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日萬第三天 孤獨的瑪莉亞和斷魂小丑
意識球,盧克分別將三團意識打碎觀察。
出乎意料的,小丑們意識中最重要的記憶竟然不像其他殺人狂那樣,是各種虐殺的片段,而是他們在馬戲團裡苦苦訓練各種小丑戲法的回憶。除此之外,三個小丑的頭領中,盧克還觀察到了一段非同尋常的記憶。
那是一個巨大的、慘白的,長着連排牙齒的恐怖小丑,它好像飄蕩在某個小鎮的上方,將那個鎮子完全納入到自己的懷抱。這隻瓦斯科小丑頭領,原本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馬戲團成員,只是在某次巡迴演出中路過那個小鎮,被那隻巨大小丑的某種能量輻射影響,從而轉化誕生的奇怪生物。
隨着三隻小丑意識團的消散,盧克感覺到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體內流轉,能力樹雖然沒有長出新的枝條,但好像也發生了一些有益的變化,代表着肌體全方位增強的【千錘百煉】枝條上,長出了一根細細的分支。他仔細體會,這個技能下方,多出了一個附屬能力【心靈手巧】。
【心靈手巧】:經過長時間的戲法訓練,你的手指靈活程度遠勝其他,你可以輕易完成各種需要手部協調配合的魔術和戲法。(小子,看好了!黎叔剝的可是生雞蛋!)
看到這個技能,盧克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阿什莉,看來今天我就要化身神之手加藤盧克,給阿什莉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
盧克正坐在哈爾皮埃身上盤點着今天的收穫時,遙遠的鳳凰城,瑪莉亞也坐在父親的副駕駛上,聽着來自陳腐中年人老掉牙的說教。
她的心情糟糕極了,今天是她們家庭傳統的“親情活動日”,她不得不推掉唯一的朋友莉莉的滑冰教學邀請,陪着父親看了一場枯燥無味的親情電影。
從電影院出來後,他們又恰巧碰到了一直在欺負她的同學馬克。
馬克故意裝作好朋友一樣,在丹的面前關心她,和她父親套近乎,最後,她還不得不在父親的注視下,和那個賤人來了一次擊拳。
馬克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知道吧,那個人這幾天不在學校,真期待明天的見面。”說完就帶着他的跟班們離去。
丹邊開車,邊對一旁的女兒說:“還有幾個月,你的生日就到了,你覺得這幾天收到禮物會不會有點早?”
瑪莉亞向丹祈求屬於自己的一輛車已經很久了,此刻聽到父親的話,將剛剛的不開心忘掉,滿心歡喜,臉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帶點矜持地說:“我想說是。”
丹見女兒很開心,露出滿意的笑容,“明天放學後到我辦公室去。”
“好。”瑪莉亞滿懷期待的答應,她突然覺得,這個一直以來非常專橫的爸爸也不是那麼討厭,“爸爸.”
她想把剛纔遇到的馬克一直以來在學校欺負自己的事情告訴爸爸,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沉吟了許久,還是沒能說出來。
丹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女兒後續的話,問道:“怎麼了?”
“沒事。”瑪莉亞搖了搖頭。
回到家後,瑪莉亞來到浴室,艾蘭已經在鏡子中等她。
艾蘭率先問出口:“你真的相信他在乎?”
瑪莉亞眨了眨眼睛,不自信地撩起一邊的頭髮到耳後,說:“他在乎的。”
“得了吧,瑪莉亞,他只是很尷尬而已,你只是他家裡的一個污點。”艾蘭的意思是指,剛纔在電影院外遇到馬克,瑪莉亞的社恐表現讓丹很不滿意。
“不,你錯了,他真的關心我,而且他會提前給我買車,因爲他不想我再和那些蠢貨一起擠公共汽車了。”瑪莉亞想到今天父親在車上說的話,堅定地反駁。
“你聽到他說過了嗎?”
“我聽到他說了!”瑪莉亞好像愈發堅定,她反問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一些你已經知道的事。”艾蘭爲了瑪莉亞的自欺欺人感到可笑。
瑪莉亞關上浴室燈,留下了一句“你過度反應了,好嗎!”推開門離去。
次日,放學後的瑪莉亞興沖沖地來到父親的整形診所。
丹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他把瑪莉亞迎了進來,往裡走去,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瑪莉亞跟在他身後,困惑的問:“它在裡邊嗎?”
按理說.汽車不可能在診所內部,所以,父親是帶我來拿車鑰匙嗎?
瑪莉亞繼續向裡走去。
丹將她帶到自己平時接待整形顧客的房間,讓她坐在一面鏡子前的凳子上,站在她的身後,開始評價。
“我是你爸爸,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把你的頭髮梳成馬尾。”說着,他親自動手,給瑪莉亞梳了一個馬尾辮。
瑪莉亞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生日禮物恐怕不是什麼汽車之類的。
丹拿起一個精準遊標卡尺,在瑪莉亞的左右耳後量了量。
“這邊,它有八毫米。”
“還有這邊,是六毫米。”
“我們要把這些尖尖的頂端稍微整圓潤些,然後它們就會變得很棒了。”
丹就像對待客人一樣,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站到瑪莉亞身前,擡起她的下巴,遊標卡尺量了量她的鼻子。
“我們要動一下這個甜美的小鼻子,只需要把上面的軟骨縮小,然後把末端延長一點點,這樣就會看起來精緻又美麗。”
瑪莉亞已經聽不到父親在說什麼了,她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失望地一塌糊塗。
丹還在喋喋不休地在她精緻的臉蛋上找缺陷。
“然後我們要重點突出一下脣弓,”他用手摸了摸瑪莉亞的嘴脣,“展現那些美妙的牙齒,讓微笑變得閃閃發光。”
沉浸在自己專業中的丹完全沒有發覺女兒情緒的低落,他自得地說:“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快說,好。”
瑪莉亞將眼淚憋回去,抽泣了一下,點了點頭,重複道:“好。”
晚上,瑪莉亞回到浴室,對着鏡子裡的艾蘭說道:“你是對的。”
艾蘭嘲諷:“沒有一個人關心你。”
“還有媽媽。”瑪莉亞無力地辯解。
“她很懦弱,她會按照他說的一切去做,你知道原因的。”
瑪莉亞點了點頭:“因爲她以爲他還在乎她。”
兩人達成一致。
——
一天過去,週末傍晚,莉莉把瑪莉亞約出來教她滑冰。
這個滑冰場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兩人換上滑冰鞋,莉莉拉着瑪莉亞的手,將她帶到滑冰場中心,說道:“現在,我要放開你了,好嗎?”
瑪莉亞是第一次滑冰,她站都站不穩,哀求道:“不,莉莉,等一下,不要,求你了。”
莉莉戲謔的說:“看着我,你最後也必須依靠自己才行,你不能一直指望我。”
瑪莉亞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好。”
莉莉鬆開手,緩緩向後滑,留下瑪莉亞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
光滑的冰面和鋒利的冰刀,對於新手而言,基本沒什麼摩擦力,基本上莉莉剛鬆開手,瑪莉亞就手舞足蹈地摔倒了。她狠狠摔了一跤,意識到自己根本沒辦法在冰面上站穩,求饒道:“不行,我做不到。”
莉莉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在冰面上開始自由滑行。
瑪莉亞試着自己爬起來,摔了好幾次,還是站不起來。她大聲呼救:“莉莉,快過來,幫幫我!”
莉莉優雅地滑到瑪莉亞面前,面色冰冷,警告道:“他是我的。”
“什麼?誰?”瑪莉亞一臉懵逼,我喜歡的是盧克,這人你也不認識啊。
莉莉駕馭着冰刀圍着她轉圈,瑪莉亞在地上手腳並用,狼狽的跟上她的角度。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知道尼瑪啊,瑪莉亞想罵街,但是不敢,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了,莉莉的男朋友肖恩暗戀她。
上次馬克糾集了一幫冰球隊的人,要去揍盧克,然後莉莉找肖恩幫忙,但肖恩的反應很不對勁,莉莉回去想了很久,才根據平常三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察覺到了肖恩的心思。
今天的滑冰訓練,就是莉莉對瑪莉亞的報復,她將瑪莉亞留在冰面中心,自己暢快的玩了一會兒,揚長而去。
瑪莉亞看着莉莉離開的背影,艱難地坐了起來,將腳上的冰刀鞋脫下來,赤腳走在寒冷的冰面上,刺骨的寒意好像從她白嫩的腳底一直沿着向上,直直流入她的心裡。
走出滑冰場,莉莉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瑪莉亞來到更衣室,換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轉頭看到鏡面上的艾蘭。
艾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說道:“你想就這樣相信對嗎?”
瑪莉亞眼神有點慌張:“什麼?”
“相信她是你的朋友,相信她還在乎你。”最後一句,像你的媽媽那樣,被她咽回到嘴裡。
瑪莉亞哀傷的說:“她是我的朋友。”
“但你現在也不太確定了對嗎?”艾蘭逼問道。
“我們從三歲起就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我也在那兒,記得嗎?”艾蘭面色陰冷的說:“我記得當時她留你一個人在沙箱裡,孤獨的,一個人,因爲她想要和其他女生一起玩兒。”
瑪莉亞難過的搖了搖頭,“沒有這樣的事。”
一滴眼淚滑落。
“當你們上小學第一天約定不要坐到一起的時候,我也在那兒。”
瑪莉亞替莉莉辯解:“不,那天她遲到了,老師讓她坐到”
“不是!她在你之前就到那兒了,瑪莉亞。坐在小克洛伊旁邊,裝作不知道你在那兒一樣。”艾蘭繼續揭開她的傷疤,“可憐的你,坐在那兒,穿着你的小粉裙,因爲她告訴你,你看起來像個小公主。你不記得了,對吧。”
“但我記得!我記得所有這樣的事!”艾蘭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恨,“我記得她在背後嘲笑你,在你背後翻着白眼,我記得所有這一切!所有那些你選擇忘記的事。就像你想要忘掉她今天丟下你,把你丟到冰面上。”
瑪莉亞無助地搖頭,“不不”
“但我不能讓你忘記,瑪莉亞,因爲那纔是真正的朋友該做的,她們分享彼此的痛苦,更何況你心地這麼善良。我能幫你消除這些痛苦,相信我,相信你自己,讓我幫助你,在你需要的時候,代替你。”艾蘭勸說道,“來吧,我能處理好一切。”
她將手貼到鏡面上,瑪莉亞一隻手覆蓋上去,與之重合。
“把你的另一隻手給我。”
瑪莉亞思索了一兩秒,順從地將手貼了上去。
艾蘭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終於,可以切實的感知這個多彩的世界。
她輕輕說出最後兩個單詞:“吻我。”
瑪莉亞身子不由自主地按照艾蘭的提示向前傾,眼看就要貼上去,然後,頓住,又退了回去。
“怎麼了?”艾蘭不解的問。
“太髒了這個鏡子,我親不下去。”瑪莉亞指了指更衣室的鏡面,“或許我們應該回家再做。”
“好吧。”艾蘭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那我們馬上回家。”
來滑冰場是莉莉開車帶她來的,回去自然沒有了交通工具。
瑪莉亞等了很久,到了晚上纔等到一輛公共汽車,晚班汽車除了司機之外,只有兩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樣子的男孩兒。她疲憊地上了車,期待着回到自己家,雖然那裡不算溫暖,但起碼是個容身之處。
——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中央區,羅馬大道。
道恩和塔拉兩個人剛剛從酒吧出來,兩人畫着濃妝,身材高挑,穿着性感修身的裙子,衣服緊貼身體,修長的腿部線條與圓潤的臀部曲線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衣服上還有精緻的鏤空設計,露出某些部位白皙的肌膚,半遮半掩間,讓人更像去一探其中的究竟。
她們經歷了一個愉快的夜晚,反正道恩是這樣的,她和帥哥們喝了不少酒,看起來已經喝醉了,兩人拉拉扯扯的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來到道恩的車旁。
道恩取出鑰匙,“快上車。”
“不,你不能開車。”塔拉制止她,道恩現在連走直線都做不到,讓她開車,恐怕第二天她和道恩就要上當地的交通新聞了。兩名女子夜間酒後駕駛,出現交通事故雙雙身亡之類的。
塔拉伸手去搶車鑰匙,道恩一個搖晃間躲過,坐在車前蓋上,繼續和她打鬧,兩人吵吵鬧鬧的又過了幾分鐘,道恩終於覺得無趣了,捏着車鑰匙,將它扔給塔拉,“好吧,你來開車。”
塔拉接過鑰匙,走向駕駛室,兩人在酒吧喝了半天,一口飯沒吃,她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說道:“我有點餓了,要不我們去找點吃的?我知道,附近有個鹿山披薩店,那裡營業到很晚,我們可以先去清醒一下。”
道恩暈暈乎乎的,“你是說吃點東西?”
“對,我說找點吃的。”
道恩用手拄着頭,她還在酒後的眩暈中,“好,好,好,只要再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真的。”
塔拉無奈的擡頭望天,罵了一句“法克”,低下頭時,突然發現了一個身着詭異的小丑,站在陰暗處的街角,怔怔地看着自己。
那個小丑穿着一身黑白分明的連體小丑服,臉上套着一件慘白的面罩,只在雙眼和嘴部畫出大大的黑色輪廓,頭頂上歪歪斜斜的戴着一頂巴掌大的禮帽,肩膀上揹着一個黑色大塑料袋。
塔拉看着那個小丑,一種莫名的恐懼開始溢出。
她催促道:“道恩.道恩!”用力搖晃她的胳膊。
等道恩擡起頭,她用眼神示意,“看那邊。”
道恩跟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同樣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小丑,她站起來,興沖沖地招手衝對方示意,大聲喊道:“嘿,帥哥。”
塔拉制止她:“道恩,別惹事。”
道恩正在醉酒的興頭上,理都沒理,笑着繼續喊道:“我朋友想要你的電話號碼。”
塔拉氣急了,生怕惹到那個怪人,按住她說:“別鬧了!你他馬的閉嘴!”
道恩聽到塔拉着急爆粗口,也有點不開心,她拿過鑰匙舉起來,“也許他可以開車帶我們回家。”
塔拉加大音量,對那個詭異的小丑解釋:“對不起,她只是喝多了。”說完看向街口,發現那個小丑已經沒了蹤影。
她疑惑地找了許久,也沒發現小丑的身影,此時道恩又拄着頭,坐在汽車前臉上假寐,塔拉拉起她,攙扶着她離開,去她知道的那家披薩店。
剛在披薩店坐下不久,那個詭異的小丑竟然也推開門進來,他進門後也是一直盯着塔拉,找了個單人座位坐下,將揹着的大黑塑料袋放到一旁。
小丑一直死死盯着塔拉,塔拉也警惕地看向它,足足有半分鐘,小丑突然做出一個逗樂的笑容。但那笑容不但不搞笑,反而顯得有點陰森。
小丑接下來又擺出不同的逗孩子玩的搞怪造型,露出血紅的兩排牙齒,好像在努力想要博得塔拉的歡心。
塔拉仍舊充滿戒備心,不安地看向小丑,眼睛都不敢眨。
對面的道恩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問道:“你還好嗎?”
塔拉收回目光,不安的說:“或許我們應該拿上吃的就走。”
道恩不知道她是發什麼瘋,不解的問:“爲什麼?”
塔拉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注意側後方的小丑。
道恩看過去,“他?”
塔拉點了點頭,“說真的,我現在就想走。”
道恩對塔拉的警惕感到有點無語,她無語地說了一句“基督耶穌”,站起身來。
塔拉小聲勸阻:“道恩,停下。”
道恩絲毫沒有聽勸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走到小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歪着腦袋輕浮地說:“你好,我能和你合個影嗎?”
塔拉提高音量:“道恩,算了吧,回來。”
道恩對她揮手示意:“閉嘴!”然後回頭看向小丑。
小丑此時不像挑逗塔拉時那樣活躍了,坐在座位上,沒有和道恩進行任何互動。
道恩還在繼續自己的挑釁,她把手在小丑眼前晃了晃,見他不理自己,又在他耳邊“哈嘍”“哈嘍”個不停。
她像是個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熊孩子,又像是剛生出來的,看到老虎也不害怕的牛犢子,見小丑沒有反應,竟然直接拉起小丑的胳膊,一屁股坐到小丑腿上,然後將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說:“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坐好後,她好奇心起,手賤的去摘小丑頭頂那個小巧的圓禮帽,然後又失手將它掉到地上。
這次小丑有反應了,他冷冷地轉過頭去盯着道恩。
道恩就跟腦子裡缺根弦一樣,完全沒有察覺到小丑的詭異之處,還颳了刮小丑白色面罩上的鼻子,“噢,抱歉。”然後彎下身去,將小禮帽撿起來,重新給他帶上。
做完這一切,她舉起相機,對着自己一頓狂拍,拍完不過癮,另一隻手捏住小丑的下巴,將它的頭用力扭到自己腦袋旁邊,臉貼臉又拍了幾張。
拍攝完成後,她對小丑比了箇中指,說了聲謝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塔拉不解地全程看完道恩的一系列動作,也不知道該怎麼制止她,等道恩回來,才面色不虞的質問:“你到底什麼毛病啊?”
道恩不以爲意,不屑的笑了笑,說:“怎麼?你以爲他會把我切成肉塊還是怎麼的?”
這個小丑好像只對塔拉格外感興趣,披薩店的員工前來詢問他點什麼餐,他都好像沒有聽到,也沒有任何反應。
呆在座位上許久,他又開始挑逗塔拉,甚至從一旁找了個塑料戒指,當場上演了一波單膝跪地求婚,將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給塔拉帶上戒指後,小丑邁着馬戲團特有的大步走向後廚廁所,道恩調笑道:“好了,不能說一無所獲,至少這個傢伙爲你做的這個,就是今晚最好的了。”
小丑到廁所後.
開始隨地大小便。
還用工具把血色的大便塗得到處都是,馬桶蓋上、馬桶圈上、廁所牆上,遍佈噁心的排泄物,他甚至還蘸着大便在牆上寫下大大的一個字母“art”(藝術)。
隨後進來的店員憤怒地提着他的脖子,將他攆了出去。
塔拉和道恩吃完披薩後,滿足地離開,準備駕車回家,結果來到汽車旁發現右前方的輪胎沒氣了,車輛無法開動。塔拉給她妹妹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接一下,然後和道恩兩人坐着車裡等待。
坐在車上,塔拉一個勁不安地回頭張望,就好像被什麼惡魔給盯住了一樣。
道恩見她膽小的樣子,覺得非常好笑,問道:“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塔拉說。
“那你一直往後看幹嘛?”
“我在想事。”
“想什麼?”
“沒什麼。”
無聊的道恩正想找點樂子,追問道:“告訴我吧。”
塔拉深吸一口氣,說:“假如是那個傢伙紮了你的車胎,怎麼辦?”
道恩不屑的說:“那個傢伙?那個小丑?別大驚小怪的了,我覺得就是之前來開車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釘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四下一個人影都沒有,塔拉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鹿山披薩店裡,年輕小夥從後廚走出來,他的同事從剛纔就一直在念唸叨叨的,抱怨着收拾廁所有多噁心,不過好像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他也沒多想,只是在忙自己的事,把廚房的衛生搞完後,一邊脫下廚師服,一邊往外走。
一轉身,他嚇得連連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櫥櫃上。
原本櫃檯上放南瓜燈的地方,南瓜燈沒了,多了個人頭燈。
正是他那個服務員同事,他的頭顱整個被切下來,額頭左上角被釘了一個三角形的孔洞,好像被什麼三角形鐵管直直插了進去,又拔出來,其餘地方被挖空,做成了一盞人頭南瓜燈。
詭異的小丑從桌面下站起來,身上都是濺落的血跡,手裡持着一把常見的菜刀,伸長脖子,對着廚師小夥露出變態的笑容。
廚師轉身跑向後門,卻發現後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牢牢鎖住,他用力撞了幾下,沒有打開,情急之下又跑了回去,拿起電話,準備報警。
他的手剛剛按在電話上,小丑就出現在他身後,手中菜刀猛地砍下去,直接將他的半個手掌和電話一起砍斷。
“啊啊.啊.”
廚師小夥抱着手站在原地瘋狂慘叫,小丑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前,左手抄起案板上一把細細的剔骨刀,直接從蘋果肌的位置斜斜向上,通過眼睛,插入他的大腦。
廚師哀嚎着倒下。
小丑蹲下去,抽出刀子,再次插入,一下又一下,在他的臉上扎出不規則的各種孔洞,又將他的嘴脣全部割開,將兩排牙齒全部暴露出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汽車裡,塔拉和道恩繼續聊着那個詭異的小丑,一股洶涌的尿意突然襲來,她四下看了看,旁邊沒有廁所,但有個類似倉庫的地方,看上去還有人在那裡看門。
她打開車門跑過去,懇求了半天,光頭看門人終於同意她進去方便。
道恩留在車裡,沒人聊天,她只好打開收音機,打發無聊的時間。
收音機裡本來正在播放着百貨超市的廣告,突然,一陣刺啦聲後,轉進了一個緊急通知。
“現在是突發新聞警報播送,中心區羅馬大道附近,警方正在排查一個雙重謀殺案,鹿山披薩店的兩名員工就在剛纔被殘忍的謀殺。目前嫌疑人還未被逮捕,嫌疑人又高又瘦,穿着黑白相間的小丑服裝,還帶着一個大包裹,居民看到後請小心躲避,保持距離並及時報警。”
這樣聳人聽聞的消息,道恩馬上回想到了剛纔自己遇到,並且挑釁的怪人,她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地說“NO”,打開相機,查看裡面的照片。
這時,副駕駛的門被拉開,她忙着看小丑的照片,下意識的認爲是塔拉回來了,沒有扭頭去看,說道:“哦買噶,你根本不知道,我剛纔在收音機裡聽到的.”
說到一半,她扭頭看過去,坐在旁邊的竟然不是塔拉,而是收音機裡剛剛通報的殺人小丑。
它的衣服上沾滿了來不及擦拭的鮮血,兩排詭異的牙齒露出來,似笑非笑,扭過頭看向她。
短暫的“啊”後,車裡恢復了安靜,只有收音機還在繼續播放着警告。
“請持續關注,我們會保持跟蹤”
“.嘶嘶我們會保持跟蹤,一有新消息就會立刻及時報道。”
瑪莉亞乘坐的公共汽車裡,警報播送的聲音剛剛落下。
“嘿,你聽到了嗎?剛纔的警報播送.聽我說,那個鹿山披薩店就離這裡不遠,要不要下車去看看?”一個高中男孩興奮的對他的同伴說。
另一個看上去不大感興趣,苦着臉說:“算了吧,趕緊回家吧,我餓壞了。”
車載收音機聲音一陣刺啦,突然接收不到信號了,瑪莉亞身側的玻璃上,艾蘭的身影顯現,她不安的說:“瑪莉亞,我有種不詳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瑪莉亞環視了一遍車上,小聲說:“有壞人嗎?我看不出來。”
“不,”艾蘭迷茫地搖了搖頭,“我只是隻是感覺有點不安,好像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
說話間,司機好像記錯了路,方向盤朝着相反的方向打了半圈,車身一個晃悠,朝着羅馬大街而去,奇怪的是,明明認識路的兩個高中生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他們的目的地也發生了變化一樣。
倉庫裡,塔拉上完廁所,偶遇了一個寄宿在倉庫的瘋瘋癲癲的女人,那個女人雖然看上去說話還算有條理,但她懷裡一隻抱着一個洋娃娃,將它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臉上的表情也有點神經質。
塔拉簡單應付了兩句,準備回車上去,剛剛走到倉庫出口附近,她就看到那個詭異的小丑。
小丑剛剛從裡邊把門鎖上,雙手的白色手套沾滿血污,十根手指露了出來,上邊也都是新鮮的血跡,看上去像是在血水裡浸泡過一般。
小丑轉過頭,看到塔拉,像是被發現做壞事的小偷,兩隻手舉到身旁,露出尷尬的笑容,動作僵住了一兩秒鐘,他突然雙手向前一揮,做出像嚇小孩兒一樣的動作。
塔拉身體一震,轉身就跑。
倉庫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非常適宜躲藏,塔拉藏在一輛報廢汽車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小丑的動向。
寂靜的倉庫沒有一點聲音,塔拉正在想,是不是小丑沒有跟進來。
“噗嗤”一聲,一陣劇痛從小腿下方傳來,她哀嚎一聲,回頭看過去。
那個小丑拿着一把小巧鋒利的手術刀,狠狠扎進她的腳踝偏上一點的位置,然後在血肉裡不停攪動。
劇痛之下,她猛地掙開,手術刀脫出來。
小丑緊緊拽住她的小腿,又將手術刀扎回去,拔出來,扎進去.
塔拉的腎臟瞬間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短暫地屏蔽了痛感,她猛地一拳揮出,打在小丑頭上,趁他鬆力,連滾帶爬地逃出魔掌。
她拼命向外逃去,走到一個樓梯的拐角,看到了倉庫的保安,大聲呼救:“救救我!先生!救命!”
保安就像爛俗恐怖片裡的腦殘角色一樣,帶着耳機,跟着耳機裡勁爆的音樂不停晃動身體,根本聽不到塔拉的求救聲。
塔拉的呼救聲沒能把保安叫過來,倒是把小丑給引了過來。
他從塔拉背後一躍而出,捂住她的嘴,將她帶到一邊,保安這纔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看,發現走廊裡什麼都沒有,又繼續他的音樂之旅。
小丑取出來一根粗大的針筒,將裡邊白色渾濁的可疑液體從脖子注射到塔拉的身體裡,隨着藥物的注入,塔拉很快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
從昏迷中醒過來,她已經被綁在一個木頭凳子上,兩隻手用膠布綁在凳子扶手上,雙腳被纏到一起,嘴巴也被灰色的寬膠帶牢牢封住。
她用力的掙扎了好一會兒,始終無法掙脫。
小丑就背對着她,半蹲在地上,黑色大塑料袋裡倒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和工具,他正在其中尋找合心趁手的道具,聽到她掙扎的動靜,小丑扭過頭來,看了看她,對她露出一個邪惡驚悚的微笑,又回頭繼續翻找。
小丑掏出來一把斧子,對着塔拉比劃了一會兒,覺得好像不太趁手,於是他又重新換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鋸子。
看着塔拉瘋狂掙扎的樣子,他開心的抓起她的頭髮,固定住她的腦袋,將鋸子放在她的喉嚨處,小心翼翼地貼着她的皮膚來回摩擦。
塔拉被嚇得不敢動彈,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無助的等待命運的降臨。看到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小丑感覺一陣無趣,生氣的把她的頭放開,緩步走到她對面的空地上。
那裡有一塊白布,後邊好像遮擋着什麼東西。
小丑像是正在馬戲團給臺下的觀衆表演一樣,一把將白布拽開,露出後面遮擋的人影,塔拉的朋友,道恩,全身的蔽體的東西都被取下,倒掛着,兩隻腳分開,形成一個Y字型,用鐵索懸在白布之後。
塔拉又開始瘋狂的掙扎,小丑看着兩個人恐懼無助的樣子,興奮極了。
他靜靜等待了一會兒,看膩了兩人的痛苦,一隻手拿着鋸子,一隻手扶穩道恩的大腿,將鋸子放到兩條腿中間,開始像鋸木頭一樣前後前後拉動鋸子。
“滋”“滋”
是鋸子將血肉分開的聲音。
“咯吱”“咯吱”
是鋸子碰到難纏的骨頭的聲音。
當然,還有兩個女人被封住嘴,痛苦悶哼的哀嚎聲。
不過很快,兩個相差無幾的哀嚎聲就變成了一個高亢悲憤,一個虛弱無力。
又過了一小會兒,哀嚎聲就只剩下一個了。
一些看起來跟軟體觸手似的玩意兒被切開,從倒懸着的女人體內掉下來,看到這一幕,塔拉一陣噁心,剛剛吃下去的披薩從胃裡又順着食道返回,但她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只能將混合着胃酸的食物殘渣重新嚥了回去。
對面,小丑的工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他小心翼翼地扶住道恩的頭,手中鋸子的發力也變得溫柔一點,緩緩的將脖子也分開成均勻的兩半,然後從下巴處繼續切割,一直割到額頭附近,將道恩從Y字改造成了V字。
悲憤之下,塔拉潛力爆發,右手狠狠向外拽動,加上綁住她的椅子大概也是個陳舊腐朽的老古董了,竟然直接讓她把扶手拽了下來。右手解放後,她又將左手的膠帶撕下來,兩手並用,將腳踝處的膠帶撕開,重新獲得了自由。
小丑大步走過來,想要將她重新綁住。
塔拉就像爆發了小宇宙一樣,還幫助木質扶手的右手猛地向上揮打,一擊就把小丑打倒在地,然後從一旁小丑的工具堆裡撿起一把細長尖銳的切菜刀,狠狠刺入小丑背部。
塔拉擊倒小丑後,扯着受傷的小腿,一瘸一拐地逃離了殺戮現場,她躲在停車場,找了個隱秘位置,撿起一塊厚實的木板,趁小丑不注意,一板將小丑打懵。
她像個戰神一樣,左勾板、右勾板、木板平刺,打的小丑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一式木板突擊,頂的小丑一陣生理不適,抱着肚子在原地乾嘔。
戰神塔拉再次出擊,一記自下而上的斜揮,將小丑達到在地。
作爲一名臨時戰神,塔拉非常不屑於攻擊倒地的敵人,她大聲喊道,“站起來!混蛋!來啊!打!”
小丑狼狽的緩緩爬起,塔拉非常有騎士精神的等着他站起來。
然後,小丑半蹲在地上,從鞋子裡掏出來一把手槍。
“砰”
子彈進入她的大腿。
不講武德的小丑站起來走到她身前,手槍對準她的頭部。
“砰”“砰”“砰”.
整個彈夾的子彈全部在她臉部清空,讓她的頭變成了一個蜂窩煤。
什麼年代了,還在玩騎士精神,食大便啦!廢物!
感謝書友“三千翼天使”的章說提醒,我最近特別是瓦斯科小丑這一章,寫的確實有點……沒意思,不涉及主線,也沒有太多信息量,單純的打了個小怪就過了一章,額~總之先甩鍋給沒大綱吧,因爲食人魔卷沒辦法寫,匆匆忙忙的開了小丑卷,所以節奏上有點把握不住,基本上就是爲了寫個小丑怪物硬湊的劇情,寫的時候沒感覺,看完章說再返回來想,確實問題很大。
抱歉,我再整理一下思路,斷魂小丑已經寫到一半了沒辦法,寫完這個之後,儘量推推主線,然後把之前挖的坑填一填,比如,超大型禁區,聖徒老卡爾,印第安人的反抗和妥協,新的勢力女巫集團,其實能寫的還有很多,我有點被《小丑》這個卷名給限制住思維了。
就這樣~感謝感謝~
同樣也歡迎大家在閱讀體驗較差的時候提出批評,這本書的每一條章說,每一個書友圈評論我都有在看,只要我覺得合理,能改的一定改。
以上。
順便求個月票
(本章完)