟們報仇來了!”
“各位兄弟有所不知,這些死去的兄弟都是自殺身亡的!”張水生道:“而並非死在我們的手上!大家想一想,我們和大家無冤無仇,怎麼會亂殺無辜呢?”
“哼,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乞丐大聲道:“弟兄們,我們一起上,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對,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那乞丐一聲號令,衆丐頓時羣情激憤起來,大聲嚷嚷着,就要跟着那乞丐往前衝。
“等等!”張水生一揮手,攔住衆丐道:“大家不要激動,大家不要激動!”
衆丐頓時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張水生。張水生笑道:“拳腳無眼,老夫雖是不才,可也多少懂得個一招半式的,大家如果蜂擁而上的話,老夫肯定會出手抵抗,到時侯傷着大家可怎麼辦?老夫跟大家可是無冤無仇,哪能讓大家無辜受傷呢?”
“老匹夫,你這是何意?”那爲首的乞丐見張水生如此輕描淡寫地說自己的壞話,頓時氣急敗壞地道:“你道我們這些兄弟都是草包不成?”
“老夫可沒有這樣說!”張水生輕撫白鬚道:“老夫的意思是……”
一邊張水生盡力控制着場面,以防衆丐圍攻,從而造成現場局面混亂,而另一邊,賈君鵬已經透過渾天霹靂珠,將自己的神識擴散開去,在衆丐當中尋找那些真正具有高深武功的高手。
賈君鵬的意思很明顯,周圍衆丐當中隱藏着高手,他們遲遲未能露面,便是自忖功力無法超越賈君鵬,所以才召集如此衆多的丐幫弟子來,想讓他們纏住賈君鵬和張水生,從而讓賈君鵬分心。雖然衆丐絕對不會是賈君鵬和張水生的對手,但是隻要這些乞丐將賈君鵬二人給纏住,躲在暗處的高手們便會藉機向他們二人痛下殺手,到那時不管是考校武功、內力,還是純粹通過神識的力量,他們都有勝過賈君鵬二人的機會!
所以趁張水生全力應付衆丐的當口,賈君鵬便搶先一步,將隱藏在丐幫弟子當中的高手定位出來,即使張水生頂不住,不得不同衆丐發生肢體上的衝突,賈君鵬也可以迅速通過定位,躲過衆丐的干擾,直接找那些高手們打鬥下去。
而只要將領頭的控制住了,其他的乞丐瞬間便會變成一盤散沙!
不知不覺間,賈君鵬已經將自己的神識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無形之網,這張網不斷伸展着兜頭向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羣頭頂罩去。剎那之間,數百個人的腦海當中,都被無形當中伸進去一條看不見的線!
那些武功低微的乞丐,當然是毫無反抗,便被那線給連接上,而那些有些功力的乞丐,頭腦之中便會自發地產生一些或多或少的抵抗力來,但最終都被賈君鵬的神識征服,乖乖地任憑那根線伸進腦內,然後接受賈君鵬的檢閱。
一路上暢通無阻所向披靡!片刻功夫賈君鵬將那些武功低微的乞丐一個個排除開來,然後集中精神去對付幾個抵抗力稍強乞丐的神識。而這一切,都是在對手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進行的!
作爲一種精神之力,每一個人的神識之中,都會依據自身的身體條件和功力高低,自發地產生一種抗力來對付外界的入侵,這就好比是人,體質好的人,體內能夠自發產生抗體,從而抵制外來病毒和細菌的入侵,而體質差的,因爲自己所能產生的抗體有限,所以經常會被細菌入侵,從而經常犯病!
只是,他們一個是精神上的,一個是物質上的!
不多一會兒,賈君鵬便從全場數百個丐幫弟子當中,發現了其中三四個人的武功非同一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每一個都接近了自己和張水生的水準。看來,今天少不得有一番苦鬥了!
將那些高手一一鎖定,賈君鵬見張水生終於忍不住,和那些蜂擁而上的丐幫弟子交上了手,心道:“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們住手,不然的話,這場面一亂,可就不好對付了!”
想及此,賈君鵬便模仿當初西域來的錢約翰,猛然間氣沉丹田,然後自喉間發出一陣低沉但震懾力卻十足的吼叫聲來。這聲音雖然不及當年錢約翰那般厲害,可卻因爲是賈君鵬用內力逼出,對於震懾場中的那些丐幫弟子還是很有效果的!
那些乞丐雖然被張水生打得七零八落,但是自忖人多,倒下一個又有另外的人頂上,所以才能勉強堅持住。現在陡然間聽到這聲低吼,一個個不禁猛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傷者退了回去,而那些在一旁躍躍欲試的,見到身邊人手稀疏,也就不敢貿然向前了!再加上張水生處處看似威猛,實則點到爲止,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使得不少人自知與他的武功差別太多,便不再貿然出手。
所以,賈君鵬的吼聲一落,場中打鬥的雙方也便各自歸位了!
張水生嘿嘿笑着道:“還是你有辦法,只可惜老夫還沒有打過癮呢!”
賈君鵬並沒有立即還話,而是朗聲對圍在周圍的衆丐大聲道:“各位弟兄,小弟也是丐幫中人,自古天下丐幫是一家!我們大家還是不要兄弟相殘的好!”
那些底層的丐幫弟子,當然不明白賈君鵬的身份,現在聽說賈君鵬也是丐幫中人,頓時愕然地看着他。正在此時,人羣中一個穿着黃衣的中年男子,站起來對衆丐吼道:“兄弟們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大家衝上去將他宰了,王長老肯定會大大的有傷!”
那黃衣男子喊話的當口,賈君鵬早就感覺出此人雖然武功一般,但是從他周圍丐幫弟子的臉色和神態來看,一定是個不小的頭目。想及此,賈君鵬定下主意,要從這個人頭上開刀,也許只要將他制服了,才能夠將那些底層的小乞丐給震懾住。
當即,賈君鵬也不去考慮已經被自己鎖定的那幾名真正的高手,徑直從地上飛身而起。他的速度之快,簡直是令衆丐目不暇接。待衆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賈君鵬已經從人羣中提起了那個黃衣男子,然後雙腳在一名乞丐的頭頂上輕輕一點,重新又縱回了場中。在衆丐的唏噓聲中,那黃衣男子被賈君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原先在他身旁負責守衛的那些乞丐們,直到此時才緊跟着衝到場地邊緣,妄圖將黃衣男子搶將回去,卻早被守候在一旁的張水生給攔住。
“都回去好好呆着!”張水生衣袖輕輕一揮,那些乞丐便像是被颶風吹過一般,倏地聲整排向後方倒去。
再來看那黃衣男子,早就被賈君鵬突然的舉動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勁兒地伏在地上哆嗦個不停:“賈公子,饒命!賈公子,饒命!”
賈君鵬定睛一看,見此人分外臉熟,細細一想,纔想起他就是當年和江癩痢一起逼迫自己全家的宋大發,不由得心頭一喜道:“原來是你啊!兩年不見,聽說你現在已經是陝西分舵的副舵主了!可惜你這個副舵主,鑽營投機的技巧一流,卻跟你那剛剛死去的壇主兄弟江癩痢一樣,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個膿包而已!”
“是是是,賈公子教訓得是!”宋大發的腦袋不住在地上磕着,嘴上一個勁兒地求饒。
賈君鵬心想,怎地這人也和江癩痢一樣的膿包?剛纔江癩痢也是這樣,可最後竟然做出如此令人震驚的舉動來,難道現在他這樣做也有什麼目的不成?
想及此,賈君鵬便暗地留了一手,嘴上卻不動神色地道:“大家應該都聽到了,你們的宋副舵主口口聲聲稱我賈公子!沒錯,我就是丐幫陝西分舵前任舵主賈應天的兒子賈君鵬!”
賈君鵬話音剛落,衆丐頓時唏噓不已。賈君鵬這個人他們不是很熟,但是賈應天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如雷貫耳的名字啊,作爲兩年前丐幫陝西分舵的舵主,在場諸人有幾個會不認識呢?雖然說賈應天是揹負着叛逆之名而丟的性命,但是但凡陝西分舵的舊部,誰不知道他其實是蒙受了不小的冤屈呢?於是衆丐聽說賈君鵬是賈應天的兒子,不由得一個個開始同情起賈君鵬來!
賈君鵬見自己的話果然起了作用,便趁火打鐵道:“我們一家遭人陷害,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今天在場的兄弟叔叔們,賈君鵬今天絕對不是來挑事兒的!只是可恨王清輝那個老賊這麼些年來,在丐幫犯下了諸多罪行,它不僅殘害丐幫忠良,而且還膽大包天要將史幫主取而代之!可謂是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如今,史幫主母女下落未明,而司馬長老爲了保住丐幫的傳幫之寶,竟然揹負着叛逆之名,躲在這終南山之上!你們知道嗎,真正的丐幫叛逆不是司馬長老,而是王清輝!你們知道嗎,這些年來,你們在終南山上的所作所爲,都是在助紂爲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